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詭聞實錄

第805章 掩人耳目

我眉頭一皺,說道:“你不用畏首畏尾,有我在,不會有什么意外。”

“若是你無膽量,便等見過你們鎮長,再讓他安排人手。”

我剛說完這話,那叫做秀蘭的女人,也匆匆進了屋,她緊張地湊到徐寶樹耳邊說了幾句話。

徐寶樹猶豫了半晌,才咬牙點頭,道:“先生,我膽量大,我去!”

我不再多說別的。

遁空已經將自己兜里的符全部翻了出來。

他將那些能救人的符歸置到了一旁,約莫有十幾張。

遁空稚嫩的臉龐上,眉毛也皺了起來。

接著,他就從背囊里摸出來了一個小小的硯臺和毛筆。

這硯臺和筆,也是蔣盤給遁空的物件。

遁空稚聲告訴我,符不夠,他得畫,可他不知道要多少符。

此時,徐寶樹顯然有眼力見兒了很多,說他馬上去找鎮長過來,他知道鎮上多少人得病。

說著,徐寶樹就讓秀蘭去做飯,他匆匆朝著院外走去。

很快,堂屋內就只剩下我和何雉、遁空了。

遁空開始磨墨畫符。

何雉略有擔憂,她輕聲道:“真要是那些人搞鬼,會不會危險更多。”

“不會。”我搖搖頭。

何雉沒有繼續說話,開始低頭思索。

約莫兩刻鐘的時間,徐寶樹就帶著人回來了。

院內一擁而入,起碼擠進來了七八個人。

為首的那個六十歲出頭,眼中都是激動和緊張。

后邊兒的人,年紀要更大,情緒更按捺不住。

徐寶樹進了堂屋,其余人就在外頭等著。

他畢恭畢敬到了我跟前,說了句先生,鎮長請來了。

我起身回頭,走出堂屋。

那幾個鎮民都給我行禮。

我這才注意到,鎮長手中還有個托盤。

他將其打開,上頭放著滿滿當當的大黃魚。

這一眼下去少說有十來條,月光照射下,反光刺目。

“先生,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您只要能救我們占山鎮,我們全鎮人都對您感激涕零。”那鎮長就要跪倒在地上。

我踏前兩步,攙扶住了鎮長,可后面那幾個人,還是跪在了地上。

我皺眉,又讓他們起身。

徐寶樹馬上就上前去攙扶其余人,又和他們說了,我是真正有德行的先生,不在乎這些外在的錢財。

鎮長呆愣地看著我,眼中還是不敢相信。

我告訴鎮長,讓他先拿著一些符離開,然后留下來人守著,一旦有符畫出來,就拿去救人。

遁空的小臉繃得緊緊的,一直在一絲不茍的畫符。

我讓何雉看著遁空,讓徐寶樹帶我去后山。

本來何雉想要跟著我,可她又看了看遁空,沒多說別的。

我同徐寶樹出門之后,徐寶樹就帶著我,朝著鎮子深處走去。

經過一些屋舍院子的時候,時不時還能聽見一些嗬嗬的咳嗽聲。

差不多走了得有一刻鐘,我們總算到了鎮子的邊緣。

隔著老遠,就能看見鎮外有一座山。

雖說此時天黑,但月光皎潔,山形清晰可見。

整座山有三座極為尖銳的山峰,每一座山峰,都似是高聳入云。

我停了下來,仔仔細細看了半晌,看出來了大致的風水局。

此山形似筆架。

宅經記載中,有這么一句話,山如筆架,兄弟齊發!

只要葬入這座山中,那家中有兄弟的,必定兄弟二人都盆滿缽滿。

像是這樣的風水局,又怎么需要再用道場來改風水?

徐寶樹略有緊張的看著我,一直在我旁邊等著。

我取出來了定羅盤,低頭看著其上指針,又繼續往前走去。

這一次,我基本上和徐寶樹并肩而行了。

我告訴他,等會兒直接上山,讓他帶我去那修好的道場。

徐寶樹吞咽了一口唾沫,連連點頭。

又走了半刻鐘左右的時間,我們到了山腳下。

月亮高懸于夜空中,從這角度看去,又好像剛好在中間山峰的頂端。

徐寶樹領著我上了山路,我們一直走到了半山腰的位置。

我才看見,在山腰平坦之處修建了一片房子。

徐寶樹小心翼翼的告訴我,這就是道場。

我皺了皺眉。

這片房子,哪兒有什么道場的樣子?

正常的道場,至少我見過的,都是矮墻圍成一圈,修葺一個院落,后方則是大殿。

而這房子墻頭極高,完全擋住了外人視線,根本看不到內部。

厚重的大門死死閉合。

甚至這里給人一種強烈的逼仄感覺,本來整座山都是好的,現在卻讓人覺得破損……

并且我手中的定羅盤,指針的方向變了。

針頭半浮半沉,上不到頂,下也不到底部……

這種針,叫做投針。

投針之下,必有墳墓!

此外不只是投針,這指針還在擺動不定,差不多在巽巳丙泛動。

這又叫做搪針,在巽巳丙位的搪針,九尺之下,必定有古板古器!

“去敲門吧。”我收起來了定羅盤,和徐寶樹說道。

徐寶樹挺直了腰背,伸手去敲了敲門。

隔了半晌,門才開了一條縫。

沉悶的聲音從縫內傳出:“誰?!”

那聲音透著幾分警惕。

“徐寶樹,占山鎮的人……鎮上來了先生,要上來看看。”徐寶樹稍微后退了點兒,他神色極為緊張。

我背負著雙手,神色不變,看著那大門。

下一刻,門又開了一點兒,露出來一張滿是橫肉的圓臉。

他盯著徐寶樹,聲音極為難聽的說道:“我看你們占山鎮的人,都是不想活了,還敢來山上,忘了你們得罪山神,鎮上的人都要病死光了?!”

“先生?找什么先生,能比關先生更厲害?”

說著,那男人的目光就落在了我的身上,他眼中閃過幾分殺機。

與此同時,他的手緩緩地朝著腰間挪去。

我神色依舊平靜,看著他,說了句:“圈一地挖墳掘墓,想要盜取墓中寶物,順道還要坑害一鎮百姓,這先生,又是哪門子先生?不怕走路就跌下山崖,遭了天譴報應?!”

那圓臉男人頓時驚愕無比地看著我,額頭上的汗水都成了豆大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