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阿西娜一臉毫不掩飾的焦急:“我剛從外面回來,就聽到城里到處都在說,上次在阿爾達斯大師挑戰賽中表現突出的人類學徒,將會代表暗月城一方參加明天在競技場的空中之戰。以你的實力,簡直就是去送死!”
陳睿只覺這競技競賽什么的聽起來很耳熟,想到幾天前在魔法商店的情景,頓時明白了過來,原來被人陰了!這種毒計對于有勇無謀的艾倫來說有點難度,一定是喬瑟夫那只笑面虎想出來的!
阿西娜聽陳睿說完那天的經歷后,皺眉道:“喬瑟夫?難道不是艾倫嗎?我怎么聽說是艾倫放出的消息。”
這時愛麗絲開口了:“阿西娜,你別看喬瑟夫平常彬彬有禮,還經常送禮物給我們,其最真正陰險的就是這個家伙了,艾倫只是個被利用的笨蛋罷了。”
陳睿暗暗點頭,這小蘿莉看似喜歡貪便宜、整人,實際心里雪亮。
“那你每次還要他的禮物?”阿西娜瞥了愛麗絲一眼:“我不喜歡喬瑟夫那家伙,所以從不收他送的東西。”
愛麗絲水汪汪的大眼睛閃動著晶亮的星星:“阿西娜,禮物們是無辜的。”
那種表情、那種語調、那種眼神實在是太到位了,與以前相比,小蘿莉這次的演技有了質的升華,陳睿忽然想到了言情劇中最常見的某句臺詞,虎軀劇震。果然,阿西娜敵不過如此犀利的眼神,終于敗下陣來。
原來小蘿莉是陰險照罵,禮物照收,不愧是腹黑流的領軍人物。
陳睿給了小公主閣下一個佩服的眼神,問道:“這個空中競技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我和喬瑟夫的一個賭賽,”愛麗絲扁了扁嘴,“雙方各派一人,駕馭著兩頭飛行魔獸在空中拼斗,誰先掉下地來誰輸。規則是不能自己動手,只能指揮魔獸,生死自負,這種競技的危險度很高,又叫空中死亡競賽。”
陳睿眉頭大皺:“你怎么會和他有這種賭賽?”
“這是我那位去世的老爹留下的‘遺產’,當年在攝政王的指使下,那個赤幽領主卓切每年派人前來與暗月城競技,用以打擊白夜大帝嫡裔一系本來就少得可憐的威望。”
愛麗絲懶洋洋地說道:“我那位老爹偏偏要爭這口氣,每次都是全力以赴派人參加。不過到姐姐接手暗月后就平淡多了,但老爹的遺命總要遵從,姐姐又沒有這么多精力,所以人家只好接手這個麻煩的賭賽了。”
說著,小蘿莉露出一副幽怨的模樣,直勾勾地看著陳睿:“告訴我,為什么上一代的恩怨,要下一代來承受?”
陳睿頓時招架不住,阿西娜看不過眼地插了一句:“別鬧了,愛麗絲,你每次一賭賽就來勁,我都幫你贏兩次錢了。還是想想辦法怎么讓陳睿過這一關吧,如果參加不僅會死,而且對暗月的士氣也是一個打擊。現在消息已經傳播開了,連赤幽領地都發來魔法傳訊,會派專人前來參觀,就算是長公主都無法下令阻止。但是,如果陳睿逃避不參加,會成為整個暗月領地的笑柄。”
“那還能怎么樣?被人當懦夫總比沒命強吧,只是可憐我的賭注啊。”愛麗絲有氣無力地說道,“反正上次大師挑戰賽時,我已經賺了一大筆,這次就算是破財消災了。”
“你要這么多錢干嘛?”陳睿才知道上次大師賽被她賺了一大筆,不滿地問道:“在暗月城當個巨富公主有意義嗎?”
暗月城的經濟蕭條,可供消費的場所太少,就好像一個鄉下小鎮,有錢也很難買到好東西。
“人家才不是什么巨富,”愛麗絲垂頭喪氣地說道:“每次才有點錢,就被姐姐搶走了,說是不能讓人家用錢去胡來。”
陳睿終于有幸災樂禍的感覺了,這就叫惡人自有惡人磨。
“不過陳睿你上次教人家的那個開店方法好像有點用,”愛麗絲大眼睛一閃,露出甜美的笑容,“看來人類哥哥比人家厲害多了,這次的競技不光關系到人家寶貴的財富,也關系到暗月的威望。人類哥哥能不能想一個辦法,在這次競技中既保住自己小命,又能保住暗月的聲望,順便……還幫人家贏錢?”
那聲糯聲糯氣的“人類哥哥”叫得陳睿頭皮發麻,不過他在心里已經逐漸將這件事梳理清楚了——上次大師挑戰賽的勝利使得暗月城的軍民振奮,這次競技十有八九是想借機來打壓士氣,很可能也是赤幽領地甚至是攝政王黑曜的意思。
正因為這樣,所以喬瑟夫先派人宣揚并突出陳睿在大師賽上的表現,將他捧得高高的,然后再狠狠地摔下來。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陳睿也只是被喬瑟夫用來扇暗月耳光的工具。至于放出消息的艾倫,正如愛麗絲說的那樣,就是一個被當槍使的笨蛋!
陳睿開始認真權衡起這場競技的利害來,喬瑟夫顯然是預謀好的,參賽的傳聞已經迅速遍布全城,連赤幽領地都會來人。魔界最看不起的就是懦夫,如果避戰的話,以后在不管是暗月還是其他地方,都會步履維艱,想要獲取靈氣肯定更困難。況且低調不等于懦弱,一味后退只會讓人步步緊逼,既然喬瑟夫想要用他的生命來打擊希亞和暗月城,那么就讓這只笑面虎栽個大跟斗。
陳睿心思飛轉,問道:“小公主,你和喬瑟夫的競技是一場定輸贏?”
