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星光猜到徐澤清心里在盤算什么,但也知道倉山鎮的房子不能直接住人,便答應了。“那就麻煩爸幫我找幾個人,明天將倉山鎮的房子整理干凈,我們后天一早再搬過去。”
見徐星光心意已決,徐澤清只能同意。
次日一早,徐澤清跟尤靜秋親自帶著搬家公司前去倉山鎮收拾房子,這樣就算被人看見了,詢問起來,他們就說爺爺跟孫女關系好,要陪她一起去倉山鎮休養。
清早,葉明羅拎著灌湯包跟兩瓶鮮奶來探望霍聞安,一下車就聽見了霍聞安隔壁那棟樓里吵哄哄的。他見霍聞安家院門鎖著,便拿起手機給霍聞安撥了個電話。
電話鈴聲快結束的時候,霍聞安才接了電話。“葉醫生。”霍聞安的聲音聽著是一貫的懶散。
“躲屋里干嘛呢,出來開門,我給你帶了早餐。”
兩分鐘后,霍聞安才將院門打開。
見霍聞安穿著一件黑色加絨睡袍,發絲也略顯凌亂,葉明羅不由得露出了詫異的眼神。“你這是剛睡醒?”
“嗯,剛醒。”
“我的個乖乖。”葉明羅就跟看怪物似地看著霍聞安,他稀罕道:“你怎么能睡得著?”
霍聞安最近這一年病情急速加重,白天夜里都在承受著病痛的折磨,他無法睡眠,精神日漸衰弱,昨天跟他通電話的時候,還是一副要死不活的語氣。
他就是不放心霍聞安,怕他死在屋子里都沒個人收尸,這才特意起了個大早跑過來撿尸。
出乎意料的是,霍聞安昨晚竟然一夜好眠。
見鬼了。
霍聞安自己也覺得稀奇。
他望著手腕上的木鐲子,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昨晚跟以前并無不同,可他卻睡得很沉。唯一的不同,是他手腕上多了個木鐲子。
想到徐星光在將木鐲子送給自己時說的那些話,霍聞安便靠著門扉問葉明羅,“葉醫生,安神木是什么?”
“你從哪里聽說的這東西?”從霍聞安口中聽到安神木的名字,葉明羅感到意外。
聽葉明羅這意思,他好像真的認識安神木,霍聞安便說:“我聽人說,安神木能安撫精神助人好眠,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葉明羅向霍聞安科普了安神木的作用,他說:“安神木渾身都是寶,千金難求,助眠只是安神木眾多奇效中的一種。不過,就算你霍家富可敵百國,那也買不著。”
他以為霍聞安是受夠了折磨,想要求一塊安神木來助眠。
千金難求?
“為什么?”
葉明羅說:“因為安神木是只存在于古藥傳的奇藥。而古藥傳是古代那些能人神醫通過道聽途說撰寫的一本奇書,那里記載的藥材,我是一株都沒見到過。”
說完,葉明羅問霍聞安:“你打聽這個做什么?”
霍聞安搖了搖頭,說:“好奇。”
徐星光說這木鐲子是用安神木的樹心制作的,她所說的安神木跟葉明羅口中介紹的安神木,是一種東西嗎?
連葉明羅都沒見過的東西,徐星光應該也沒法弄到。
這鐲子,大概是別的什么材質吧。
葉明羅打開食盒,直接用手拿了個可口的灌湯包遞到霍聞安嘴邊,“阿醉,張嘴,啊。”
霍聞安嫌棄他手臟,一歪頭躲了過去。
他自己伸手從食盒里選了個灌湯包吃了,余光便瞥見隔壁屋里走出來三個人。為首的是一名中年男性,穿著黑色中式西裝,微長的三七分背頭,襯得他氣度不凡。
男人身后跟著兩名女子,相似的眉眼說明她們是一對母女。
葉明羅順著霍聞安注視的方向望去,就看到徐澤清夫婦帶著尤明月朝他二人走了過去。
徐澤清微微頷首,拿出長者風范來,對霍聞安跟葉明羅說:“二位好,我是隔壁屋子的男主人,我姓徐,這是我的夫人跟愛女。我家今天在裝修,有些吵鬧,要給二位添麻煩了,還請擔待。”
說完,徐澤清便拿起尤靜秋手里的糕點盒遞給霍聞安跟葉明羅,他說:“這是珍寶閣的早餐點心,連鎖老品牌了,口碑很不錯,兩位嘗嘗?”
葉明羅正打算伸手去接,就聽見霍聞安說:“我記得219號屋一直沒有出售,這棟房子的女主人是一位作家。”
瞥了眼站在徐澤清的尤靜秋,霍聞安絲毫不掩飾他的反感,嘲弄地說道,“徐先生的妻子跟我印象中的鄰居阿姨長得并不像。三位不會是騙子吧?”
聞言,葉明羅眼神也變得冷漠起來,將伸出去的手收了回去。
徐澤清則露出了慍怒的表情,“年輕人說話怎么這么不中聽?”
想到霍聞安也許真跟發妻認識,徐澤清氣勢頓時弱了幾分。
他也不敢跟霍聞安大吵大鬧,這種丟人現眼的事一旦傳到褚家人耳朵里,那就得不償失了。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徐澤清這才解釋道:“以前住這里的女主人,是我的發妻,但她已經亡故。我身邊這位,是我現在的妻子。”
聽完了解釋,霍聞安的態度依然冷漠。
他側頭對葉明羅說:“葉醫生,關門,咱們進屋去吃,吵得很。”說完,霍聞安轉身就進了院子。
葉明羅略微抱歉地望著面前三人,笑瞇瞇地說:“我家阿醉脾氣不好,請見諒。”說完他就跟著進了院子,還將院門關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