第218章
并非天災,而是
翌日,野狼特戰隊醫療部。
寧致遠仔細看著顧城驍的心理評估,其中有一項就是抑郁癥的測試評估。
“喂,你看很久了,到底怎么樣?”
更新快遠賣起了關子,“唉,看來你說得沒錯,可能我真是一個庸醫。”
“什么意思?”
“老大,您的心理評估完全正常,抑郁指標也正常,我想,您的情感淡漠癥應該已經痊愈了,不需要我疏導什么了。”
顧城驍一身輕松,笑著說“我早就說過沒問題,是你太小題大做。”
“寧同志,希望你加強專業技能,不然真的會成為庸醫。”
“走了,忙去了,以后別讓我做這種無聊的心理評估。”
“……您是老大,您說了算。”
看著顧城驍輕松離去的背影,寧致遠也松了一口氣。
其實,生活中有許多人都有各種各樣的心理疾病,像老大他們這些特種兵,承受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壓力,有難以疏解的郁悶也是很自然的。
在范楊木失聯的最初那段日子,顧城驍的情況最嚴重,他不說話,沒表情,也不發怒,常常在辦公室里一坐就是半天。
別人沒察覺,但他作為一名軍醫,立刻聯想到了抑郁癥。
如果奮戰在一線的特種兵出現了抑郁癥的癥狀,那么,他勢必將從一線撤下來。
后來還是顧城驍自己,主動找到寧致遠,向他述說了內心的煩悶。
寧致遠發現,老大也不完全是抑郁癥,只要他能說,能傾訴,就還好。
那段時間里,顧城驍向寧致遠傾訴了許多內心深處的想法,以后一旦出現心情憋悶的情況,他就會找寧致遠。
所以,寧致遠可以說是最了解顧城驍的人,比其他兄弟更了解真實的他。
后來,顧城驍的情況穩定住了,至少沒有變得越來越嚴重。
再后來,他遇到了林淺,就一次都沒找過寧致遠。
這個秘密,將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辦公室,顧城驍才一坐下,就接到了姜蕭何的電話。
姜蕭何是大青山救援的總指揮,還留在那里處理著最后的善后工作。
“老大,有發現。”
“說。”
“在山體滑坡的前幾天,林渝跑到后山失蹤,我們連夜尋找,后來是顧市長找到了她,當時他們掉在了一個深坑里。”
“那個深坑里面有隱隱的味,只是那里濕氣太重,味不太明顯,而且當時也沒有想到。”
“后來山體就滑坡了,滑下來的全都是整塊整塊的大石頭,堅硬無比,按理說這并不符合滑坡的自然條件,這個時候我也還沒有想到。”
“就在剛才,搜救犬在后山上發現了異常,我帶隊查看,你猜發現了什么,大量的。”
“以前孩子們告訴過我,后山上時常有雷鳴聲,很像爆炸聲,林渝失蹤那天她也聽到了清楚的爆炸聲,還伴有小幅度的地震。”
“這一系列證據表明,是有人在后山專門爆破,目的是什么我暫時還不知道,但是,并不排除此次山體滑坡是這些非法的爆破行為所致。”
“也就是說,大青山的這場災難,并非天災,而是。”
“老大,情況就是這樣,請指示!”
顧城驍問道“你是懷疑有人在搞非法爆破?是何健雄夫婦?”
“現在深坑也被埋了,沒有證據。”
“如果是人為,必定會留下線索,這么大的災難,想嫁禍給老天爺?休想!”顧城驍思忖片刻,沉著冷靜地說,“我馬上過去,你繼續查。”
“是!”
顧城驍給林淺發了一條信息就關機了,立刻召集了兄弟們,準備出發前往大青山。
不過,在去大青山之前,他先去了一趟蝴蝶谷。
又一段時間不見,沙坤比以前更加瘦了,整個人面黃肌瘦,皮包骨頭,已經絲毫不能跟毒梟沾上邊。
當然,他的精神狀態也不如以前了。
一聽說今天顧城驍要親自審問,沙坤迷茫的眼睛露出了恐懼之色,久久不肯張開的金口,竟然破天荒地說道“我說,我說,我全都說。”
大青山山體滑坡的消息,是審訊人員透露給沙坤的,當時沙坤就傻了眼。
可他沒想到,顧城驍這么快就找來了。
“沙坤,”顧城驍凜冽的聲音從前方響起,宛若閻王的召喚,“這條線我們已經跟了很久,在萬樂城沒出事之前,你就以謝忠的身份數次往返大青山,你們在大青山到底有什么陰謀?”
沙坤止不住地哆嗦著,抖得輪椅都“嘎吱嘎吱”連連作響。
“我們已經在大青山發現了藏匿的大量,這次山體滑坡,就是爆炸所為,你還想繼續替你爸瞞下去嗎?”
“你爸他……管過你的死活嗎?你在這里受盡折磨,他管過你嗎?他根本不認你這個兒子,你還維護他作甚?”
“我告訴你沙坤,你就是你爸送給我的廢棋!”
顧城驍一改以往諱莫如深的沉穩風格,突然變成了咆哮的追魂者,一聲比一聲響亮,把沙坤嚇得渾身發抖。
這大概就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吧,沙坤已經再也經受不住這里非人的折磨了。
他哆哆嗦嗦地說“四……四叔在大青山,建造秘密基……基地,由范……范楊木負責。”
此聲一出,震驚全場。
幾個審訊員面面相覷,互相大量之余,都在默默地關注著老大的反應。
顧城驍拍案而起,質問道“還有呢?一次性說清楚,不然你今天別想活著出去!!!”
沙坤嚇得大小便失禁,審訊室里立刻傳出一股惡臭。
沙坤對顧城驍的恐懼,是潛意識里的恐懼,是他不能克服的心魔。
這一吼,他的所有防御全部崩潰,“我說,我說,我全都說……范楊木和一個當地人,叫何健雄的,負責幫老頭建這個秘密基地,因為那里夠隱蔽。”
“什么時候開始的?”
“大概有兩年了。”
“多少人?”
“沒多少,十來個吧。”
“你能聯系到他們嗎?”
沙坤搖搖頭,絲毫沒有狡辯或者撒謊的念頭,甚至因為自己的不知而感到深深的恐懼,“這我真的不知道,他們跟老頭聯系,不跟我直接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