愛麗絲原本還是開玩笑性質,并不想讓他去送死,現在看到陳睿的模樣,似乎是真的想到了辦法,趕緊答道:“不是,是三局兩勝。阿西娜的馭獸術是暗月第一,已經幫我連贏了兩年,去年就連喬瑟夫親自上也輸給了她。”
陳睿暗忖,阿西娜之所以連勝,一是有個帝國第一將軍的老爸,第二是往年競技賽的意義并沒有如今這么重要,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那只笑面虎一直深藏不露,故意借此隱藏實力。
陳睿深思熟慮了一陣,大略有了一個腹案,問道:“小公主,主意倒是有一個,但不能保證贏,很可能是個平局,運氣好的話,或許會贏。就是不知道你的膽量怎么樣?”
“有膽量就不會輸錢、甚至有可能……贏錢?”
愛麗絲那個“錢”字咬得特別準,見到陳睿篤定地點點頭,當即虎軀一震,霸氣外露:“路西法王族的字典里從來沒有害怕這兩個字,我,愛麗絲.路西法,無所畏懼!”
小蘿莉的強大氣場讓陳睿打了個寒顫,趕緊將大略的計劃說了出來。
聽完陳睿的計劃,阿西娜眉頭微皺,顯得有些擔心,愛麗絲大包大攬地示意無妨,踮起腳尖,拍了拍陳睿的肩膀:“我果然沒看錯人,你比姐姐身邊的老高斯還要狡猾,以后就跟著本公主好好干吧!”
這種高度評價讓陳睿汗顏,忽然想到一件事,配合地說道:“屬下這里有一顆美味的糖丸,請主公品嘗。”
“是公主!”愛麗絲糾正了一句,搶過那顆糖丸,吃了下去,又毫不客氣地痛批這糖丸味道普通,與期待相差太遠云云。
阿西娜眼睛一亮,明白愛麗絲吃下的是“解藥”,暗贊陳睿機智,說道:“現在時間剩下不多了,陳睿還從未騎過飛行魔獸,需要馬上掌握一些基礎的駕馭技能。”
“好吧,我要去店里看看,這兩天生意好了一些,沒有本公主鎮住場面不行,”愛麗絲古古怪怪地笑道:“阿西娜,人家就把陳睿交給你了,他還是第一次,記得那個的時候……要溫柔一點哦。”
“就因為第一次,所以才要特訓。”阿西娜懵然道:“溫柔有什么用?不吃苦怎么能行!”
陳睿滿頭大汗,生怕愛麗絲又引申出其他的歧義,趕緊一拉阿西娜,說道:“既然時間很緊,我們快走吧!”
逃離小蘿莉的魔掌后,阿西娜弄來了一只角翼獸,帶著他來到城外的一片空地上。
角翼獸是一種較為常見的飛行魔獸,鷹頭獸身,身上長滿了羽毛,雙翼張開顯得巨大。
角翼獸性情暴躁,好斗,但耐力相對較差,一般在常規作戰可作為奇襲部隊。空戰的王牌當屬雙足飛龍,力量強大且身具劇毒,可以垂直起飛降落,屬于戰斗直升機,駕馭者被尊稱為龍騎兵。只不過能被馴服的雙足飛龍數量極少,一個帝國能擁有一、兩支雙足飛龍的龍騎兵部隊就不錯了。
至于真正的空中霸主巨龍——魔界的巨龍比地面世界相對稀少,但更為兇狠強大,別說是駕馭了,基本沒人敢去招惹它們。
“這種已經馴服的魔獸,駕馭起來并不難,本來獲得它的好感是最好的辦法,但現在時間方面來不及,你只需要讓它明白你的意思就可以了。”阿西娜輕輕拍了拍角翼獸的腦袋,嘴里發出一個低低的音符,那只原本顯得焦躁的鷹頭頓時順從地俯下來。
陳睿奇怪地問道:“怎么不用鞍韉或者韁繩?”
阿西娜搖了搖頭,反問道:“如果用那個,還會叫做空中死亡競技嗎?而且空中競技的要求是必須上升到百米的高空才能開始。”
百米高空!而且沒有任何輔助工具!陳睿嚇了一跳,這種飛機可不是三角犀那樣的大巴車,稍有不慎就會變成自由落體,就算他如今的有星體的特性,也禁受不起。
看來,還是得好好學習魔界的空軍知識。
“在空中不要害怕,越恐懼越危險,實際上,只要掌握好節奏和感覺,你可以很輕松地駕馭魔獸。”
阿西娜說著,坐上角翼獸背,拍了拍它的脖子,角翼獸向前快速助跑了一段,扇動著翅膀飛了起來。
陳睿羨慕地看著阿西娜騎著角翼獸在空中飛翔,在他原本的世界,人類對翱翔天際一直有著夢想,飛機因此而生。在大學代表學校外出參加某個競賽時,他曾有幸坐過一次飛機,那種翱翔在白云之上俯視大地的感覺十分美妙,而阿西娜的這種在魔獸背上的飛行顯然更加刺激。
阿西娜控制著角翼獸保持一定的高度,竟然在角翼獸并不寬闊的背上站了起來,這可是在高空快速飛行之中,如此高難度系數的動作顯得相當恐怖。
阿西娜神色自若,一頭紫發被強大的風力吹得朝后亂飛,身上的短袍獵獵作舞,雙腳始終穩穩當當地釘在魔獸的背上,一直到角翼獸落下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