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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點秋對倪四小姐,顯然是心有余悸的,更顯得畏縮了。
“開始的時候還好,忽然有一天,我就聽她和季家小姐說什么‘不知道是哪兒來的野種,也敢冒充皇室,他和那個涂點秋,都該千刀萬剮才是’……”
佟小鎖聽說,皺起了眉頭。
又是倪四小姐,又是季家的小姐。
再加上一個章恕。
怎么這帝京里不管什么事情,都能扯上那三位呀?
佟小鎖心中很是不滿。
更何況,佟小鎖與倪、季二人還有些私仇。
孟家兩個姑娘的那份仇。
只不過如今事情仍在余波之上,自己還裝著病,暫時難理會罷了,難道她們以為自己忘了?
想著,佟小鎖掩住了眼底對那些人的冷意,只是道:“郡主無需將那等人的話放在心上,那些事情,自有陛下做主。”
“哪里能不想呢?”涂點秋嘆氣,旋即覺得自己這樣有些喪氣,便略微高興了點兒,笑道:“不過七姑娘就不是那樣的,她人很好,和我說了好多你的事情,還說是你救了她。”
佟小鎖笑了。
裝病期間,她接過孟七珺的兩封信。
除了擔憂孟六珺之外,那個大而化之、活潑開朗的七姑娘,在信中無半句抱怨之前自己的遭遇,反而處處都是對佟小鎖的關切之語。
聽蕭氏提過,孟七珺在家中屢屢想來看看佟小鎖,奈何孟夫人怕她鬧到自己養病,所以拘著不許她來。
她真挺想這個小伙伴呢。
“不過僥幸罷了,”果然,提起孟七珺后,佟小鎖心情也好了很多,笑說,“說起來那次,要是沒有我表哥的那一箭,也沒有我們的后來了。”
涂點秋看著佟小鎖的神情。
“是儆哥哥是嗎?我聽她們都這么稱呼他的。”她問。
佟小鎖點點頭。
涂點秋往她身邊湊了湊,挽著她的胳膊。
這個舉動有些親密,而佟小鎖總覺得自己和她,還沒好到這地步。
不過,涂點秋卻覺得這樣子,才略微安心一點兒。
第一次認識這人的時候,她是一個女男裝的小公子,還救了自己一命。
后來慶王事畢,圣旨下來了,涂小酒指著圣旨上的那行字,對她說:“這個佟大小姐,就是救過你的那個人。”
涂點秋覺得佟小鎖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好人。
和別的達官顯貴、貴女千金都不一樣的大好人。
再后來,聽著別人口中的安平公、蕭氏與蕭儆的事情,又讓她覺得,實則這些人,都是好人。
她本就不明白她的酒哥哥對于安平公的恨意,甚至到了現在,還覺得那份恨意有些可笑。
她只想和佟小鎖做很好很好的朋友,想要親眼看看在別人口中很有本事的安平公與蕭氏,親眼看看收下帝京大半千金小姐少女心的蕭儆。
“你看,你救過我和孟七姑娘,我今天又幫了你,所以我們就是好朋友了,對不對?”涂點秋的眼睛里閃著光芒,認真地問她。
佟小鎖略微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點頭,笑道:“是,蒙郡主青眼,是小女的福氣。
“是我的福氣才對。”涂點秋開心極了,“你可是安平公大小姐,她是安陽侯七姑娘,只我是個土氣的人,你們卻不嫌我。”
“你們真好。”涂點秋最終,感慨了一句。
說話間,玥兒和子規已經從廚房處回來了。
后面還跟了許多的宮人。
遠遠的,玥兒就看見了涂點秋和佟小鎖挽著胳膊的親昵樣子,心中閃過一絲不屑。
真不知道秋姑娘干嘛對佟小鎖那樣好。
玥兒也是涂小酒從西疆帶回來的孩子,父母早亡,從小窮餓怕了,雖是個小丫頭,卻和野狗爭過食,和野狼搶過命,所以養成了個混不吝的野性子。
在西疆的時候,她可是一霸呢。
再加上涂小酒入京以來,也沒時間教她什么,所以玥兒就把骨子里的野性,一氣兒帶進了郡公府。
是以,在聽到佟小鎖是安平公之女的時候,她就本能地討厭她了。
酒哥哥最討厭安平公了,那安平公大小姐肯定也不是好人。
但為什么秋姐姐——哦,不對,是秋郡主——為什么要那般親近她呢?
方才在街上的時候,玥兒已經看過她一次了,心中特別不屑。
明明是個瘦弱地風一吹就要倒的病秧子的模樣,裝男人還裝不像,裝得丑丑的。
玥兒在心中吐槽著,但面上卻紋絲不動。
酒哥哥說了,在外面就要聽秋姐姐的。
恰在此時,前面有宮人匆匆進了正院,在門外道:
“公主殿下、潞王殿下、郡主殿下,安平工夫婦已經回府了。”
“請進來吧。”屋內,翡翠公主道。
佟昌言和蕭氏都是急匆匆自這正門處直接進門的。
是以,二人都看見了自家門口的盛況。
譽侯的三公子帶著幾十個差役,就跪在大門口的石獅子之前,大路的另一側,無數帝京百姓連年都不拜了,個個袖著手,或蹲或坐或站地在那兒看戲。
甚至那期間,竟還有小商販兜售起了小食。
等看見安平公夫婦自宮中回來了,人群之中還爆發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三成是帝京百姓每次看見佟昌言都會有的莫名激動,三成則是因為他們甚少看見的奇夫人蕭氏。
其余的那四成,自然是終于要上演好戲的原因了。
佟昌言看見這一幕,難得沒坐穩,從馬上滑了下來。
“這成個什么樣子!”他皺著眉頭,對頂著一張苦瓜臉等在門房的二管家發了脾氣。
年過六十的二管家,此刻內心很委屈。
他只想好好當個混吃等死的二管家,天塌下來有老爺夫人頂著;地陷下去有很受老爺器重的才三十歲的大管家先掉坑里。
結果大過年的,宮中來了三個貴人,門口跪了一個世勛家的公子。
沒人告訴他這種情況應該怎么辦呀!他也很為難很委屈好嗎?
佟昌言一看二管家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就更來氣了。
偏生此人是佟老太爺自北疆帶過來的老人,打不得罵不得。
他早就受夠了家中雞飛狗跳的樣子,所以只要他們不招惹了蕙心堂,他樂得給滿朝御史遞一個齊家無能的話柄。
偏今天鬧出了這種事情,讓人跑到自家門口唱戲,甚至驚動了宮中。請瀏覽.biqugezw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