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此有所疑慮,鄭炳還是老老實實的報上了自家的產地。
呃,籍貫。
“在下前江人氏。”
“前江大王村?”
少女下意識的問道。
鄭炳詫異,“你怎么知道?”
前江縣離京城不遠,那兒有一個大王村,也有一個鄭家村,鄭炳姓鄭談起來,旁人只會下意識的認為他是鄭家村人。
其實他是大王村。
真的是前世的鄭炳!
蠻清歡:“……”
怪她眼拙,真的沒瞧出來!
仔細想想也不能怪她,前世認識鄭炳還在三年之后,三年之后的鄭炳,雖然長得人高馬大,大字不識一籮筐,卻把自個收拾成書生的模樣。
并且很明顯,書生形象與他本身的氣質并不相符。
手下那些兵油子們,當面不敢瞎掰扯,背后可沒少嘀嘀咕咕笑話他。
就連邵勁幾個好基友,也曾經委婉的提出過勸解,無一例外的得到一記白眼,“你們懂什么!”
真的很難將眼前的虬髯客,與前世的那個“書生”等同起來。
少女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的虬髯客,原來早期的鄭炳是如此的不修邊幅。
很想八卦一下,不修邊幅的鄭炳,緣何三年后作了一身,明顯不符合自己氣質書生的打扮。
不過現下不是三年后,無從打聽起。
鄭炳見少女又有那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看著他心里毛毛的。
狂躁的抓了抓頭,“到底打不打?”
少女伸出一根指頭搖了搖,“你不是我的對手。”她說道。
鄭炳那個氣呀,還沒打就說自己不是她的對手,這小姑娘明擺著瞧不起人,虧他還如此的把她當成同輩中人。
“打不打得過,打過了才曉得。”
鄭炳屢起袖子。
“蠻姑娘小心了。”
一拳就打了過去。
蠻清歡腳下一錯,避開鄭炳打過來鐵拳,隨即一個回旋跳開三步。
“等一下!”
說著抽下腰間的紫金鞭,一鞭子甩向樹林。
一棵鄭炳手臂粗細的樹木,應聲斷為兩截。
隨著樹梢的半夜灑落一地的樹葉。
少女隨意的挽起鞭子纏于臂上。
“你還要比嗎?”
自個前世的老部下,就這么欺負他還真不好意思。
不過自個都警告過他了,他還要找虐的話,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事實上以她前世對鄭炳的了解,這個家伙不撞南墻不回頭,這個虐是找定了。
蠻清歡的確對鄭炳很了解,這家伙若不是不撞南墻不回頭的性子,又怎么會起了綁架蠻昱旭的心思,來逼迫蠻清歡與他動手?
雖然最后換了一種方式。
鄭炳望著那斷口新鮮的樹木,咽了一口唾沫,這一鞭子沒有讓他心生怯意,反而成功挑起了他的好戰之心。
把袖子放下來用帶子系緊。
嗯,被鞭子抽到的話,多一份遮擋總沒那么疼。
“樹是死物,我可不是樹,站著等著挨打。”
鄭炳捏起拳頭,“來吧,讓我瞧瞧你到底有多厲害。”
鄭炳不動用武器,蠻清歡也不想占他便宜,纏在胳膊上的紫金鞭,重新又纏回腰間。
兩個人拳頭對拳頭,就在竹亭前的空地上斗了起來。
開始蠻昱旭還怕自個妹子吃虧,斗不過人高馬大的鄭炳。
四五招過后也沒見自家妹子,有落敗的跡象,心道這家伙雖然塊頭大,這功夫也和自家的護衛差不多。
自家那些個親衛,經常在演武場上叫蠻滿打得嗷嗷叫。
這鄭炳嘛!
嘿嘿……
看這模樣也逃不過被打的宿命。
蠻昱旭索性轉身回了竹亭,抓了一把瓜子蹲在不凳上,一邊嗑瓜子,一邊給自家妹子助威。
“好……打他丫的……左邊……左邊,右邊……右邊,對對,給他丫的來一記窩心腳……”
一炷香之后帶著滿身的腳印子,鄭炳跳出了戰圈。
“我輸了。”
少女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睨了他一眼。
“早就說過你不是我的對手。”
鄭炳:“……”
有這么戳人心窩子的嗎?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
少女理了理衣袖。
“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還要去摘星樓,見一見那神秘的五皇子呢,這家伙純屬瞎耽誤工夫。
“等一下。”
少女上馬的動作一頓,鳳目一掃,“還要再打?”
“不不不……”
鄭炳連忙搖頭。
“蠻姑娘收不收徒弟?”
那邊嗑瓜子的蠻昱旭,差點叫一顆瓜子給噎死。
沒搞錯吧?
這五大三粗的漢子,居然要拜自家妹子為師?
當初蠻滿讓自個跟她習武,自個還老大不樂意呢。
一座山一樣的大漢喊個小姑娘為師父,他就不覺得丟人嗎?
好在蠻清歡并沒有收下這么個大徒弟。
蠻昱旭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剛剛自個還跟鄭炳稱兄道弟來著,蠻滿若是收了他,自己該叫她妹子?還是兄弟他師父?
太驚悚了有沒有?
蠻清歡之所以不肯收下鄭炳這個徒弟,倒不是她不愿意教他。
自個的套路,偏向于用巧,并不適合于鄭炳,以鄭炳的身量,更適合力量型的功夫。
“蠻姑娘,你這是嫌棄我嗎?”
鄭炳真的是傷心了,自己真心誠意想要拜師,人家居然嫌棄他。
蠻清歡勒住韁繩,“我的功夫并不適合你,若你不嫌棄,有空倒是可以過來,與家中的親兵一起切磋。”
鄭炳立即喜笑顏開,“如此叨擾了。”
蠻昱旭:“……”
買買屁,他算是看出來了,一個個打著與他交好的旗號,其實都是沖著蠻滿去的。
金南明如是,這個鄭炳也是如此。
不過好在鄭炳打的不是與金南明一個目的,不然他非打的他滿地找牙不可。
嗯,先回去把功夫練好再說,否則也不知道到底誰打誰呢。
打馬回城的蠻清歡在城門口遇到了城外“閑逛”的沈言。
沈言笑著道“好巧”,一旁的飛鳴飛誠忍不住撇嘴,難道不是追著某人出城的么?
“有沒有空?我們找個地方坐下有事同你說。”
沈言有很重要的事情同蠻清歡說,從前與她無關,他覺著沒必要叫她知曉,可現下不一樣了,再不說,他怕將來后果會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