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河間王的手下沖了出來,一把抓起云羅。云羅抬頭還沒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噼里啪啦幾個惡狠狠的巴掌就落在她的臉上。
河間王狠戾的眼神逼面而來:“賤人,讓你敢打本王,反了你!”
云羅被打得滿口是血卻只是冷冷地笑,河間王打得手都痛了,看見她唇邊不屑的笑意,更是暴跳如雷:“把她吊起來打!把她吊起來!”
云羅渾身疼痛不堪,眼角不知什么時候被樹枝劃過鮮血順著額頭流下模糊了眼前。唇角被河間王打破,口中鮮血彌漫。她聽得河間王叫囂,“呸”的一聲把口中的血沫吐到他的臉上。
河間王臉上一哆嗦,一拳過去夾著無盡的羞惱:“你個賤人!我看你還囂張!轢”
他這一拳來勢兇猛絲毫不憐香惜玉。眼看著云羅就要被打得口吐鮮血,齒落臉青。忽然一只手無聲伸過鉗住了河間王的手腕。
云羅眼前被血遮住,一片模糊。她只隱隱約約看見眼前站著一道黑影。
那黑影纏著面巾,聲音陰柔卻低沉:“殿下想要打死她嗎?粢”
說來也奇怪,方才還暴跳如雷的河間王頓時冷靜下來。他陰測測冷笑一聲:“她如今是本王的人。本王愛怎么樣就怎么樣你管得著嗎?”
那黑影也不惱,放開手,聲音冷冷淡淡:“奉勸殿下還是大局為重。人死了,可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河間王這冷哼一聲對手下道:“把她關好!”
他說完拂袖而去。
云羅只覺得黑影人的聲音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但是還沒來得及想清楚就被河間王的手下粗魯地押下去。她竭力看去,只看見河間王與那黑衣人走入了院子中。
寒冷的長夜這么漫長。云羅被關在房中,房中沒有火炭,寒風絲絲從門縫窗戶縫隙中透了進來,寒浸入骨。房中的狼藉已被侍女打掃干凈。可是也許是她徹底惹惱了河間王再也沒有人送飯食進來。
她縮在被衾中,忍著腹中一陣陣的饑火。
到了半夜,云羅迷迷糊糊睡著了,身上一陣冷一陣熱,她心知不妙下了床去拍門。可是拍了半天都沒有人為她開門。
云羅苦笑著又縮回床上。
就這樣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才有侍女端了飯食進來。云羅有氣無力的道:“我生病了……去找大夫來!”
侍女見她面頰通紅,唇上干裂,連忙退下去。
過了一會,河間王前來。他看著病懨懨縮成一團的云羅,冷笑:“怎么今日不張狂了?!華云羅,你不過是個青樓出身的殘花敗柳,裝什么三貞九烈!等著吧!有你的苦頭吃!”
云羅吃力睜開眼,盯著他冷漠的眼睛,吃吃地笑:“素聞河間王平日風流倜儻,憐香惜玉,原來不過也是個有權有勢的淫賊而已!我華云羅就算是殘花敗柳人盡可夫都不會委身你!你想把我整死嗎?就怕等我真的死了,你背后的主子饒不了你!”
河間王一聽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上前一把捏住云羅的下頜,冷冷盯著她的眼睛:“你再牙尖嘴利,看我不殺了你!”
云羅失笑:“殺了我可就什么都沒有了!”
她說完與他冷冷對視。河間王的手勁巨大捏得她下頜劇痛無比。過了良久,他一把甩開她,怒吼:“去找大夫!”
他說完恨恨拂袖離開。
云羅伏在床上,冷冷地笑了起來。
過了小半個時辰,果然有一個人走進了房中。那人著了一件深暗灰衣衫,面上蒙了一道面巾。云羅看著他身影熟悉不由多看了他幾眼。
那人坐下為云羅細細把脈。
云羅試探問道:“這位先生是哪里人?”
