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君榻第73章野勁兒_恐怖小說_泥泥猴小說
第73章野勁兒
第73章野勁兒
江念見男人向她靠近,雙腿施力,往另一邊騰挪,只想離這人越遠越好,他剛才的狠戾絕對是下死手,只是不知為何又改了主意。
她現在什么也不敢說,上次為救珠珠,在高家差點喪命,經歷過那一次,她再不敢隨便暴露身份。
之前,她和阿星被囚高家時,她向高家漢子討鐃,她認識他們大王呼延吉,只要將她們放了,她可以給他這輩子用不完的錢,結果高家漢子說的什么。
他說,別說你沒這么多錢,就是有這么多錢,也走不出這個村子,人就是這樣,惡行一旦暴露,最先想的不是補救,而是一錯到底,繼而殺人滅口,避免給自己招災。
他們深知錢再多,沒命花的道理。
譬如現在,她若對這人說,你別殺我,我同你們大王有那么一點不太牢靠的舊情,她能肯定,這男人聽后會毫不猶豫地把她再一次摜到水里,了結了。
安努爾見女人一直往旁邊挪移,避著他,他進一步,她便蠕動著退兩步,始終不讓他靠近,見她如此懼怕,安努爾對自己剛才的魯莽有點后悔。
“你莫怕,我不傷你。”男人說著,拿下巴指了指,“讓我幫你把繩索解開。”說完見女人仍是警惕地看著自己,那眼神顯然是不信的,心里有些好笑,解釋道,“我將你當成了賊人。”
他見女人面上起了一絲變化,繼續道:“你看,若是你家進了賊人,你也不會手軟,對不對?”
話里帶了一絲誘哄的意味。
也不知她聽沒聽進去,不過他再靠近時,她沒躲了,他走到她的面前蹲下,從靴筒里抽出一把匕首,快速將女人手腳上的麻繩割斷。
“我沒有惡意,你現在可以開口了。”男人語氣放輕:“你怎么到我房里來了?”
江念心道,我怎么到你房里來的,你自己不知道么?開口卻是:“我不記得了,我……記不清了……”
安努爾眼中閃過一絲驚詫:“不記得了?”
江念點了點頭。
“那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這些可還記得?”
安努爾問完,盯著女人,見她低頭想了想,然后搖頭。
“沒關系,不記得便不記得罷,以后再慢慢想。”
門外,火奴和山奴在樹影兒里來回踱步,眼睛不住地往那屋里看。
“我真是腦子被驢踢了才聽信了你的話。”火奴說道。
山奴此時也有些后怕,不該攔下火奴,大爺那脾氣,真怕一時怒急把氣撒到他們二人身上,并且他的罪責比火奴更大,畢竟是他拉著火奴,阻他進去帶人出來。
正想著,房門從內打開,兩人迅速走到階下,躬身候立,聽得自家大爺吩咐:“叫丫鬟進來伺候,再在院里清出一間房來。”
兩人立馬應是,忙不迭地招丫鬟進屋,另外又招來幾個丫鬟把旁邊的一間側房清掃出來,并重鋪床帳熏香。
房間很快清掃出來。
兩個丫鬟一左一右十分貼心地攙扶著江念往側房走去。
安努爾立在門首下,目送女人進了側房,開口道:“安排人手,看住了。”
語調同剛才的輕柔完全不同。
火奴同山奴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驚異,大爺居然要留人?!
彼邊,安宅正房亦收到消息,十年來,安老夫人的臉上終于有了笑。
“此話當真?我兒將人留下了?”
“當真,當真,千真萬真!”管家安忠義說道。
“好,好,留下來就好。”安氏說著,一股酸意上涌,泛到喉間,她本不抱希望了,突然想到什么,立馬吩咐,“快,多支幾個丫鬟到那丫頭身邊伺候,一定把人照顧好了。”
安氏說完見管家不動,急道:“怎么還不去?!”
安忠義說道:“夫人莫急,大爺如今態度才有了轉變,這個時候正房派人過去只怕不好,反惹大爺不痛快。”
“是了,你說的在理,是我急了,沒考慮到這一層。”她本是一番好意,可兒子不會這么想,只怕以為她派人過去另有目的。
“老夫人放心,大爺既然打算把人留下,心中必然已有計較,您還怕那邊沒人伺候么?”
安氏眼中帶笑,心頭的酸楚又被喜悅取代。
江念被丫鬟請入側房,這間房比剛才那間要小一些,一應陳設卻也十分精致,一架寬大的玳瑁雕鏤花草圍屏,將房間隔出一大一小兩片區。
外間擺了一張圓形桌,桌上擺著果盤、茶盤,還有一些精巧小食,因是才熏香的緣故,一進屋便嗅到淡淡的木質香調。
丫鬟帶著江念進入隔間的沐室,伺候她沐浴。
碩大的雕花漆金盆里冒著細細的白煙,水面融蕩著各色花瓣,有紅的,綠的,還有黃的,一瓣一瓣在水中越加鮮麗。
“阿姑,奴婢們為你寬衣。”其中一個丫鬟柔聲道。
江念點頭,任幾人為她褪衣,散發。
一個長挑個頭的丫鬟十分貼心地攙扶江念入到浴桶里,身邊的丫鬟不待她動手,便開始為她輕柔地擦洗身子,與此同時另有丫鬟為她揉洗長發。
她就這么松懶地浸在水中,一會兒仰靠于桶壁,一會兒趴伏在桶沿,安然地享受著丫鬟們的伺候。
高長個兒丫鬟用玉簪將女人的濕發綰起,露出女人纖薄光潔的后背,后背處凸顯兩片好看的蝶翅骨痕。
江念趴伏在桶沿上,垂著粉頸兒,惘惘地看著地上的影兒,有她的,還有丫鬟們的,晃動著,忙碌著,很熱鬧的樣子。
這一刻,她恍惚回到了江府,回到了她的閨房,身邊環伺著從小到大伺候她的鬟兒們。
在撩撥的水聲中,她卸下了一直以來的偽裝,眼淚一滴滴往地上砸去,她在呼延吉身邊像只亂竄的蒼蠅,觍著臉一會落在這里,一會落在那里,始終以他為中心,亂飛亂舞。
她同他在一起,將臉面尊嚴丟在一邊,伺候他、討好他、迎合他,她觀察著他細微的表情,洞察他眼底情緒的流轉,到最后自己什么也不是,連從前他對她的癡意都是她的一廂情愿,是假的!是他裝的!
呼延吉,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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