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得回過神來的頤婕妤立刻跪地道:“皇上明鑒,臣妾冤枉啊,這毒不是臣妾下的,剛才御醫也已經檢查過了,臣妾的甜湯里沒有毒,有毒的是那只碗!”
曦澤皺眉望著頤婕妤,滿是嚴肅道:“頤婕妤,那只碗也是你帶來的,不是未央宮的碗!”
頤婕妤聞言頓時言語一滯,茫然無措,急的香汗淋漓,只是急急辯道:“那只碗確實是臣妾從貞柔宮帶來的,但是那只碗是臣妾手下的宮人準備的,不是臣妾自己準備的,臣妾一直真心感激皇貴妃,將她當成親姐妹一樣,皇上也知道臣妾是絕不可能害皇貴妃的,臣妾是冤枉的,請皇上相信臣妾!”
曦澤聞言眉頭蹙得更緊,面上驚疑不定,眉宇間微微閃爍,他嚴肅道:“你帶來的東西有問題,差一點就害了皇貴妃,現在御醫已經查明了,你叫朕怎么相信你,難道你又想跟朕說是有人在陷害你?”
頤婕妤急的冷汗不止,急急道:“皇上明鑒,確實有人在陷害臣妾,那只毒碗不是臣妾準備的,是有人在故意陷害臣妾!”
“是誰在陷害你?”曦澤沒有一絲溫度的問道。
“這……”頤婕妤答不出來,越發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她望向云傾,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喚道:“皇貴妃娘娘,您相信臣妾啊!那只毒碗真的不是臣妾準備的,臣妾絕沒有一絲一毫要害您之心啊!臣妾也不知道為什么又出事了?但是臣妾是清白的,請皇上和皇貴妃相信臣妾!”
云傾有些憐憫,有些不忍,望向曦澤道:“皇上,頤婕妤說的有幾分道理,興許是她宮里又有不干凈的人,換了她的碗,請皇上明鑒!”
“誰換了她的碗?”曦澤反問道。
云傾聞言一滯,不知該如何作答。
曦澤冷冷道:“每次出事了就推到他手下的人那里嗎?他手下的人不也是聽他的命令嗎?她現在為自己解釋不清楚,叫朕如何相信她?”
頤婕妤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只是一個勁的喊冤:“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皇上您相信臣妾啊!臣妾絕不可能下毒害皇貴妃,臣妾可以發誓……”
“夠了!”曦澤冷冷打斷,說道,“如今你已經身陷嫌疑之中,朕會派人追查此事,但是你暫時不可以離開貞柔宮,以后再也不要來未央宮了,你先回去吧!”
這便是禁足了,頤婕妤頓時感覺天旋地轉,不可思議,原來帝王的信任這么脆弱,一瞬間,眼淚鋪滿她那絕美的面龐,猶如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她凄涼地喊道:“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臣妾冤枉啊……”
然而,此時此刻的曦澤已經聽不進任何的解釋,對著下面的內侍道:“來人,帶頤婕妤回貞柔宮!”
“是!”內侍們得令立刻來拉頤婕妤。
頤婕妤越發顯得可憐。
云傾終究不忍,連忙出聲制止:“住手!讓她自己走,你們都不許動手!”
云傾起身走到頤婕妤面前,親手將她扶起,依依道:“婕妤,別哭了,你先回去,本宮一定會再為你求情的,一定還你清白,你切莫哀傷,切莫著急,安心以待就好!”
頤婕妤無限感動,甚至有些不可置信,她喃喃喚道:“娘娘,您真的相信臣妾?多謝娘娘!臣妾都聽娘娘的!”
有了云傾的話,頤婕妤終于肯回去了,她最后望了云傾一眼,轉身邁著沉重的步伐往未央宮外走去。
等到頤婕妤走遠了,曦澤又轉頭望向魏子修,贊道:“魏御醫,這一次,多虧你心細發現及時,皇貴妃才逃過一劫,你又立下大功,想要什么賞賜?”
魏子修拱手謙遜道:“皇上令微臣照顧皇貴妃,微臣必當竭盡全力照顧皇貴妃,這些都是微臣的本職,微臣不敢居功!”
曦澤笑了笑,道:“魏御醫不必謙虛,朕賞你千金作為嘉獎,切莫推遲!”
魏子修還想再推遲,曦澤又道:“這是你應得的,下去領賞吧!”
魏子修見狀也不好再說什么,只好道:“謝皇上賞賜,微臣告退!”
隨著魏子修退下,曦澤又對殿中站著的宮人道:“你們都退下吧!”
于是,眾宮人紛紛退下。
待到寶宸殿的大門被合上后,云傾在曦澤身邊落座,急急道:“頤婕妤是冤枉的!”
曦澤出奇的鎮定:“我知道!”
云傾一驚,皺著眉頭問道:“那你為什么還要將她禁足?”
曦澤望向云傾,冷靜道:“她又懷孕了,御醫已經診斷出來了,只是她自己還不知道!她現在剛剛懷孕,還不滿兩個月,正是危險時期,我不想過早公布這件事情,她性格膽小,保不住自己,這懷孕頭三個月是最關鍵的時期,我把她禁足在她自己宮里,封鎖住消息,以防有人去害她!“”
云傾聞言大驚,怎么這么快又懷孕了?怎么她的福氣這么好,云傾壓下心頭泛起的漣漪,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可是她生性有些多愁善感,你禁足了她,我怕她心里不好受,這樣對孩子也不利!”
曦澤微微沉吟,須臾道:“你和她關系好,有空可以去看看她,安慰安慰她,先穩住她再說,等過了這頭三個月,我就會找個借口放她出來!希望她能平安生下這一胎,不要再像上次那樣出岔子!”
“好吧!”云傾微笑道,“我知道該怎么做了,你放心吧!我一定讓她平安生下這一胎!”
曦澤滿是欣慰的笑了,拉過云傾的手,無比誠摯道:“云傾,謝謝你!”
云傾莞爾:“說謝謝就見外了,那是你的孩子,我自然是疼的!”
曦澤聞言點點頭,又道:“今日之事,你受驚了!”
一言點到心窩里,是啊,她剛剛就已經踏到了死亡的邊緣,云傾長長嘆出一口氣,道:“在這后宮生存,就仿佛走在河邊,想要不濕腳那是不可能的,這么多年了,我早已習慣了這些驚心動魄,我本就是眾矢之的,他們要害我,根本不需要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