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傾見她走遠了,又望向承佑,說道:“你也是的,怎么真的就在未央宮動起手來,要不是我攔著你,你預備打死她嗎?這里多少人看著,要是傳了出去又要如何議論!不要為了句話失了自己的身份,不必如此計較,別忘了,今天是你們新婚的第一天,不可以這樣的,你的脾氣該收斂些!”
承佑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是急了點,兒子就是太生氣了,所以一時沒忍住,母妃放心,茉兒不是多嘴的人,不會到處亂說的,至于這些宮人,母妃叮囑一句就是了,這事情未必會傳出去!”
云傾瞪著眼睛說道:“難道薛氏自己不會說嗎?她三天之后要回門去娘家,不會去訴委屈嗎?到時候你在尚書府豈不是很不好交代?你以后還要仰仗你的岳父大人呢!這個面子你也要看啊!”
承佑顯得毫不在意,風輕云淡的說道:“這件事情本身就是薛氏不對,他們薛家能說什么?薛氏以下犯上,難道不應該教訓?就這么由著她,那她豈不是要翻到天上去?兒子身為她的丈夫,自然要好好的關鍵她,不能讓她太過放肆!兒子不怕他們薛家,母妃不必替兒子擔心!”
云傾拿著帕子稍微點了點雙唇,又雙手交疊放好,微微凝神,仔細的說道:“稍微震懾一下就行了,不用這么嚴厲,畢竟你們是夫妻,也要互相包容,這樣才能有夫妻感情,不要一進門就鬧紅了臉,今后又要如何相處?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你回去了以后不要再責怪薛氏,也不要再說什么,該去她那里的你還是要去,還是像之前那樣待她,不要冷落了她,畢竟是正室王妃,該有的地位你還是要給她,等下去你父皇那里請安,不要提起這件事!”
承佑趕忙說道:“是,兒子記下了,請母妃放心!”
正說話間,薛氏已經換了一件新的宮袍出來,也已經補好了妝容,嘴角的血跡已經擦去,只是左臉看上去還是有些發紅,云傾抬眸望去,這件淺紫的宮袍還比較合身,薛氏纖瘦,什么衣服穿著都好看。
云傾轉眸對承佑道:“時候也不早了,就不要在我這里多耽擱了,現在,你帶著你的兩個妃子去你父皇那里問安吧,記得要謝恩,多說些好聽的話,知道嗎?”
承佑點了點頭,說道:“是,母妃好好休息,兒子先告退了!”說著,就帶著夏紫茉和薛氏退下了。
是夜,曦澤來到未央宮,早有宮人在門口大聲的叫唱道:“皇上駕到!”
懷宇聽到聲音,興高采烈的撲了上來,大聲的叫道:“父皇,你快看我堆的泥人!”
曦澤疼愛懷宇,自然不介意他手上的泥巴,接過泥人看了看,說道:“挺像樣的!”
懷宇笑嘻嘻的說道:“這眼睛是我畫的,鼻子是我捏的,我堆的好不好?”
“好!”曦澤又把泥人還給懷宇,摸著他的腦袋寵溺的說道。
懷宇高舉著泥人,說道:“以后,他就可以跟我作伴了,今天晚上我要帶著它一起睡!哈哈……”
曦澤又接著說道:“你今天放假玩一天了,明天要記得去上學,功課不要懈怠了,要好好的學習知道嗎?”
懷宇眨著大眼睛,大聲的說道:“知道了!”
曦澤又說道:“懷宇啊,上課的時候可不能玩泥人啊,要好好的聽太傅講課,知道嗎?”
懷宇笑嘻嘻的說道:“知道了!”
曦澤抬目掃了掃四周,沒有看到云傾的身影,對懷宇道:“懷宇,你母妃呢?”
懷宇左右望了望,說道:“不知道啊,我在堆泥人,母妃不堆泥人!”
曦澤對懷宇道:“你自己去玩,玩一會就睡覺!”
“嗯!”懷宇很聽話,很快就拿著泥人自己去玩了。
曦澤來到內殿,推開門,只見云傾獨自一人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微微垂著睫羽,不知道在想什么。
曦澤還是像之前一樣,滿是玩味的說道:“皇貴妃,你可真大膽,丈夫來了,也不出來迎駕,難道你沒聽見內侍的叫唱嗎?還坐在這里一動不動的!難道還要我來給你迎駕不成?”
云傾看了他一眼,冷著臉,望向別處,沒有說話。
曦澤揚眉:“跟你說話呢,你怎么不吱聲?”
云傾依舊冷著臉,不說話。
曦澤仔細的看了看,云傾臉色不對,走近云傾,問道:“你臉色怎么這么差,誰惹你了?”
云傾轉過頭來望著曦澤,十分不悅的說道:“除了你還有誰?”
曦澤滿是疑惑的問道:“怎么會是我?我現在才剛剛來!哪有惹你?”
云傾瞪著眼睛,氣鼓鼓的說道:“怎么沒有惹我?你挑的好兒媳婦,今天第一天來請安,不僅伸手推了懷宇,還嘲笑我是妾!”
曦澤聞言,頓時臉上玩味的神色一掃而光,收了笑意,說道:“你說薛氏?”
云傾瞪著眼睛說道:“你可真會挑!故意挑這種人來氣我!”
曦澤嘆了口氣,說道:“這薛氏也真是的,怎么好端端的就說這個?也太沒有規矩了!承佑怎么連自己的妃子也管不住,真是太沒用了!”
曦澤知道,云傾身為皇貴妃心里諸多不快,薛氏踩中了她的最痛處,她自然生氣,曦澤趕忙坐到云傾旁邊,攬過云傾,想要說說軟話,誰知,云傾竟一聳肩,將他推開,又往旁邊坐了坐,背對著他,不發一語。
曦澤長長嘆了口氣,說道:“這些年,確實是委屈你了!你原本是公主,本應為正室皇后,為了我心甘情愿的當個皇貴妃,一直沒有在這位分上說過什么,我心里也是有數的,但是在我的心里,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妾看待過,你的位分只在皇后一人之下,沒有人越過你去,所有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中宮那邊也不一定比得上,而且皇后待你就像待自己妹妹一樣,從來沒有把你當成妾看待過,也沒有一個人敢輕慢你,你何必為了薛氏這一句話這么不高興?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最寵愛的人,哪一個敢看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