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歸來:那個病秧子我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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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聞安整個人都不太對了。

他一直以為霍無畏就是一頭小豬仔,沒想到,它身上竟然也藏著秘密。

“那是你大哥?”徐星光也注意到了倒在地上,罵罵咧咧的男人。

“嗯。”霍聞安說:“他剛才沖無畏吐口水,被無畏撞到了。”

“活該。”

兩口子一起下樓。

鄭烈他們早已起來,但都去了校場,掌舵府內目前只有管家神隱夏在。

見霍聞安跟徐星光起床了,神隱夏親自給他們送來兩杯溫茶。“掌舵,徐小姐,是要去晨練嗎?喝點水,潤潤喉了再去吧。”

晨練前喝杯溫水溫柔,這是徐星光的習慣。

兩人在一起生活久了,習性是會趨于一致的,霍聞安現在也變得跟徐星光一樣了。

兩人端著溫茶一飲而盡,將茶杯放在神隱夏端著的托盤上,霍聞安朝屋外掃了一眼,“外面怎么回事?”

掌舵府地基提高了幾米,從大廳朝外眺望,就能看到階梯外那片寬闊無垠的草地。瞧見那個跪在地上的人,神隱夏含蓄一笑,只說:“那是大先生,凌晨四點半就來這里跪著了,說是想要跟老先生和您道個歉。”

“道歉”

霍聞安譏誚一笑,“小鬼進門索命了,他才想到要道歉。”

搖搖頭,霍聞安說:“先晾著他。”

看到霍無畏從階梯旁的無障礙通道上走了進來,霍聞安沉聲喊了聲:“無畏!”

霍無畏停下來,朝大廳看了眼,便哼哼唧唧地跑了過來。霍聞安彎著腰摸了摸霍無畏的大耳朵,問神隱夏:“它今天什么時候開始訓練?”

“上午七點半到九點半,中途休息四十分鐘,接著訓練到中午。午后是他的睡眠時間,晚飯后,再進行兩個小時游泳訓練。”

神隱夏其實不贊同霍聞安給霍無畏安排訓練課程,旁的世家小孩,都沒霍無畏這么辛苦呢。

神隱夏苦口婆心地勸說霍聞安:“掌舵,無畏就是一頭豬,適當做些訓練對它的確有益處,但何必像訓練戰士一樣訓練它呢?”

“一頭豬而已,您又能指望它做什么呢?”

霍無畏突然抬頭看向神隱夏,兩只眼珠子亮晶晶,像是聽到了人間仙樂。

是啊是啊,它就是一頭小豬豬,為什么要給它安排這么多訓練?

霍聞安抱著霍無畏的大豬頭,用力按了按它的豬鼻子,語重心長地對它說:“誰說我們無畏就是頭豬?我看它這么聰明,說不定體內藏著個聰明可愛的人的靈魂呢?”

“指不定啊,以后碰到了好時機,還能重新做人呢。咱們提前給它安排些訓練,有備無患。”

神隱夏閉上眼睛,暗道:瘋了。

掌舵大人對他的小寵愛的疼愛程度,已經到了瘋魔程度。

而霍無畏在聽見霍聞安一席話后,眼里竟然流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徐星光時刻關注著霍無畏的情緒轉變,捕捉到霍無畏眼神的變化,她的心動了動。“阿醉哥哥,走吧,訓練去了。”

“嗯。”

掌舵府的校場,堪比帝都軍部訓練校場,設施齊全,場地寬大,校場后面還連著一座山。每天早上,掌舵府的守衛都會在這里晨練。

霍云生在掌舵府前跪了兩個多小時,遲遲不見掌舵府來人傳喚他,便知道霍聞安是故意對他避而不見。

他知道霍聞安這個時間段都在校場晨練,便在管家神隱誠的陪同下,搖搖晃晃來到校場。

他到時,霍聞安正在單杠上做引體向上。

徐星光在另一根單杠上做引體向上,鄭沁咬著根煙,站在兩人中間給他們計數。“徐小姐,你做了110個了。”

鄭沁表情微妙地看向霍聞安,忍著笑說:“掌舵大人,您做了97個了。”

注意到掌舵的氣息已經有些凌亂,而徐小姐依然氣息平穩,鄭沁拿下嘴里的煙,意味深長地說:“掌舵大人,您這不行啊。”

霍聞安病了三年,身體還沒完全康復,能一口氣做九十多個引體向上,那都是男人的自尊心在鞭笞著他硬撐下去。

鄭沁一句‘不行’,像是針扎在了氣球上,頓時泄了氣。

霍聞安手一軟,雙腳落地,扶著單桿說:“休息會兒。”

鄭沁忍著笑。

徐星光則說:“我再做三十個就休息。”

霍聞安:“”

“掌舵!”

