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審
第九十五章審
佟小鎖的語氣變得異常可憐的,燭光也伴著她的語氣輕搖,出那種幽藍的光。
她在捧著心口。
洛兒覺得似乎真的有血從她的心口流出。
“可疼了,刀子刺進心口,先是覺得冷,然后是疼,那血呀,順著刀刃,流呀,流呀的,流在你的手上,我的血,順著你的手,落在你的鞋上,把你的鞋都染紅了。”
愈冰冷森然的語氣。
洛兒的頭皮“嗡”地一聲,就炸了。
她真的覺得,自己已經殺了她。
眼前的人根本不是什么大小姐,而是青面獠牙的厲鬼!
妖孽,她殺死的妖孽,如今回來報仇了。
“說!”佟小鎖忽然大喊了一聲,“你為什么要殺我!是誰讓你殺我!”
“啊!”洛兒終于崩潰了,尖聲大叫起來,她撲倒在了地上,絕望地喊著:“不要殺我!大小姐求求不要殺我,不是我要殺你的!是他們逼我的,是他們逼我的!”
“他們是誰!”眼前的厲鬼問她。
“我不知道,我不認識他們,他們把我帶到了京城,是他們逼我的!我不認識他們,他們好厲害的!”洛兒語無倫次地驚叫。
因為叫得太厲害,嗓子已經開始咳血。
“我記得,你叫他們爹娘?”佟小鎖的聲音似乎變得柔軟了一些,但聽在洛兒耳中,只剩陰冷。
“不,我不知道,他們不是我的父母!我是孤兒,我是孤兒!”
“你知道,他們總該有特殊之處。”
蠟燭忽然移開,洛兒看不見佟小鎖了,而問話的聲音似乎也變了,變得低沉且沙啞,難聽得很。
洛兒的頭搖得都要掉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們是狼,他們要殺我!不!我不知道!”
“狼?”問話的聲音尾調略微往上提了提。
洛兒雙目無神地癱倒在地上:“狼,青色的狼,狼……”
“讓她閉嘴吧。”佟小鎖終于開口道。
一個人應聲,打暈了洛兒。
她吹滅了蠟燭的同時,金四娘點燃了屋中的三處銅燈。
這地下暗室,瞬間就明亮了許多。
佟小鎖揉了揉眼睛,適應了一下燈光,開始為自己挽頭。
“想來,五妹看見的人,極可能就是那個男人。”她平和地說著,“那些人甩掉了左三哥,回京了。”
威脅洛兒本就不需要許多人,那一男一女,的確就足夠了。
“不過青狼是什么?”她看向岳大坐在洛兒身邊的岳大,“岳大哥知道嗎?”
岳大點頭,嘶啞地答道:“木衛。”
“什么衛?”佟小鎖沒反應過來。
“木衛,五軍營的木衛,”金四娘在一旁開口道,“以青為旗,配狼符。”
佟小鎖“哦”了一聲,挽頭的手也慢了些。
五軍營是皇帝親兵,同樣也負責皇室親王、公主等人的護衛。
威脅洛兒的是五軍營的人,那么說明,主使者不是明德帝就是諸位皇子。
現在看起來,著實更像是與云姨娘有私的太子。
“我的二叔是個很有趣的人。”她忽然笑道,“沒了慶王,又有太子,這本事倒是難得。”
金四娘也有些出神,半晌才道:“是呀,這滿帝京,怕只這位佟二老爺,人人都錯看了。”
佟小鎖眼下倒是不以為意了:“錯不錯看的,現在也都暴露了。把她帶下去安置吧……”
話未說完,暗室的門打開了,子規和金盤匆匆地下了來。
“怎么了?”佟小鎖止住話頭,問道。
“太子帶著京兆尹和五軍營中的三營,正挨家挨戶找人呢。”子規見她頭剛挽了一半,過來幫她理頭,柔聲道,“清兒打聽了,宮中今天亂極了。”
佟小鎖一笑:“想到了,只可惜咱們看不見。”
子規微頓,嘆氣道:“還有,剛才聽說家里出事情了。”
佟小鎖看向她。
“皇后帶著公主、郡主們去看夫人,結果秋郡主哭著喊夫人娘,說了一通胡話。皇帝生氣了,還把老祖宗和二老爺宣進宮了。”子規道。
佟小鎖張張嘴,愣在了那兒。
“這么急不可耐?”她不可思議地問道,“看來是打定主意要在安平公回京之前,坐實了罪名。”
子規繼續道:“還有那位九郡公,如今跪在宮門外呢,至清兒回來的時候,說是宮門都沒讓進呢。”
金四娘聽到此,嘴巴抿成了一條直線。
那糊涂小子,到底是何苦呢?
佟小鎖眨巴了半天眼睛,忽然捧腹大笑起來。
嚇了眾人一跳,子規手里的釵子都差點兒掉了。
“大小姐,”她語含抱怨,卻因著佟小鎖這一笑,心情反而輕松了些許,“你笑什么呢?”
佟小鎖重新坐好,暢快道:“我在笑薛赟,算計了這么久,倒被自己人算計了。把翠柳帶過來吧,我問她些事情。”
安平公府這場戲,還在熱火朝天地演著。
相比較與真假大小姐的故事,致遠侯夫人帶了十個婆子、三十多個軍士入安平公府這事兒,反而不算大事了。
不過,縱然帝京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佟府這戲臺子,也不妨礙白隱到佟府要結算燭火銀子錢。
他立在院子里,拿著賬本,但是等了好久,二管家也只派了個壽喜過來,橫眉冷目地排揎了白隱一頓后,才問白隱要做什么。
白隱倒是好脾氣地回話。
畢竟如今人自顧不暇呢,誰還管他如何。
壽喜跑回去復命,又過了不少時候,才甩著袍袖再次跑了過來,抹了一把鼻涕,皺著眉頭對他道:“我們二管家說了,白公子好沒眼力,我們家如今事多,難道沒這點兒銀子,公子就要而死了不成?”
白隱笑得春風拂面,看不出半點兒怒意。
“貴府事多,也沒有欠錢不還的道理,白某小本經營,還望恕罪。”
你?小本經營?
壽喜大大地翻了個白眼,不情不愿地將東西一包東西塞給他:“二管家說,不在你們家買東西了。”
“那也要你們二管家說得算才行。”白隱針鋒相對地,將銀子抱在懷里,往外走了。
壽喜對著白隱的后背啐了一口,依舊滿嘴零碎地罵著做戲給人看,不過卻放心了很多。
把大小姐要的東西遞出去了,就好了。(/book/11246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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