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錦

第17章:女人間的戰爭

倚闌館是蘇州府最大最紅的青樓,夜晚的燈火輝煌卸下,在白天里沉睡了下去。小說し

此時才過卯時,其他的名頭紅角們都頂著青眼在呼呼的睡著,李詩詩已經悠悠轉醒,精神奕奕的了。

她有趙大人這個大恩客罩著,每天晚上只是憑她高興,隨意的唱個曲,或者談個琵琶,媽媽也不敢說什么。

因此她的日子過得很悠閑,不像其他的姑娘們每天扭著身體,費勁心思的要把客人留下,

不然倚闌館的鴇子可沒有耐性和她講什么客人難伺候,客人太刁難之類的廢話,

她們自有手段讓那些花頭姑娘們身上既留不下痕跡,又讓她們痛苦不堪。

擦上胭脂和水粉,銅鏡中的美人梳著墮馬髻,云鬢鴨青,唇一點兒紅,面頰粉白,眼波一轉一動間帶著勾人的狐媚,

帶著兩個小丫鬟,李詩詩扭著水蛇腰往珠福大街上前去。她有個愛好,就喜歡看那些閃著金光的各色首飾。

沁寶樓是珠福大街上新開的一家珠寶鋪子,趙夫人本不想到這家沒有名氣的店里來的,

是她的大丫鬟嬌紅說,她們蘇州府布政司的左參政鄭嘉川的夫人就是在這家沁寶樓買的首飾孝敬上去,才巴結上京城吏部侍郎的夫人。

聽說明年鄭參政有可能就調回京師了。

吏部侍郎,那是吏部的二號實權人物啊。

趙夫人想,她娘家雖然助相公良多,可總歸是商戶,她也要更多的為相公在仕途上結交人脈才行。

嬌紅心里有些惴惴,她是收了同在灰衣巷住著的翠兒五兩銀子才攛掇著夫人過來的,左參政夫人的事是她辛苦打探來的,這才有了理由讓夫人到這家名不見經傳的沁寶樓來的。

她緊跟著趙夫人,生怕有什么不妥。雖然翠兒說,她和沁寶樓的一個伙計是親戚,想為他拉個大客戶,這才求到嬌紅的。

可是嬌紅有點不放心,畢竟這珠寶鋪子剛開張沒多長時間,客人都還沒有固定,不像夫人一直去的寶閣軒,去那的都是官太太。

李詩詩體態婀娜的走在珠福大街上,街邊一些擺小攤子的販卒和一些大門臉里的掌柜們紛紛都眼珠子黏在她那隨著走路波動而同樣一顫顫的胸部上。

李詩詩俏生生的眼風掃過,那些男人們只覺得口干舌燥,身體酥了大半。

正得意著男人們被自己迷的暈乎乎的李詩詩,沒有注意到前面一個步履匆匆的大漢提著販魚用的桶從自己身邊經過,

那濺出的水帶著一條小魚一下潑在了自己的前胸上,天氣漸熱,她穿的也薄,衣料一下就黏在了胸前,里面的肚兜花紋清晰可見。

這下店鋪兩邊的男人們真的就把眼珠子長在了那對大,奶,子上面了,不舍得移開半分。

紛紛的起哄叫好。把李詩詩和兩名丫鬟圍個團團。

兩名丫鬟把李詩詩胸前的春光擋住,回頭去找那販魚的,哪里還有蹤影,就把氣都撒在那些起哄的男人們身上。

罵道:“瞎了你們的狗眼,當我們姑娘的便宜是好占的?告訴你們,趕緊鉆回你們的龜洞子里躲起來,再敢用那賊眼珠子偷看,趙大人定要把你們都抓回府衙打板子。”

“呦,不過一個窯姐兒,好大的口氣”。

一個長相肥頭大耳,穿著富貴綢衣的中年男子,剔著牙嗤道。

李詩詩是蘇州名妓,很多富貴大紳都認得,不過此時不要錢的眼福,不看才是傻子,這么多人,那趙大人找人算賬,找的過來嗎?

“你說什么?把你嘴巴放干凈點,我們姑娘是趙大人贖了身的,不日就會接回趙府去的,到時候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小丫鬟不知道以趙令的身份永遠不可能把她們姑娘接回趙府。她只是想讓這些眼睛還在不停亂瞟的男人們害怕,

趙大人可是很疼她們姑娘的。

“嘁,你這小丫鬟的大話哄哄那些無知婦孺就行了,在爺們面前少亂吣。”

