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詭聞實錄

第779章 人情

瀨仲京死死的盯著我,他面如金紙,整個人都在昏死的邊緣。

我抽手回來,用尺子一頭壓在了瀨仲京的嘴巴上。

“李陰陽……你敢動我……他們必死……”

瀨仲京顫巍巍的一句話沒說完,我右手按住通竅分金尺另一端,往下一拍!

咔嚓一聲輕響。

尺子沒入了瀨仲京口中。

瀨仲京更是凄厲的慘叫出聲。

鮮血從瀨仲京嘴巴里狂涌而出,我拔出通竅分金尺。

他噗的一口,吐出來一顆沾血的斷牙。

我微瞇起眼睛,盯視著他,冷冽道:“說,還是不說?!”

“李……李陰陽……你放我,我就告訴……”瀨仲京口齒不清地唔囔著說道。

我沒有停頓,通竅分金尺再一次插進瀨仲京口中。

這一次,我斜著一撬。

瀨仲京兩顆上門牙直接被我撬飛出來。

作為支撐點的下門牙,也發出不堪重負的斷裂聲。

瀨仲京口中血流如注。

他通紅的眼眶里,大滴的淚水滾落而下。

“你可以不說,等我找回來何雉,何家鬼婆有一種術法,叫做拔魂,我什么都會問得清清楚楚。”

我沒拔出通竅分金尺,又將尺子往上一推,用瀨仲京的上顎做支撐,將下顎的斷牙撬出。

“說……我說……”瀨仲京這兩個字,幾乎都完全模糊了,他是哭著喊出來的。

我這才將通竅分金尺取出,隨手抄起地面的水盆,朝瀨仲京的嘴巴上狠狠一潑,將他嘴里的血水沖散。

瀨仲京顫栗地捂著嘴巴,他說話已經漏風了。

不過還是大致說明白了,朱劊當時抵死守在那個存放手札的房門口。

他們假意騙朱劊,已經抓了何雉和我兒子,將朱劊騙出了地相廬。

最后吳顯長父子用兇尸對付朱劊,將他逼出唐鎮,一直追殺到懸河附近。

朱劊帶著那只老雞投了河,他其實沒有抓到人。

瀨仲京的眼神和話音,再沒有底氣,剩下的只有對我的恐懼。

我怒目圓睜,死死盯著瀨仲京,猛地揚起通竅分金尺,我就想直接劈下去,要了瀨仲京的命!

“陰陽,留著他,還有用。”

紙人許低喝一聲,抬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呼吸粗重,強忍住心頭的殺機,將手稍稍松開了。

這時,蔣盤忽然往前逼近兩步,說道:“瀨仲京,你眼神游離,還有什么話沒說?”

瀨仲京一個哆嗦,嘴皮都顫了兩下。

我剛才氣急攻心,還真沒發現這個細節。

蔣盤這一說我才注意到,瀨仲京的眼神真的是在閃躲……

我又要開口,不過紙人許對我搖了搖頭。

他微瞇著眼睛,說了句:“瀨仲京,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全部交代,否則,我會讓你嘗嘗,活著被剝皮的滋味。”

“我們紙扎匠流傳了一門手藝,給活人剝皮,死的時候怨氣沖天,也是一門利器。”

“陰陽先生的皮,應該比青尸的好用?”紙人許話音落罷。

瀨仲京身體又是一抖。

他顫栗中帶著哭腔,馬上就說了一大串話。

包括朱劊落水之后,吳顯長用了特殊的法子,引動了懸河中的水尸鬼,讓成群的水尸鬼在懸河里穿梭,避免朱劊能活著上岸。

還說了,朱劊應該中了尸毒,撐不下去……

我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

蔣盤用力抬起腿,一腳就踹中了瀨仲京的胸口。

瀨仲京砰的一聲撞在了地上。

他本來就是強弩之末,直接就昏死了過去。

屋內一片安靜。

谷七杰為首的八個陰術和陽算先生,面色都很難看,蒼白中帶著驚懼。

紙人許沙啞的說道:“老朱命硬,沒那么容易死,陰陽你給茍家下令,讓他們去找。”

蔣盤也眉頭緊皺地開口道:“陰陽,你應該有他的八字?交給我,我要起一卦。”

其實蔣盤說話的時候,我已經低著頭,抽出來了肩頭的金算盤。

沒有開口回應他,我手按在算盤上,已經開始起卦。

噼啪的聲響中,算珠迅速排列成型。

只不過,在卦象即將出現的那一瞬。

忽然,我手指又傳來一陣鉆心的疼痛。

我悶哼一聲,沒忍住這痛。

最后一顆算珠移了位,整個卦象,直接成了亂卦……

亂卦,就是無法起算。

命數不定,沒有死,但也很難生。

這生死之間,完全靠機緣!

我死死盯著算珠,心頭更是壓抑。

“老朱沒死,只不過,算不出來更多了。”

紙人許臉上有了幾分喜色,喃喃道:“沒死,就是好消息,人肯定還在懸河附近,那里那么多江心洲,茍家的撈尸人不少,肯定能找出來。”

蔣盤還是皺著眉,說了句:“讓我也試一卦。”

我將朱劊的八字告訴了蔣盤。

蔣盤用龜甲和銅錢起卦。

結果他落卦之后,所有的銅錢都豎立在地面,龜甲也是在地上旋轉個不停。

蔣盤眼中不甘,卻還是低聲說了句:“依舊是亂卦……”

我并沒有立即出去吩咐茍家。

而是用八卦法算了何雉的方位,她應該在這一段懸河流域的江心洲中,并且那江心洲近年來發生過山崩。

之所以用命卦算老朱,是因為他生死不知,我想知道他是否還活著。

二叔帶著何雉和遁空逃走。

他本來就是撈尸人,擅長水性,何雉和遁空肯定沒有兇險。

若是有的話,我面相上也會體現出來,蔣盤肯定能直接看到。

定了定思緒,我朝著地相廬外走去。

茍黔還率著眾多撈尸人在外等候。

我馬上就吩咐茍黔,讓他們去懸河上搜尋,分兩部分人,一部分人仔仔細細排查每一個能上人的江心洲,另一部分人則是去找近年來發生過崩壞的江心洲,去找我的家人和妻兒。

茍黔畢恭畢敬的點頭,說讓我放心,他馬上就去辦,再讓茍家其余族人也出動,增加人手。

稍作停頓了一下,茍黔小心翼翼道:“李先生,剛才茍律說,茍家出手,你欠一個人情,茍家近年來,人才開始凋零,先生應該……”

我心頭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