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君榻

第150章 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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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羞辱

第150章羞辱

朵妲兒同琴奴兩主仆,愣是呆了半晌才把阿星說的話理清,此乃人言?

“那會兒亂時,我們可都看見你和琴奴站在一起。”高氏說道。

阿星心里雖緊張,但面上不顯露,江念說過,有她給她兜底,于是吞了一口唾沫說道:“太后沒看錯,婢子是去了,這個婢子認,但婢子去孔雀苑是為了追琴奴,想要截住她,只因金豹野性未泯,擔心出事,結果去晚了,還是出了事,婢子害怕,情急之下趁亂跑了……”

好了,現下兩方各執一詞,誰真誰假?畢竟當時所有人都見到她二人幾乎同時出現。

朵妲兒的侍婢琴奴說,阿星私帶金豹去孔雀苑,她言語勸阻未果……

而江念的侍婢阿星說,琴奴私帶金豹去孔雀苑,她追趕攔截未果……

可這里面有一個關竅,金豹是江念的寵物,平日由阿星喂養,生人無法靠近,如此一來,琴奴牽引金豹去孔雀苑就說不通。

朵妲兒以為自己夠會演了,想不到江念比她更勝一籌!這顛倒黑白之詞她叫丫頭說出來不心虛?

“那金豹豈是任人牽走的,說我婢女喂養它,更是污蔑,只怕我家琴奴還沒靠攏,那畜生就齜牙撲來。”

琴奴聽說,攪糊的腦子一醒,忙在旁邊添火加柴:“是了,咱們這些人連靠都無法靠近金豹,又怎么可能牽走它,梁妃殿下為了維護自家婢子也不能誣賴無辜之人。”

江念一笑,說道:“那好辦,妾身斗膽請人將金豹牽了來,在殿內走一圈,一切就分曉了。”

高太后看向呼延吉:“大王你說呢?”

呼延吉用余光掃了眼江念,再向太后說道:“兒子聽母后的意思。”

“那便讓人把金豹牽上殿來。”她還真想看看,到底誰在撒謊。

然而事實是,雙方都未道盡實言,不過是一場你來我往的較量,端看最后鹿死誰手。

不一會兒,一頭如同成年灰狼大小的影,在宮人的牽引下走來。

只見那金豹通身皮毛油亮,金底之上是銅銀般大小的墨圈,華麗中透著慵懶的野性。

它的頸脖套著皮革圈,皮革圈上的繩索牽在一宮人手里,那宮人不是別人,正是呼延吉跟前的丑奴,他看起來倒是不怕,不過也不敢離金豹太近。

金豹進到殿中,先伏下前肢,抻了個懶腰,然后豎起尾巴,慢悠悠地徑往江念而來,拿身子在她腿上蹭了蹭。

然后又走向阿星,在她垂下的胳膊上略略一蹭。

接下來的一幕,叫所有人驚愣當場,只見金豹從阿星跟前離開,走向跪在阿星旁邊的琴奴,在她身上來回蹭,最后干脆伏在她的腳邊,翻出肚皮,蜷起四爪,求撫摸。

琴奴膝行著往后退兩步,金豹起身,又是一個翻身蹭到她的腿邊。

“不是,主子,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怎么會這樣……”琴奴跪求著看向朵妲兒,又激動道,“它一定很親人,對所有人皆是如此討歡。”

“阿丑,你牽著閃電走一圈,拽住繩索。”江念吩咐道。

阿丑應是。

殿中眾人斂神屏息,觀測這頭名為“閃電”的金豹在靠近生人時會有何種反應。

結果是,金豹根本不親人,甚至還朝幾個宮奴齜牙,尾巴也垂下了,肉眼可見的焦躁起來,結果走了一圈,又走到琴奴面前,伏趴下,翻滾敞肚皮。

朵妲兒不知該作何反應,直到上首響起高太后的聲音:“妲兒,你還有什么可說的?這就是你的丫頭做出來的事!”

“主子,我……”琴奴正想替自己分辨兩句,“啪——”的一聲,一記重重的耳刮將她的話截斷。

“好大膽狗奴才,你存的什么心!是來報復我的?是我平日待你哪里差了,還是哪里缺了?叫我在太后老人家面前怎么立得住,這且罷了,她老人家若有個一星半點的不好,你我一頭撞死在這梁柱上都不夠抵罪。”

朵妲兒說著兩眼滾下淚來,然后向上一跪,往前膝行幾步,泣聲道:“太后您罰妲兒罷,是妲兒教管不當,這婢子妲兒不留了,是殺是刮由您處置,妲兒也甘愿領罰。”

朵妲兒心下明白,她若咬死不認,也不能拿她怎樣,畢竟金豹親近琴奴,不能直接說明金豹是琴奴牽去孔雀苑。

然而,此時此刻,就算她不認,眾人心里已有判定,她再說就是詭辯,只會讓圣太后對她生厭,一旦生了厭煩,很難消彌,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無論如何,在父親那邊還沒準信之前,她這邊不能出錯,如今唯有認下、忍下。

