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詭聞實錄

第308章 消息

白先生以河神騙村民,殺害無辜少女,最后落得一個酷刑慘死,尸沉懸河的下場,也是咎由自取。

祭祀結束之后,毛半斤領著村長和眾多毛家村人,對我和何雉表示感激。

有不少村民都眼巴巴地看著我們,問我們能不能留在毛家村?

我和何雉委婉地拒絕了。

這些村民表示感謝的同時,還要給我們酬金謝禮,我們也是分文未取,只是告訴村民們,明天天亮,我們就會離開。

毛半斤不解地問我們,反正我們都是在各個村落行走除惡,為什么不能留在毛家村。

我才和他解釋,其實我們走那么長的路,是想找到有村鎮剛好有死人,幫其水葬。

毛半斤眼中都是迷惑,他閉口不言。

一部分村民留在懸河邊上收拾殘局,另一部分則是將我們送回之前休息的院落。

柳化煙休息的屋子里頭亮著燈,明顯她早已經回來了。

我回自己房間要休息的時候,何雉跟著我一起進了屋。

一進房間,她便讓我脫掉上衣,幫我上藥,處理傷口。

我肩膀上的傷口,已經跟衣服粘連在了一起。

處理傷口的過程,那疼痛著實讓我冷汗直冒。

脖子和頭頂上拉開的傷口,創面太大!

何雉手腳麻利地幫我清洗了傷口,又用了專門的針線幫我縫合。

多半夜過去,我幾乎是疼得虛脫,癱倒在床上睡下。

何雉也是精疲力竭地離開房間……

這一夜,我睡得死沉死沉的。

第二天清醒過來之后,我感覺傷勢好了不少,至少沒之前那么疼痛。

我起身走出房間的時候,看見院內的桌上擺滿了吃食,何雉和柳化煙正在吃東西。

毛半斤也在院子里頭,他來回踱著步,動作很是小心謹慎。

我剛一進院子,何雉的臉上就露出喜悅,招手示意我去吃東西。

而毛半斤則是匆匆來到我跟前,躊躇片刻之后,才講他有話要說。

我示意毛半斤但說無妨。

本來,我認為毛半斤可能是受村民要求,還是要來求我們留下。

不過毛半斤說的,卻完全不相干。

他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前段時間,省城那邊來了個貴人,想要求白先生去幫忙。好像就是說,家里頭有人死了,想要水葬,看白先生能不能幫忙去一趟,給不少報酬。”

“當時白先生沒答應,就是因為村里頭又要祭祀了。”

“本來這事兒我都忘了個七七八八,昨天李先生你講我才想起來。大家都講究個入土為安,想要葬水里頭的,實屬少見,李先生你真要去,或許能去找這家人。”

只是說到這里的時候,毛半斤眼中又有幾分懼怕。

他又和我解釋說,如果真去,還得特別小心。

因為那家人中的死人鬧鬼祟,逼得別人沒辦法了,才想著說水葬。

好像是他們從某個撈尸人那里聽到的,說井水不犯河水,地上的死人下不了水,他們若是將人水葬了,死人肯定就上不了岸,也就不會損傷到他們家了。

毛半斤還告訴我們,說從毛家村到省城,大概要兩天的時間,那家人姓周,只要進城一打聽就肯定能找到。

他一再表示,他的話要是能有用最好,沒用的話,隨便聽聽就是。

我的心跳加快了不少,即便是吃飯的過程中,也沒有緩下來。

因為毛半斤所說的這番話,對我來說簡直是意外之喜!

我們這一路上,已經花費了很長的時間,水葬的事情還是沒著落。

毛半斤卻直接給我指明了一條路!

快速地吃過了東西,我也想好了,離開毛家村,便直接進省城!

這時柳化煙卻起身,詢問毛半斤,村里頭有沒有馬車,她想要花錢買一輛。

我也想起來另一件事情,就是何雉拿出來了那些大黃魚兒。

離開之前,肯定得去白先生家里頭拿出來的。

思緒至此,我目光落至何雉身上,正想開口。

讓我驚詫的是,何雉肩頭纏著的那布袋里頭,竟然又鼓鼓囊囊了起來。

何雉似是猜到了我的意思,沖著我笑了笑,說道:“剛才毛半斤來的時候,把大黃魚兒還給我了。”

我這才松了一大口氣。

這當口,毛半斤也離開了院子。

柳化煙輕聲說,讓我們再歇會兒,等馬車送過來就出發。

何雉淡淡地瞥了一眼柳化煙,依舊沒什么好臉色。

原本,何雉對柳化煙就有一些敵意。

山上的事情之后,這敵意就更重,而且這是因我而起,我就沒辦法勸說了……

只能是想著,或許再過一些時間,能夠緩和?

我們又在院中等了大約小半個時辰,毛半斤終于領著一輛馬車回來了。

只不過,拉車的竟是一頭瘦牛。

毛半斤尷尬地告訴我們,說村里頭沒馬,他把村長家里頭的牛牽過來,先送我們離開。

他隨行到最近的驛站,等我們換上馬,他才再將牛帶回來。

簡單收拾了行囊,我們三人逐個上了車。

不多時,瘦牛便拉著馬車離開毛家村村口。

柳化煙坐在車廂一側閉目養神。

何雉則是在用雷擊木制作另一根哭喪棒。

當時我們一共有五根雷擊木,何雉不過才用了一根而已。

我也從大黑木箱里頭拿出宅經和陰生九術,繼續仔細研讀。

路途之上,我又學到了一些自己之前未曾注意的細節。

半途的時候在驛站換馬,毛半斤要返回村子,臨了我叮囑他,回去之后,將那片樹林夷為平地,村里頭多養狗,能夠擋狐仙,毛半斤再三感激之后才告辭離開。

差不多兩天的時間,我們總算趕到了省城。

進城的時候,城邊就有不少的小廝和腳夫。

這會兒剛好是我趕車,柳化煙在休息,我隨便找了個小廝,打聽城內姓周的大戶人家。

結果那人一聽,打了個哆嗦,滿臉驚愕地問我們找周家做什么?現在周家可招惹上了大麻煩!鬧出很多人命了!

我心頭咯噔一下,立即詢問他,具體是啥麻煩?

那人卻猛地甩頭,一溜煙兒就竄進了街道里頭,壓根不和我們打交道……

我無奈之下,只能再找別人問。

結果周圍的小廝腳夫,一聽我要去周家,全都躲得遠遠的。

剛好,這路邊有個討飯的乞丐,他忽然敲了敲身前的破碗,發出叮當的聲響。

我低頭看他。

他嘿嘿地笑著說了句:“他們這些人都怕死,不敢去周家的,我曉得有個膽子大的娃娃,敢帶你們去,一個大錢兒,我把人喊出來。”

那乞丐渾身上下臟兮兮的,一雙眼珠子卻透著賊光,上下打量著我。

我此時也有些急切,沒有猶豫,直接就摸出來了一塊大錢,扔進了那乞丐的破碗里頭。

乞丐將錢快速撿起來,還吹了一口,放在耳邊仔細聽了片刻后,臉上才擠出滿意的笑容,露出來一口大黃牙。

隨即,那乞丐便扯著脖子,朝著街道一側的夾縫喊道:“徐白皮!來活兒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