那人抬起頭,眸中精光閃過卻并不答話。云羅心中一驚不敢再問。這人看樣子是有功夫在身,目露精光,殺氣暗藏。
那人把脈完,寫了一份藥方就準備起身離去。正當云羅以為他這樣完事時,那人忽然開口:“娘娘如今在他人手中還是低一低頭才是,千萬不要自討苦吃。”
云羅一怔,那人已經隨著侍女離開房間。
云羅細細回想他剛才說的話,只覺得有什么地方怪異但是卻又說不出來。
不過那人的意思云羅卻聽得明白。他要她暫且隱忍,佯裝恭順先熬過這一關。
云羅看著他離去的身影,深深皺起了秀眉。
接下來兩日侍女送來飯食時云羅便不再抗拒。她發起了高熱卻依舊強撐著吃藥。河間王來看她時候出言冷嘲熱諷,她便不再理會。河間王見她病色滿臉也失了糾纏的心思。
就這樣過了涼兩日,云羅病稍稍好點。第三天河間王又來房中。他吩咐侍女為云羅換上侍女衣服,打點行裝。
云羅知道他躲過了風聲要離開,心中大急,問:“我們要去哪?”
河間王冷哼一聲:“你乖乖的聽話就好,不然苦頭少不了!”
他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包藥,吩咐侍女幾句。不一會,侍女端來一碗烏漆漆的藥湯。
云羅一驚,問道:“這是什么?!”
河間王拿著藥碗,步步逼近冷冷道:“當然是好東西。這東西可以讓你安穩睡上兩三天!”
他說完不待云羅說話,一把捏住她的下頜灌了進去。云羅只覺得苦澀的藥汁入喉,嗆得連連咳嗽。她病中無力,直被他一碗湯藥都灌了底朝天。
河間王放開她,口中有說不出的得意:“可以走了。這下鳳朝歌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知他心愛的女人到了哪去了!哈哈……”
云羅軟倒在地上,藥力慢慢發作她眼前漸漸模糊,終于昏沉睡了過去……
一隊馬車緩緩在官道上行進,前面是四騎護衛模樣,后面是兩輛馬車,而車隊尾部則再有四騎護衛。他們不緊不慢地走著,到了中午終于到了一座城池模樣的城門口。
城門口幾個守衛見車隊前來,上前喝道:“皇上有旨,從京城來的車馬都要檢查!”
車簾不動,一道悅耳的聲音傳出:“連本王的車馬也要檢查嗎?”
守衛們聽得這聲音自稱本王,連忙上前問:“敢問這車馬是誰的?”
一枚銅令拋出。守衛看見銅令上寫著的河間兩字,頓時了然:“原來是河間王。但是……皇上有旨……”
他面色堅決。
從馬車中傳出無奈聲:“好吧,要檢查就檢查吧,只是……別驚擾了本王的美人……”
馬車中隨后傳來女子咯咯嬌笑聲。
守衛一聽臉上頓時紅了,心中罵道,聽聞河間王風流,竟然白日里與姬妾在馬車中親熱!
他一邊在心里罵一邊卻不得不硬著頭皮掀開車簾檢查。只見馬車中河間王摟著一位衣衫不整的歌姬模樣的女子。守衛只是普通士兵,平日不曾見過這等之事,于是匆匆檢查了下就趕緊將車簾放下。
“可以通行!”守衛說道。
車廂中河間王薄唇一勾,溢出得意的冷笑。
這時有一隊鐵騎從馬車后匆匆而來。當先一人身穿甲胄,相貌英武,唯有一只手臂已斷,空蕩蕩的袖子系在了腰間。他從懷中掏出御令金牌對守衛道:“本將奉皇上圣旨接了此地的軍務。”
他們這一隊人遠道而來頃刻間就把城門給堵住。河間王的車隊不得不讓開一旁。
不一會,城門值守的校尉匆匆而來,問:“可是華將軍?”
來的人正是華元嗣。
他點了點頭,面色肅然道:“皇上懷疑刺客會等風聲過后再另行北上,所以命我來這里監督盤查。”
校尉連忙道:“華將軍放心,我們一直不敢掉以輕心,只是至今還未發現刺客蹤跡。”
兩人正在談。馬車中的河間王眸色一沉,悄然打開身后的暗格,微光透入,露出一張沉睡中的傾城雪顏。她眉頭深皺,似乎連睡夢中都不安穩。
此時馬車外傳來華元嗣肅然的聲音:“找到刺客后,立斬不赦!”
河間王心頭一跳,罵道:“真是倒霉透頂!”
而暗格中的云羅似乎聽見了馬車外的聲音,眼皮跳了跳。
河間王急忙將暗格封好,眼珠一轉,哈哈一笑下了馬車:“原來是華將軍,幸會!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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