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超脫于凡人之外,擁有更長的壽元,擺脫凡俗規矩的約束,連帶著女子的行徑也越發被寬容。
女修豢養面首,或是采露水之歡,皆是修道界中最常見不過的事情。
只不過像千玥這般,同時游走于兩位高階大能之間的女子,不得不說很是招人非議。
無他,不外乎眼熱而已。
尤其是如今這種情況,眾人連日常修煉的靈氣都求而不得,可她卻一夕貪歡進而突破元嬰后期。
這樣的事情,怎么能不惹人眼紅呢?
在場的女修面上雖一派恭賀的笑意,心中卻保不齊想要以身替之。
就是余浩這樣的男修,也忍不住說兩句酸話,以平息心中的妒意。
只是他算漏了故事中另一位男子的反應,單單這樣一句調笑的話,就讓他震怒不已。
“余小友言行無狀,此番也算警告過他,還請梁道友手下留情啊。”江白為他說項。
梁庚學也算是半個化神,雖因法則失常的緣故,無法引動天雷,然修為卻比一眾元嬰圓滿要高上不少。江白稱他一聲“道友”,也算是給足了面子。
“既然前輩為他說情,在下便饒他這一次。只是我與內子甚是恩愛,遭不得這樣污了耳朵的非議,湟梁前輩更受不得這種污蔑,還是要請余浩道友三思而后言。”
余浩慣是喜歡挑人長短的,一直來也沒被人如此羞辱過,當即有些下不來臺。
江白見狀,心中騰起一股怒火。
這樣不分輕重的修士,便是元嬰中期又如何,若是放在太平時期,自己斷不會為他說一句好話。
“余小友。”他帶著情緒地喊了一聲。
余浩對上那雙不悅的眼睛,這才有些冷靜下來,不甘愿地放低姿態道,“是在下言語有過,往后斷不會再議論此事,多謝梁道友寬容。”
梁庚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抬起頭笑著說,“在下閉關多年,還是頭一次來到小戰場,往后還請諸位道友多多關照。”
“那是自然的,梁五郎君客氣了。”
“若非邪王出世,想來五郎君這會兒已是化神修士,真是可惜。”
梁庚學客氣地回道,“此亂過后再談修為也不遲,諸位道友亦是如此,只待邪王離世后,天道歸位,一切都會恢復原狀的。”
一眾人熱絡地寒暄,半點不見方才的針鋒相對。
千玥領著梁庚學走到結界邊緣,透過水色光幕看向灰青色的戰場。
二人身后不遠處,君殊氣息冷漠地獨自坐著,目光時不時地掃過他們的身影。
“真沒想到,我只是閉了一次關,這世界便天翻地覆了。”梁庚學感嘆道。
“三界連成一片,可是天地初分后從未有過的混亂啊。”
千玥又同他說了些罡風、邪魔物以及陣法的事情,二人聊了一會兒,然后走到楊遲清身邊坐下。
天空一如既往地晦暗,三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直等到巡視戰場的修士們回來,等到輪崗結束,也沒碰上任何意外。
眾人松了口氣,欣慰地和另一撥人交替崗位。
千玥和梁庚學回到住處,只見院子里放著一個樹樁的靈寶,四周魔氣縈繞。
梁庚學驚訝地瞇起眼睛,卻聽千玥平靜無波地說道,“法屋啊。”
她走上前,靈力敲了敲樹樁的表面,一道溫和的魔氣從內往外蕩出。
“我們回來了。”
千玥極為隨意地喊了一聲,話音剛落,魔氣忽地一變,用力將她拖入法屋之中。
梁庚學頓時黑了臉,孤零零站在原地冒冷氣。
法屋里是截然不同的世界,寬闊的宅院,精致的家具,秀麗的景色……以及洋洋得意的湟梁。
“你搞什么?”千玥沒好氣地轉了轉手腕。
“快看那小子,臉都黑了,哈哈哈。”湟梁指著門縫外的梁庚學道。
千玥聽后,瞬間也黑下臉,額頭抽動地瞪著他。
“哎,別生氣啊,我有正經事同你說呢。”湟梁連忙解釋,拉著她在對面坐下,“頂要緊的事。”
千玥瞄了眼院子里的人,梁庚學已經在石桌前坐下,一副守株待兔的姿勢。
她無奈地扯了扯嘴角,重新看向湟梁說,“什么事啊?”
“給你看些東西。”他笑吟吟地說道,神情里帶著些賣弄的意思。
千玥也來了興趣,忙問,“是什么?”
從前還是魔君的時候,湟梁就經常給她找些有趣的玩意兒,那會兒不一定看得上眼。現在可不一樣,她修為低啊!!
湟梁掏出一大堆東西攤在桌上,興致勃勃地介紹起來,“外面的戰場啊,雖然罡風肆虐,危機四伏的,但流落在外的好東西也不少。全是一些界面倒騰出來的,掉在戰場上沒有仙人撿。但靈界的修士就不一樣了,莫說大乘修士,就是修為再差些的也敢進去走兩圈。這些東西,全是我一路撿來的,你看看喜不喜歡?”
千玥滿臉喜色地翻著桌上的東西,有靈植、靈寶、礦料以及各種各樣的寶物,有些損耗了價值不大,但多是可遇不可求的寶貝。
尤其是金源石和寒髓晶,這可是金系和水系的至寶,有了它們生花界便能成為活界了!
千玥越看越開心,心里恁是火熱,上揚的嘴角幾乎扯到耳后根去。
她眼神亮晶晶地攏住桌面,歪著腦袋激動道,“湟梁,你對我真是太好了!”
“我對你好吧。”湟梁笑嘻嘻地回著。
千玥用力點點頭,心里生起一股子濃濃的感動。
緊接著,對面那家伙臉色一變,迅速收起所有的東西,嘚瑟地說,“又不是給你的。”
千玥,“……”
世道炎涼,人心易變。
小世子的心啊,他說變就變。不給就不給,故意拿出來轉一圈是什么意思?
千玥氣得險些抽過去,想到金源石和寒髓晶又強行壓下憤怒,艱難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堪稱扭曲的微笑。
“湟梁啊,你看咱們認識少說也有一萬五千年了吧?”
湟梁憋著笑,故意冷漠地應了一句,“嗯。”
“憑良心說,我以前對你好不好?”
“挺好的。”湟梁認真地看著她,“為了磨煉我的斗法能力,引氣入體三天就扔到妖獸堆里,自己坐在樹上吃熱湯面。”
千玥的笑臉幾乎崩潰,強行接話,“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就好。”
“我不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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