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仍然是個大晴天,承佑又來到未央宮,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給云傾聽,云傾聽后皺著眉頭說道:“你父皇真是昏了頭了,這種鬼話也相信!”
承佑挑眉:“母妃的意思是……夏相是冤枉的?”
“當然是冤枉的!”云傾眉心一蹙,望著承佑,斬釘截鐵的說道,“那個奴婢已經背叛了母妃,她說的話怎么可以相信?這夏相是滿朝文武之中對你父皇最忠心的,誰也比不過他,怎么可能會背叛你父皇,這讓我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
承佑想了想,說道:“如果按照母妃的意思,那個奴婢已經背叛了母妃,她所說的話確實不可信!”
云傾凝起眉頭,十分認真的分析道:“她先是想將我拐跑,又栽贓給夏相,難道是她在使離間計?難道她的目的不在母妃身上,而是為了離間皇上和夏相?她本來就是蕭國的人啊!”
承佑聞言,也跟著提起心神來,十分認真的說道:“如果是這么說的話,倒是很有可能,而且,她已經成功了一半,父皇好像有些相信她說的話了!畢竟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夏相,所以對夏相很是不利,父皇才會將夏相關起來!這些可都是這個奴婢的‘功勞’!”
“沒想到她的居心如此叵測!跟在母妃身邊這么久母妃都沒有看出來!還中了她的圈套!”云傾仔細的想了想,忽然傾身靠近承佑,有些神秘的說道:“承佑,你想不想跟夏相有些交情?這倒是個好機會!”
承佑大概能猜出云傾的心意,卻顯得不在乎,若無其事的說道:“兒子對夏相不敢興趣!對于政事,兒子只想通過自己的努力,得到父皇的認可!只是……這件事情牽扯到母妃,所以兒子才關心,昨天,兒子去見父皇了,替母妃求情了,可是父皇根本就不聽,兒子說不進去,只好尋別的法子給母妃解除禁足令!”
他這是假清高,可是云傾偏偏就信,她的眼眸中全是贊許,點了點頭,說道:“母妃知道,你想靠自己的能力闖出一片天地,你的想法是好的,母妃也很欽佩,但若是在朝中有夏相幫忙或者提拔幾句,那就完全不一樣了,別看夏相現在身陷囹圄,等他出來了,在你父皇面前說話那可比母妃管用!他可是朝中最俱權勢的人,多少人都巴不得做他的門生,這是一時難住,不然的話,他是最能在你父皇面前說的上話的人!”
承佑趕忙順著云傾的意思往下說道:“若是母妃想救夏相,兒子可以去想想辦法!”
云傾莞爾一笑,繼續說道:“母妃的事情跟夏相是牽扯在一起的,救夏相也是救自己,這一次,母妃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說著,就起身進了內殿。
不一會兒,從里面拿出一個盒子,用鑰匙打開,取出里面的令牌,對承佑道:“你身上有刀嗎?先給我!”
承佑聞言一驚:“母妃要刀做什么?”
“快給我啊!”云傾催促道。
承佑只好將自己的匕首交給云傾,云傾拔出匕首,在自己的左手手腕劃了一刀,鮮紅的血液瞬間漫了出來,順著云傾的手腕滴了下來,云傾趕忙把手移到令牌的上面,承佑大驚,趕忙抓住云傾的手,問道:“母妃,你這是做什么?為了兒子,你也不用這么拼命啊!”說著,就開始找東西來包扎。
云傾推開他的手,讓血繼續滴到令牌上,忍著疼,說道:“這是蕭王的令牌,代表的是蕭王,那個奴婢看到這個令牌就會明白,你告訴她,如果她再不說實話,肆意離間晉國君臣,我就流干自己的血,看她到時候捧著我的尸身如何向蕭王交代!”
承佑掏出一塊手帕,為云傾包扎好傷口,很是心疼的說道:“母妃,你本來身體就不好,不可以這樣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父皇要是知道了又會發怒!”
云傾捂著帕子收回自己的手,笑了笑,毫不在意的說道:“那奴婢嘴很硬的,不給她見點真東西,恐怕不會反口!再說,就這么點血,不要緊的!至于你父皇,他現在可沒工夫來我這,說不定,他還在頭疼夏相的事情呢!這一次,你可一定要將這件事情查清楚,只有事情都查清楚了,還母妃清白了,母妃才能走出這未央宮!”
承佑趕忙說道:“兒子知道了,母妃放心,這件事情就交給兒子了!”
云傾微微一笑,如清晨明媚的陽光,帶著淡淡的柔和色彩,仿佛整個人都明艷起來,她依依的說道:“承佑啊,你也要慢慢在朝中建立一些人脈,這樣才可以幫助自己,有時候也需要人幫你說話,只要不是結黨營私,弄小團體,你父皇都是允許的,再說,夏相是個正直的人,又最受你父皇器重,你可要跟他打好關系啊!”
承佑點點頭,說道:“兒子都記下了,母妃就放心吧!只是……這幾天只能委屈母妃暫時待在未央宮了,兒子一有時間就過來陪母妃解悶!”
云傾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說道:“你快去忙吧,記住,這令牌很秘密,不要讓旁人看到了!最是不能讓你父皇知道,這件事要私下里審!”
承佑點點頭,說道:“知道了,母妃放心,兒子知道分寸,母妃就等兒子的好消息,一定要好好的照顧自己,兒子先告退了!”
云傾微笑的點點頭,目送他離去!
承佑收好令牌來到刑部大牢,刑部尚書薛大人趕忙迎了出來,客客氣氣的說道:“拜見睿王殿下!”
承佑趕忙笑臉相迎,客客氣氣的說道:“薛大人辛苦了,快免禮!”
“謝王爺!”薛大人站直了身子,說道,“不知王爺現在到這刑部來,所謂何事?”
承佑左右掃視了一圈,見獄卒都站得遠,湊近薛大人,說道:“最近這段時間,薛大人審夏相的案子,不知有何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