“嘖嘖,真是尤物,瞧這豐腴的身子,趙大人真是艷福不淺啊”。

“趙大人玩膩了,說不定還能輪到你我,哈哈”。

眾人不理那色厲荏苒的丫鬟,只管把眼珠子盯在李詩詩身上。

人圍的越來越多。

李詩詩身上被那魚水潑濕,現在又急的冒出一身汗,衣服全都粘在了身上。

“各位官人,老爺,還請讓出條路,詩詩改日定當答謝”。

李詩詩在丫鬟的遮擋下行禮道。

她心中氣急,卻也明白自己的身份,不敢強硬的和這些人作對。

卻不知,她這副嬌弱又濕,身的樣子,怎么可能讓這些販夫走卒摻雜著鄉紳員外的男人更舍不得放走了。

“小娘子這么急著離去干嘛?和爺說說話,爺疼你”。

一個齜著滿口黃牙手提鳥籠的闊綽老爺眼睛色瞇瞇的盯著李詩詩身上,上三圈下三圈的看,聲調帶著淫笑蕩意。

“眾位爺,你們再不讓開路,別怪詩詩今日放肆。紅兒,艷兒,你們好好記下眾位大爺的好相貌,

看著各位爺的穿著打扮,想必也是有身份地位的,詩詩想,趙大人總會對你們其中的一兩位是有印象的。”

李詩詩只是一個風塵女子,就是這些普通的良民百姓也可以隨意在言語上輕賤她。

要想讓那帶頭的幾個鄉紳讓開路,李詩詩知道抬出趙令來是會有效果的。

“你們都聽到了。別想著法不責眾的,我們姑娘可是趙大人的心尖尖上的寶貝兒。識相的,就趕緊走,等會衙門里的差役來了,想走都沒門。

奴婢和艷兒別的本事沒有,在倚闌館里記人相貌的本事那是一等一的,呦,這位不是柴大官人嗎?您家的糧油鋪子最近生意還紅火吧?

不知道趙大人最近有沒有抽查糧米市價的打算啊?”。

紅兒在倚闌館見識各色人物,她知道一些大的商鋪東家都會聯合起來抬起市價,這才威脅恐嚇那位柴大官人。

柴大官人看看周圍,就自己最光鮮亮麗,別的都是小富戶或赤腳,想想自己為了看一個窯姐兒的便宜,萬一真讓趙大人記上了,那可不劃算。

帶著身邊的隨從,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還剩下幾個稍微有點小來頭的商戶們都紛紛走了。

就只有那些赤腳販卒們,他們都是過路商或者從鄉下進城采買的人,才不怕那小丫鬟的威脅之語。

她記住又如何,那趙大人能耐再大,還能滿蘇州找他們不成。因此李詩詩主仆還是沒有脫困。

外面的動靜早就驚動在沁寶樓里的趙夫人,那李詩詩被圍的地方正在沁寶樓偏臉樓下。

在樓上選首飾的趙夫人把下面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

看著李詩詩那播首弄姿的姿態,心里早就鄙視的要命,后來聽著那主仆三人一口一個趙大人,

趙夫人心里的火蹭蹭的往上冒,臉色越來越不好看。

她可不知道她的相公在外面和一個妓子有了牽扯,在聽那千人睡,萬人,騎的玩意兒一口一個趙大人,一口一個府衙,

那婢女張口就是趙大人給她們做主。

真是太不要臉了,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么阿物兒。

看著那主仆被一群賤民圍住,任由人輕賤,趙夫人心里很痛快。但是又想到那是自己相公用過的女人,她甚至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叫過嬌紅,吩咐她,把那主仆領到沁寶樓的更衣房去更衣。

