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夏晚楓按照祈夜的吩咐給曦澤熬好了藥。
夏晚楓提著木盒子來到祈夜的房間,祈夜已經稍微修整了一下,看起來臉色并不是很蒼白,眼中也有了神。
夏晚楓仍舊擔心:“你能行嗎?要不還是讓我去送吧?你就在家里好好的休息!”
祈夜搖了搖頭,略掃視了一圈,說道:“我若是不去送藥一定會引起人懷疑的!我剛剛已經吃了特效藥,現在感覺有些力氣了,只要不碰到皇上就沒事!”
夏晚楓還是不放心:“那我跟你一起去吧,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有個照應!”
祈夜點點頭,又囑咐道:“嗯,那你千萬不要碰到我了!”
夏晚楓點點頭。
就這樣,夏晚楓和祈夜隨四喜一起進宮來到了承光殿。
曦澤坐在椅子后面,以手撫額,無力的撐在桌子上,見他們一塊進來,不禁微微一驚,曦澤放下自己的手,望著他們二人,問道:“晚楓,你怎么來了?”
“拜見皇上!”夏晚楓如實說道,“微臣來給皇上送藥!”
曦澤聞言一滯,眼眸微閃:“你都知道了?”
夏晚楓趕忙說道:“皇上放心,微臣不會對任何人說的!”
曦澤嘆了口氣,又道:“祈夜,你怎么現在才進宮,朕今日一天沒喝你的藥,這頭疼的很是厲害!”
祈夜略帶歉意的說道:“皇上不好意思,我臨時有事,耽擱了!”
“何事?”
祈夜正要回答,就在這時,四喜忽然進來稟報道:“皇上,沐大人求見,說是有急事!”
曦澤又是一驚,皺眉說道:“他能有什么事情?先把藥給朕吧,朕喝了藥再見他!”
“是!”夏晚楓趕忙打開木盒子取出里面的青釉甕,跟曦澤倒藥,就在這時,沐雪松竟不顧阻攔急急沖了進來,無比焦急的大聲說道:“皇上,您不可以喝神醫送來的藥!”
曦澤還沒有伸手去接,見他沒頭沒腦的沖進來,不禁有些生氣,皺著眉頭說道:“沐雪松,朕還沒有傳你,你怎么不顧禮儀,自己闖了進來?沒看見朕這里還有事嗎?你這么急急忙忙的進來,又有什么事情?”
沐雪松趕忙跪地抱拳道:“皇上恕罪,實在是情況緊急,所以微臣才會沖進來!皇上,您真的不可以喝神醫的藥啊!”
曦澤冷冷的哼出一口氣,十分不悅的說道:“你怎么知道朕要喝神醫的藥?你是怎么知道朕的事情的?”
沐雪松趕忙說道:“臣剛才進宮的時候碰到了神醫和夏相,只見他們是往承光殿方向來的,才知道他們要給皇上送藥,皇上,神醫染上了疫病,若是您喝了他熬的藥,您就會被傳染,后果將不堪設想,還請皇上三思!”
曦澤聞言大驚,敏銳的目光飛速的掠過祈夜,眸底全是不可置信,他飛速掃視的目光停在了沐雪松的身上,怒然伸出手指,指著他,說道:“你在胡說些什么?神醫怎么可能染上疫病?那些難民不是還沒有到達京城嗎?神醫住在京城又沒有接觸難民,怎么會有事?在朕面前,你不要胡言亂語!”
沐雪松緊緊皺著眉頭,雙手抱拳,無比認真的說道:“皇上,臣說的千真萬確,神醫確實已經染上疫病,臣剛才在路上碰到神醫的時候,就已經看見神醫的身上生了瘡,雖然他極力掩飾,但是他還是全身無力,這和那些染了疫病的人的情況是一樣的,皇上若是不相信,現在就可以傳御醫來為神醫診治,只要御醫來了,就能一辯真假了!”
祈夜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原來,昨天陷害自己的人是沐雪松,他可真夠狠毒的!
只見,他狠厲的目光狠狠的刮向自己,狠狠的說道:“神醫,你明知自己身染疫病,為什么還要進宮來見皇上,難道你是想將疫病傳染給皇上嗎?這可是死罪,你可真夠大膽的!”
曦澤飛速運轉著思維,強迫自己保持鎮定,望向祈夜,凝眉說道:“祈夜,他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染上了疫病?”
祈夜一時為難,他淡淡的瞥了一眼沐雪松,冷靜的說道:“皇上,我確實病了,但是也不能確定我這病就是疫病!”
他的話音一落,沐雪松便立刻道:“你自己本來就是大夫,怎么會不知道是不是疫病?何必還要欺瞞皇上?”說著,又轉眸望向曦澤,無比鎮定的說道,“請皇上立刻傳御醫來給神醫診治!”
曦澤深吸一口氣,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已是極力隱忍。
祈夜忽然道:“不必了,就算我得的是疫病,我也不可能將疫病傳染給皇上,皇上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嗎?我自然有分寸!”
沐雪松冷哼一聲,說道:“要不是我冒死闖進來阻止及時,等皇上喝了你的藥,難道也是好好的嗎?你已經染上了疫病,就應該及早上報,隔離出京城,怎么可以繼續留在京城?更不可以進宮,萬一要是傳染給了其他人,豈不是威脅到皇上的安全!”說著,又轉頭望向曦澤,義正言辭的說道,“皇上,神醫已經染上疫病,請皇上立刻下旨將他隔離出京城,防止疫病的蔓延!請皇上為大局著想!”
“不可!”夏晚楓急急打斷道:“皇上,萬萬不可啊,京城外沒有醫藥,也沒有東西可以吃,就這樣將祈夜送出去,豈不是只有死路一條,請皇上三思!祈夜自己是大夫,他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他會注意的,不會把疫病傳給任何人的!就連這藥,也不是祈夜熬的,都是微臣親自熬的,祈夜沒有碰過一下!”
這邊,沐雪松還要再說:“皇上……神醫明知自己有病還要進來面圣,居心叵測,已經犯罪,請皇上治……”
曦澤怒然打斷道:“好了,你別再說了!神醫還沒有傳染給朕,治什么罪?再說,神醫是有功之臣,朕怎么能將他棄置不管?那豈不是要讓人談論朕刻薄寡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