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詭聞實錄

第508章 雞冠血

何雉動手的時候,我自是警惕地觀察四周。

天色愈發的暗了,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黎明之前的夜色最為漆黑!

在何雉撒完了粉末,緩緩后退到我身邊的時候,我才發現,后門的位置竟然隱隱升起了霧氣。

我說不清這是何雉用了手段生的霧,還是本身凌晨會起霧。

“快天亮了,這些粉末是死人指甲磨出來的,里頭還添了嬰兒的頭發,以前爺爺給我留的,必定招死人上門。”

“今天來不及招惹什么兇物了,明天,這院子里指定熱鬧。”

我認真聽完何雉的解釋,便伸手拉住她手腕,快步離開了大宅范圍。

等我們繞到另外一條街道的時候,天色已經蒙蒙亮,路上開始有行人。

賣早點的鋪子都開了門,蒸籠冒著白煙兒,面攤也支棱了起來。

早起干活兒的漁民船夫,有的急匆匆往碼頭方向走,有的還在攤點上吃飯,吆五喝六的,好不熱鬧。

我拉著何雉也坐在了一個攤位上,要了一些吃食。

好久沒喝過熱粥,一口下去,當真覺得整個身體都暖和不少。

“吃罷了東西,等天亮了,咱們逛一逛,你買些胭脂水粉,過了午時咱們再回去。”我語氣很平常地說道。

何雉也是像尋常家的女孩兒一般,露出幾分驚喜笑顏。

要等到午時的原因,也是我想萬無一失,得看那些人戶有沒有照我說的做,若是沒有,我還得想對策。

吃罷了飯,天色也大亮了。

何雉拉著我逛了不少鋪子,不只是胭脂水粉,還有裁縫店。

她選了不少布匹,又和店家形容尺寸,還給我量了。

臨最后何雉才說,她讓店家做了好幾身衣服,二叔紙人許都有,而且我身上的唐裝,也該多置換幾套了。

一晃眼,時間就到了午時,我們一邊逛,一邊去了霍家,也就是如今湯府的位置。

到地方的時候,我剛好瞧見那拐角的院墻里,有人攀到了院邊緣,正在固定一根小臂粗細,頂頭尖銳的木頭。

干活的那人是個男的,倒不是昨夜的婦女,我心頭沉穩了不少。

再接著,我們又故作無事地繼續往前逛。

剩余兩個不同的位置,都已經按照我的要求擺放上了相應的物件!

我這才同何雉朝著碼頭的方向走去。

何雉肩頭掛著不少小包裹,她一直笑靨如花。

等到了碼頭上,我便開始在人群中尋找。

不多時,我就找到了謝滿倉,抬手將他喊了過來。

他到了近前之后,神色頓時興奮不已,連聲說道:“李先生,何姑娘,我起早去了喪葬街,不過劉老倌說你們還沒起,讓我晚上再去,哪消你們過來找我?”

我這才曉得,謝滿倉去過喪葬街。

不過我不動聲色,也沒接他話茬,只是讓何雉取出來了三十五塊大錢兒,又和謝滿倉說了三個位置,讓他把錢送過去。

我叮囑謝滿倉,多余的,不要問,也不用說。

謝滿倉連連點頭,說肯定辦好,接著他才稟報了,說何雉給的銀票,他已經交給黃七的老娘了,只是老人家傷心過度,好在黃七媳婦能照料。

我心緒復雜,點了點頭,說如果黃家有什么事情,還是立刻去喪葬街通知。

謝滿倉又對我鞠躬感恩之后,便轉頭去辦我給的差事。

我同何雉兩人也回了紙扎鋪。

此時鋪子卻開著門,紙人許竟然沒去休息,而是破天荒的白天在做紙扎,他只剩下一條胳膊,已經多有不便。

二叔在旁邊坐著,手指頭敲擊著桌面,更是難得的沒喝酒。

我們進門之后,二叔就立即匆匆關了門。

他示意我們坐下,說一下情況,事兒辦得怎么樣了?

我簡單同二叔說了,我已經設了兇宅,只不過兇宅見效與否,還得時間,不能急于一時。

二叔點了點頭,他又略有擔心地問了一句:“這兇宅,不會禍及到雙琴吧?”顯然,雙琴就是二叔中意的那個女人。

我沉凝片刻,回答說兇宅影響的是住在那里的所有人,不過主傷的還是家主,也就是那軍閥。

二叔眉頭緊鎖,坐在了椅子上,眼中明顯透著不安。

我勸說二叔幾句,說兇傷也不致命,等對付了那軍閥,離開了宅子,自然不會有事兒。

紙人許便用力敲了敲桌子,皺眉說二叔婆婆媽媽的,現在他們肯定要信我。

接著,紙人許便問詢我,城外山莊的那先生,怎么處理?

我點點頭,說我已經想好了,先在周圍的山,水,布置一下,對沖山莊里的先生,再登門去拜訪一下。

紙人許瞳孔緊縮,不自然地說道:“萬一他發現了,先動手怎么辦?”

我告訴紙人許,對付這先生,我肯定會用很兇的手段,請兇尸或者厲鬼進宅,盡量保證除了他一個人能撐住之外,所有人都擋不住。

這樣一來,我登門造訪,也就是只見他一個人!

紙人許的神色這才松緩了不少。

我又思忖了片刻,說這事兒我同何雉稍后就會去做,不能拖延太久,因為湯府出事,必定會派人去山莊請先生。

二叔同紙人許當即點點頭,說沒錯。

稍作沉凝之后,我告訴二叔和紙人許,等會兒我出發的時候,他們也要出發,在城外的要道上守著。

如果那先生提前回了城,我們也有個知曉,若是他身邊沒跟著帶槍的大頭兵,就直接將人扣了。

語罷,我又叮囑了他們,若是對方有人有槍,就不能動手,我們可以再找機會!

紙人許眼中略有感嘆,他長吁了一口氣道:“陰陽這思維手段當真是縝密,我現在倒是有個法子,河娘子的紙扎皮上有尸毒,他們下了一次陰招,我和你二叔守路的時候,自然也有陰招。”

我心頭一驚,點頭之余,還是叮囑他們一切以小心為上。

差不多交談完了,紙人許才起身,說去后院喝點兒槐花粥,完事兒做好準備,咱們就出發。

很快,我們幾人便到了后院,紙人許去弄出來了粥鍋,何雉幫忙去打粥。

何雉剛遞給我粥碗,我捧在手里準備喝。

老雞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撲騰到了我的肩膀上,它腦袋抻著,雞冠子上卻在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