再任由那下賤奴婢張口胡說,自己相公的名聲都不用要了。

喊進來,好好的教訓教訓這賤人,讓她以后離相公遠點。

人群中看到一個穿著不凡的丫鬟,大大方方的走到李詩詩跟前,口氣輕蔑的說道:“跟我來”。

嬌紅身后跟著官家打扮的隨從,那些身穿麻衣粗裳的平頭百姓們,哪里還敢再說什么葷話,讓開了一條路。

“謝謝這位姑娘”。

李詩詩是倚闌館的紅牌,見得人物多了,自然不比那些普通的庸脂俗粉。

“嘁,你是什么玩意兒,別臟了這套禮數”。

看著李詩詩那曲頸彎膝行禮的樣子,嬌紅一口啐在了地上。

嬌紅擅長打聽那些大宅門里的奇談秘聞,言語自然是伶俐的。她這話一下就打中李詩詩的軟肋上。

是啊,李詩詩的身份,還做這正經家女兒的作態,惡心誰呢,真的是別臟了這禮數。

遠處觀看的一些小戶的媳婦娘子們對嬌紅的話都要叫好了。

李詩詩在倚闌館里練就的那一身妖嬈的功夫,行動間不自覺的就流露出來,可是她自認為自己是特別的,不然也不會讓趙令對她另眼相待了。

此時聽到嬌紅的話,她心中氣恨,卻無法。

看著李詩詩和那大戶人家的丫鬟離開了,眾人不舍的看去,看到旁邊有這銀樓的伙計,紛紛打聽是哪位好心的夫人或者小姐,居然對這風塵女子施出援手。

得知竟然是趙夫人后,眾人驚訝紛紛感慨。

“趙夫人不愧是出身大戶,這賢淑的作為,連自家相公流連煙花之地都不責怪怨荏,圣人云娶妻娶賢,誠不欺我等啊”。

一名書生打扮的年輕人似乎很艷羨趙大人的艷福,羨慕的說道。

“我看是這趙夫人離下堂婦不遠了,不然何必對一個出身風塵的下賤女子這般客氣?看來那小丫鬟說的不錯,這名花魁真是趙大人心尖尖上的人物啊,連正室夫人都要對她退避三舍,客氣相待”。

“這位小哥說的是,俺聽俺娘說,俺們鄰村的錢員外就是迷上了春花樓里的頭牌,把他老婆都休了,把那頭牌接回家了。

俺看,這位趙夫人快是也要被休了吧”。

一個身形粗壯的大漢,在看到李詩詩等離開后,沒有散去,很有興致的聽著那些讀書人的看法。

“是啊,俺看也是,你看剛才那花魁長的多俊啊,看俺一眼,俺半邊身子都酥了。趙夫人什么夫人的,都是那種黃花菜一樣干巴巴的,有什么樂趣,

俺看那花魁身子都能掐出水來了,想必在床上,呵呵,那得有多啊”。

聽著的眾人都被這人描繪的場面,意,淫不已。

趙夫人站在樓上窗戶后,遮住身形,樓下的聲音清晰的傳入她的耳朵,她氣的臉色發青,

這小賤人害的自己被那些下賤之人輕薄。

還有相公,自己自認為這些年為他里里外外的考慮,就是他為了那京城貴人做的事,風險全由自己的娘家擔著,

他,他居然就是這樣對自己的。

黃花菜,他就是這么在那賤人面前說自己的?

趙夫人自動把那些男人的看法也當成了趙令的看法。趙夫人覺得自己的相公一定也是那么想的。

摸摸自己已經漸漸老去的容顏,趙夫人眼中漸漸被恨意取代。

李詩詩換好衣服,過來答謝趙夫人,她早已知道這趙夫人就是自己恩主的正室夫人。

不想跟正室作對的外室,不是好外室。

李詩詩裝著不知道趙夫人的身份,先是對趙夫人恭維一番,看著趙夫人依然冷冷的臉色,她心里反而很高興。

現在就生氣了,等我說完,你豈不是要氣死。

正好這時,沁寶樓的掌柜拿過一對赤金嵌翡翠滴珠的耳環,諂媚的笑道:

“夫人請看,這是我們剛從京城引進的樣式,是京師最流行的。您瞧這綠瑩瑩的翡翠趁著這赤金,怎么看,怎么水靈,夫人若是戴上,肯定年輕的像是豆蔻少女一樣嬌俏”。

李詩詩本就喜歡這些珠寶首飾的,現在看到這造型別致的耳環,眼睛立馬發光。

她本來就是要氣一氣趙夫人的,正好這耳環她也喜歡。

一副為趙夫人打算的語氣說道:“夫人,以奴家看,這耳環實在是不適合您,您看您這一副大氣富態的面容,用這小女兒才喜歡的精致物品,怎么可能襯托您的氣質呢?”

李詩詩這是再變相說她老,說她已經過了穿紅帶綠的年齡了。

趙夫人氣的手抖。她本不屑直接對上這賤人,誰知道這賤人如此的蹬鼻子上臉。

那掌柜的臉色也不好看,這不是砸他生意嗎?

“掌柜的,你開個價,這耳環我要了”。

看出那掌柜面色不虞,李詩詩笑道。

沁寶樓是一個剛開的小樓,只為了賣出一件首飾,若是其他銀樓斷沒有得罪大客戶的道理,

那掌柜上下看了一眼李詩詩的穿著,道:“這套耳環可不便宜,姑娘有足夠的銀子嗎?”

“放肆,掌柜的,你沒看到是我們夫人先看上的嗎?怎么能改賣其他人,再說你也不看看她的身份,賣給這么一個玩意兒,你就不怕污了你的門面,你以后還要不要在蘇州做生意了?”

嬌紅看到夫人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趕緊開口罵道,這沁寶樓是自己建議夫人來的,今天遇到的事真不少,夫人別遷怒自己。

“你才放肆,你知道我們姑娘是誰嗎?趙大人知道嗎?蘇州府布政使趙大人,可是我們姑娘的老爺,你罵誰呢?回頭就讓大人把你抓回衙門打板子”。

艷兒在倚闌館里潑辣慣了,此時惡狠狠的看著嬌紅道。

嬌紅氣急反笑,“你們老爺?你知道我們夫人是誰嗎?我們夫人才是···”

趙夫人抬手攔住了嬌紅接下來的話,

說出她是正室夫人又能怎么樣?平白的讓人家恥笑她和一個窯姐兒爭風吃醋。

“怎么了?怕了吧,知道怕就別在這耽誤我們小姐試耳環。趕緊的閃開,掌柜的,你也聽到了,我們姑娘有趙大人在,怎么可能買不起你一副耳環?