這一場……她輸了……

高太后看向呼延吉,問道:“妲兒的貼身女婢,誣陷了梁妃,大王看該如何處置。”

呼延吉看了一眼朵妲兒,朵妲兒正以指頂著巾帕,拭著眼下的淚,好不可憐的模樣。

“那奴才冒犯了母后,還是母后定奪,兒子沒有異議。”呼延吉這個時候自然不會發話。

高太后頷首,說道:“妲兒,你這婢子在王庭留不得,貿然將兇獸帶去孔雀苑,說什么想看金豹撲得快,還是雀兒飛得快……”

說到這里,高太后頓了一頓,差點說不下去,琴奴心底吶喊冤枉,這不是她說的啊。

阿星這會兒知道自己無事,心思又活泛起來,心道,還好江念腦子轉得快,想出應對之策,不然她今日定然逃脫不了罪責。

眾人皆在心里憋笑,只有江念正正經經立在那里,全然一副清白無辜貌,等著太后給她伸張正義。

高太后語調突轉,厲聲道:“此奴犯錯還在其次,犯了錯還攀咬他人,是何居心?!”

這話雖是在說琴奴,可老婦人的一雙眼卻是看向朵妲兒。

朵妲兒渾身一激靈,眸光微霎。

“太后賜罪,是婢子同阿星有私仇,見不得她好,眼見著闖了禍,就想把罪責推到她的身上,一來,可將自己摘干凈……二來,又可讓她受責罰……全是婢子的錯……”

琴奴不禁想起梁妃對她說的那番話,讓她想好了再回答,原來從一開始都在她的算計內。

事已至此,她沒有別的選擇,只能替主人背鍋,若能活下來,出了王庭,還能在朵府立足,若把主人供出,責罰不少,趕出王庭后在朵家不能容身,那才真是沒了退路。

高氏沉聲道:“來人!拖下去,杖,逐出王庭!”

琴奴一聲不吭,被人拖了下去。

金掌事隨著出了殿,在旁監刑,太后沒說仗多少,那便是不死就行,死了也沒系。

此時,江念斂衣跪下,說道:“妾身請罪,妾的金豹沖撞了太后,妾的婢女避責逃離,都是妾身之過,請太后降罪。”

一邊的朵氏先看了一眼江念,又看向臉色難看的朵妲兒,心中快意,朵妲兒啊——你可算遇上對手了!

高太后再次轉向呼延吉:“大王如何說?”

呼延吉仍是說道:“自然由母后處置。”

高太后眼角輕斜,問道:“這可是你說的?別我罰了她,你又記恨。”

呼延吉一噎,說道:“母后向來仁德,裁斷至公無偏。”

高太后暗自搖頭,她還不知道他?若真讓那丫頭吃了虧,他這小兒子有千萬種法子叫停。

“明兒,你到我這里來抄經書罷。”高太后說道。

江念怔了一怔,反應過來這是同她說話,本以為少不得責罰或是訓誡,卻只叫她抄經書?

“怎么,不愿意?”

“妾身明日就到太后跟前虔心抄寫經書。”

高太后滿意地點了點頭,又看向朵妲兒:“你到王庭后,一向乖巧,今日這個錯處,你自己說該如何?”

朵妲兒咬了咬牙,江念請罪,太后便讓她到跟前罰抄經書,輪到她,就讓她自己看著辦,這份區別叫她難堪至極。

就好比一個是自己人,打輕打重都好說,而另一個是外人,只有不疼不癢的應付。

“妲兒聽憑太后處置。”

高太后嘆了一息:“你明日也過來。”

朵妲兒趕緊應下,如釋重負地暗暗吁出一口氣。

“都退下罷。”高太后擺了擺手,呼延吉將她攙扶起身,走向內殿。

江念帶著西殿眾人出了祥云殿,正待捉裙下階,背后一個清甜的聲音叫住她。

“江姐姐,今日這事是我不好,沒有教管好下人,小妹在這里給姐姐認個錯。”朵妲兒說道。

江念本是笑著的,這會兒在面對朵妲兒時,臉上的神色卻很認真。

“妲兒妹妹,你不必同我認錯,就算你嘴里說著認錯的話,我也知道未必真心,你真正該認錯的人是太后她老人家,慶幸她身子還算康健,她真要有個不好,你我二人能善了?這個禍事總得有人頂下,你覺得是你還是我?”

朵妲兒也收起了笑,她雖不想承認,可這話沒錯,太后無事,那么一切由太后說了算。

若太后驚嚇過度,一病不起,或是就此西去,便由那位霸王似的人發落了,最后死的一定是她,很可能連朵家都保不住她。

今日呼延吉只作旁觀,也是因為有圣太后鎮坐著。

朵妲兒心底雖清楚,面上卻不相讓,也不再遮掩,冷笑一聲:“今日這場是我輸了,可最后贏的一定是我,你不過一個無所依仗的異族女子,而我的身后不止有朵家,更有五上姓,甚至整個夷越臣民,江念,你在強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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