霍云生突然推開神隱誠扶著他的手,快步走向霍聞安,直接一膝蓋跪在霍聞安的身前。

見狀,剛還在調侃霍聞安的鄭沁,下意識閃身站在霍聞安的身前,替他擋住了霍云生。鄭沁冷下臉來,呵斥道:“守衛干什么吃的!怎么把這個行走的病毒體給放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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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生目眥欲裂,“鄭沁!你怎么跟我說話的,我可是你們掌舵的”

“你是我們掌舵的什么?”鄭沁打斷了霍云生的狂妄之言,他似笑非笑,問霍云生:“你還當咱們掌舵是你的怨種大兒子?你以為,你還能仗著掌舵生父的身份,在神隱島上橫著走?”

霍云生當了霍聞安近十年的父親,他已經習慣用霍聞安的生父身份來耀武揚威了。

被鄭沁冒犯,他下意識就要搬出霍聞安來給自己撐腰。

話到了嘴邊,霍云生才意識到霍聞安早就不是他的崽了。

他倆現在是兄弟。

霍云生病重的臉,看著慘白虛弱無比。被鄭沁這一鬧,又羞惱得紅了起來。

“不管怎么說,我是掌舵的大哥。”

鄭沁笑得有些不正經,他說:“不管怎么說,我還是掌舵的小可愛。”

“鄭沁,跟他多說什么。”霍聞安推開鄭沁,自上而下地睨著霍云生,問他:“來做什么?”

“聞”霍云生遲疑了下,改口喊道:“小弟。”

霍聞安沒有反應。

鄭沁忍不住用手搓雞皮疙瘩。

霍云生終于認清了局勢,意識到不能用親情血緣打動霍聞安,只能老老實實地喊了聲:“掌舵,大哥是來給您道歉的。”

霍云生嘰里哇啦說了一大堆。

看得出來,他來之前是特意寫過草稿,還費心背了下來。

但霍聞安聽完他那言辭誠懇的道歉后,卻問他:“你給大夫人道歉了嗎?”

霍云生愣了愣,才低聲解釋:“我稍后就去。”

點點頭,霍聞安說:“你最對不起的人是大夫人,卻率先跑來我這里道歉。為什么呢?因為我是掌舵,因為你需要我的原諒,才能得到醫治。”

“但你卻疏忽了,當一個罪人真心誠意去給受害者道歉時,他們更應該先找到被他傷害最深的那個人。”說完,霍聞安接過鄭烈遞來的毛巾擦了擦汗,他對霍云生說:“道歉稿寫的不錯,我給你打99分。”

多一分都怕他驕傲。

霍云生愣在當場。

鄭沁見霍聞安帶著徐星光走了,他沖霍云生嗤笑,告訴他:“咱們掌舵,不稀罕你的道歉。他這是讓你滾,去給大夫人道歉。”

霍云生咬牙切齒,在原地跪了片刻,才在神隱誠的攙扶下離開校場,去了謝錦云那屋。

吃早餐時,霍滄海問起這事,“聽說云生去校場給你道歉了?”

“嗯。”

“你原諒他了?”

安達利爾挑眉,聽見霍聞安說:“他配嗎?我為什么要原諒一個害我的人?”

聞言,安達利爾這才安心。

兩個都是自己的孩子,霍滄海疼愛霍聞安,愛到可以為他豁出性命。但他也同樣愛著自己的大兒子,自然也不忍心看到大兒子就這么死了。

“找個醫生給他看看病吧。”霍滄海說:“他有罪,但罪不至死。”

霍聞安能理解霍滄海的心情,他也不會故意刁難霍云生。“我已經讓葉明羅去了。不過,得等他跟大夫人道完歉之后。”

大夫人原不原諒霍云生,那是大夫人的事。

但霍云生必須道歉。

得知霍聞安已經吩咐葉明羅去醫治霍云生了,霍滄海這才放心。

他不想霍聞安誤解自己,便說:“你的嬌娥阿姨,待我恩重如山,同我生兒育女。我們之間雖無愛情,卻也是互相扶持的夫妻。銀亭跟江河都是很有出息的孩子,自小學習刻苦,也有抱負有目標。云生那孩子,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我們難免對他嬌慣了些。”

“云生變成現在這樣子,我也難辭其咎。說到底,慣子如殺子啊。”

霍滄海看著霍聞安,語重心長地說:“我已經老了,將來,你的兄弟姐妹就是你最親的親人。銀亭跟江河對你沒有二心,但云生再糊涂荒唐,他到底也是銀亭江河的親大哥。”

“你對云生如何處置,他倆都會看在眼里。你不肯原諒云生,大家都能理解。但你今天肯讓葉明羅去醫治云生,這就體現了你的大義跟仁厚。將來銀亭跟江河追隨你,同你一起經營霍家產業,才更有凝聚力。”

“聞安,你須知,一個大家族,只有嫡系孩子們團結一心,才能走得更加長遠。經營家族是這樣,管理國家亦是如此。”

霍聞安認真聽著霍滄海的諄諄教導。

蘇醒了神隱鶴安的記憶,霍聞安當然也懂得霍滄海說的這些道理。

他派葉明羅去給霍云生看病,就是為了讓霍家人看到他的仁義寬容。

身為管理者,既得有斬神屠魔的狠辣,也得有心懷蒼生的大愛。前者讓人口服,后者讓人心服,缺一不可。

但他很喜歡聽霍滄海以一個老父親的身份向他傳授他的為人處世之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