把你家上好的首飾都拿出來,讓我們姑娘甄選”。

“好的,好的,小姐稍等”。那掌柜見有大生意上門,笑的更大了,一疊聲的離去拿首飾。

“艷兒,你怎么,怎么可以說趙郎是,是奴家的老爺呢”。

李詩詩裝嬌羞的功夫也是很不錯的,就憑她這欲語還休的害羞狀,可是把趙令迷的不行呢。

“姑娘,你害羞什么啊,你昨日還和奴婢說老爺晚上太生猛,把你累的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現在在夫人面前倒是放不開了,夫人是過來人,會了解的,你就不用不好意思了”。

艷兒是青樓里的奴婢,這話要是其他小姐丫鬟說出來真是駭人聽聞了,不過在青樓那地方多下作的事沒有,何況只是一兩句葷話。

趙夫人氣的眼白直翻,他們夫妻的事,她清楚,原來老爺每天說公務太忙,沒有心思行夫妻之事,原來是把精氣都用在這小騷,貨身上了嗎?

虧她成天的替他謀劃,替他結交官員夫人們,自己在他心里還不如一個浪,貨。

“啪”的一聲,

趙夫人一巴掌打在了李詩詩臉上,扭頭就走,嬌紅在她身后擔憂的叫道:“夫人,您慢點,等等奴婢”。

李詩詩捂著紅腫的左臉頰,慢慢的笑了。

“姑娘,得趕緊擦藥油,不然這得一兩天才能消,”。

紅兒看著李詩詩臉上那瞬間就腫起來的臉頰,這夫人是下死勁打得啊。

“就是腫著才好呢”。李詩詩笑笑,不以為意。

在沁寶樓不遠的一間茶樓的包廂里,引泉和伴鶴看著趙夫人氣急敗壞的帶著丫鬟隨從匆匆離開。

伴鶴不解撓頭道:“小姐之后吩咐的事情,我都能理解。可是這開頭的引子,我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帶著瘋狂和不計一切”。

引泉高深莫測的說道。

“你說,小姐的推測準嗎?要是明日子時,趙令沒有鋌而走險,我們埋伏的時間地點都不對,那這一切布置都是白費,說不定要把我們全都暴露出去”。

伴鶴雖然被孟言茉刺激的有點崩潰,但是早年追捕犯人時也是好手,他反正從那沓趙令每天什么時候小便都很仔細的記錄的資料中沒有看出趙令要在明日出貨。

“小姐既是主子,我們只要執行主子的命令就是”。

引泉淡淡的說道。

他的命在十五年前就該沒有了,如今還在,大概是貴妃娘娘在天有靈,要讓小姐帶領他們報仇。

“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嗎?”

伴鶴威嚴的問道身后的三名身著灰衣短綴的少年。

“是的,義父”。

三人齊齊答道。

站在第一位的是一個面貌清俊的少年,仔細看他的眼睛和下巴,就會發現他是剛才化妝成粗獷魚販的人,

誰也不會想到他把那大胡子和妝卸掉后竟是如此清秀的后生,

他叫王大,是伴鶴的義子中,武功最出眾,輕功也是最好的,所以剛才讓他去潑濕李詩詩。

第二位是一個身材嬌小玲瓏如女子的男子,他杏眼櫻唇,著男子裝時是俊俏小郎,扮作女子時,也會讓人深信不疑,

他叫王十三,是二十名義子中唯一跟著引泉學習的,他學的和紫蘇是一樣的,只是引泉以前為了之后的大計,主要讓他修習制毒和化妝這兩樣,

他在翠兒的門前觀察了翠兒一天,然后以翠兒的身份出現在嬌紅的面前。

第三位面貌毫無出眾之色,扔在人堆里壓根就注意不到。

他叫王二十,是剛才在李詩詩圍觀人群中左右流言的人。

二十名孤兒以數字命名,因為貴妃娘娘姓王,所以他們都姓王。

義父告訴他們,新主子很厲害,很聰明,他們跟著新主子就能為之前的大恩人報仇了。

三人中只有王十三對新主子很好奇,聽義父的口吻,新主子是位小姐,是恩人的血脈,

其他的哥哥們和弟弟們一點都不好奇,他們說,義父說是主子,就是主子,不管是什么人。

可是王十三很好奇,他想知道新主子長什么樣,是什么性格。這些他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想想罷了。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