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氣桃花早已開敗,桃林的樹枝上都結出了青色的桃子。
這一日,云傾正在未央宮中插花,頤婕妤從外面娉娉婷婷的走了進來,微微屈身道:“臣妾參見皇貴妃,娘娘萬福金安!”
云傾放下手中的花,含笑道:“婕妤免禮,快坐下說話,蕊兒,上茶!”
“謝娘娘!”頤婕妤依言落座。
云傾望向頤婕妤,笑道:“外面陽光正明媚,婕妤從外面走來,映襯著陽光,可真是一道美麗的風景線啊!”
頤婕妤聞言面色微紅,有些謙虛道:“娘娘說笑了,臣妾蒲柳之姿,哪里敢說的上什么風景線?娘娘才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云傾笑得更加明媚:“婕妤不必謙虛!”
頤婕妤見云傾在插花,問道:“娘娘插的可是玉蘭花?”
云傾點點頭,道:“是啊,外面的玉蘭花開得正是茂盛,花香濃郁醇厚,沁人心脾,把它放在屋子里,整個屋子都是香氣四溢,宜人心魂!”
頤婕妤又問道:“娘娘的桃花香料用完了嗎?現在用玉蘭花?”
云傾微笑道:“用的就只剩下一點了,內務府那邊還沒有送新的來,那一點就留著晚上用吧,也撐不了幾天了!”
頤婕妤聞言連忙拿出自己精心制作的那一盒桃花香料,遞給云傾道:“臣妾就知道娘娘的桃花香料快用完了,所以特地做了一盒桃花香料送給娘娘,這樣娘娘的桃花香料用完了以后,還可以用臣妾的!娘娘,您快看看臣妾的桃花香料怎么樣?”
云傾又驚又喜,接過那盒桃花香料,打開盒子,一股沁人心脾而濃郁的桃花香便迎面撲來,花香自然,聞來很是舒心,云傾不禁贊道:“好香啊,真是好東西,沒想到婕妤還會做香料!這桃花香料真是做得太好了!”
頤婕妤見云傾喜歡,心中很是歡喜,她道:“這盒桃花香料是臣妾命下人采了桃花,然后臣妾親自按著書籍上的方法調制的!娘娘幫過臣妾那么多,上次娘娘推薦臣妾用黃精,臣妾用過之后,感覺容光泛煥發,皮膚又白又嫩,人也精神了很多,臣妾心中十分歡喜,這都多虧了娘娘幫忙,臣妾想要好好感謝娘娘一番,但是娘娘的未央宮里什么都不缺,臣妾那里的金釵玉器都太俗氣了,也都配不上娘娘,所以臣妾就親自做了這盒桃花香料,將臣妾的心意都裝在這里面,以表臣妾的感激之意!”
云傾更加訝然,道:“原來這桃花香料是你親自做的?這多么麻煩?婕妤真是太客氣了,這份心意實在難能可貴,本宮就多謝婕妤了!”
頤婕妤微笑道:“只要娘娘喜歡就好!”
云傾點點頭,道:“這么好的東西,本宮當然喜歡,就是太麻煩婕妤了!”
頤婕妤仍舊笑的得體,又道:“娘娘不必與臣妾客氣!臣妾是真心感激娘娘!娘娘的未央宮風景好,臣妾很喜歡到娘娘的未央宮來,也好沾沾娘娘的福氣!”
云傾笑得更加燦爛:“其實婕妤也是有厚福之人,本宮也很是羨慕,如今又這般心靈手巧,本宮更是歡喜,婕妤若是喜歡未央宮,那就經常來玩玩吧,本宮隨時歡迎!”
頤婕妤聞言雙眸瞇成了一條縫,很是歡喜,道:“只要娘娘不嫌臣妾煩就好,臣妾就厚著臉皮來打擾娘娘了!”
隨著日子的推進,云傾與頤婕妤越走越近,云傾仿佛越來越喜歡這個頤婕妤,她不似那些喜歡奉承的人,天天帶著深不可測的心思來巴結討好,她的性子醇厚善良,給人的感覺很舒服很真誠,甚至有些無欲無求,干凈透明,在她的身上,云傾看到的是真心的敬服與感激,云傾欣賞這樣的人,也愿意與她親近,時間久了,這感情也變得深厚起來!
這深宮漫漫寂寞的日子,能多個人來陪她打發時光,其實是真的很好!
云傾微笑道:“都是自己姐妹,不用客氣!”
頤婕妤又略坐了坐,陪著云傾說了會兒話,就離開了未央宮。
頤婕妤走后,云傾打開那盒桃花香料,仔細聞了聞,雖然和她之前用的桃花香料的味道不太一樣,但是云傾覺得這盒桃花香料的味道更加自然清新,甚至比她常用的桃花香料的味道還要好聞,可見制作這盒桃花香料的人是用了很多心思的,云傾很是喜歡,于是,她喚來蕊兒將這盒桃花生料放到她的寢殿去。
五月的天氣,雖然以晴天居多,但是這一年晉國的初夏天氣很不穩定,總是時冷時熱。
這一日,陽光依舊明媚,可是到了傍晚時分,天氣突變,氣溫驟降,外面刮起了大風,下起了雨。
彼時,承佑去上學還沒有回來,望著外面越下越大的雨,云傾不禁擔憂起來:“承佑去上學,沒有帶傘,現下又突然下起了雨,眼看著就要放學了,這可怎么辦?”
蕊兒走到云傾身邊道:“娘娘別擔心,奴婢這就去接皇長子!不會讓皇長子淋到雨的!”
云傾望著外面的天色,仍舊不放心,又道:“承佑頑皮,他最喜歡下雨天了,說不定會踩水,你去哪里抓得住他?不行,本宮要親自去接他,不能讓他踩水!”
蕊兒聞言,微微蹙起眉頭,勸道:“娘娘,今天氣溫突然大幅度下降,現在可冷了,外面現在正在刮大風,學堂離這里又遠,娘娘還是不要出去吹大風了,讓奴婢去吧!”
云傾哪里放心,搖了搖頭道:“下午天氣降溫,承佑只穿了一件袍子,哪里夠?你快去再拿一件袍子來,本宮親自去接他!”
蕊兒還想再勸:“可是娘娘,外面的風真的很大,這種事情讓奴婢去就可以了,娘娘您還是……”
云傾打斷道:“你抓不住他的,本宮讓于墨跟一起去,你就在家里燒水!”
蕊兒無奈,只好道:“是!”然后很快就給云傾拿來了承佑的外袍。
云傾喚來于墨,帶上承佑的外袍,打著傘,便往學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