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詭聞實錄

第906章 生人點墳犯天瘟

刻刀快速的在木頭上雕刻,很快,就出現了一個木人的雛形。

當木人完全成型之后,我先在其正面刻上了六月,癸亥兩個字眼,稍微停頓,我又添了三個字。

“天瘟日。”

緊接著,我將木人翻轉過來,將那老人的生辰八字刻了上去。

我喃喃道:“生人點墳犯天瘟,當瘟病臨身。”

手微微一斜,刻刀的尖端碰到了我手指。

頓時,一滴鮮血溢了出來。

我直接將那血點在了木人的頭頂,又往下一拉!

整個木人都被浸染了鮮血……

我將其放入了兜內,又將刻刀收了起來。

可偏偏這時,我腳下一打滑,一個沒站穩,朝著斜前方就沖了出去。

“操!找死嗎?!”

驚叫的罵聲從身后傳來。

我趔趄穿過了整條路,這才勉強站穩。

扭頭一看后方,一輛極大的拉貨馬車剛好從路中間過去。

那趕車的車夫,還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一鞭子抽在了馬臀上。

我眼皮狂跳了數次,心跳也加快了不少。

手用力捂著心口,我額頭上也有汗水。

是因為我對普通人下手?以至于我倒霉?

還是因為,那的確不是一個普通人,就是那先生!

他命數不差,我遭到了一些反噬?!

快速再取出來那木人。

我臉色難看了許多。

本來黃色的木頭,這會兒變成了漆黑一片。

其胸口的那一排字,居然消失了……

“是你?!”

我心咚咚咚的狂跳!

我眉頭皺的更緊。

黃之遠,絕不可能是那先生的兒子。

那人一定用了某種法子,讓黃之遠在說起和他有關的事情時,撒謊也不會露出面相變化!

這樣一來……那這生辰八字,是那先生的么?

還是他給了我其他人的?!

在我面前撒謊,還能讓黃之遠都不改色,不變面相……

我就不太敢對這個生辰八字下死手了……

這陰差陽錯的遇見,然后還交鋒了一次,我居然落了下風……

不過他這一把年紀……

難道說,這天元之劫,不是從蔣盤身上出現。

并不是蔣盤得罪了人,引動了劫難,而是天元相術本身!

那人的年紀,比起郭天玉,恐怕都不多讓……

想到這里,我心頭急促了不少。

得立即除掉隆滇的老宅,破了他那些人馬,我要馬上和蔣盤說這件事!

蔣盤肯定會有所察覺,說不定能因此知道這人的身份!

腳下的步伐更快。

我又走了約莫兩刻鐘時間,終于看到了城北的城墻。

這里人聲喧鬧,還有市場。

很多拉貨的馬車都在四周卸貨,更有一些小廝打扮的人,正在來回走動,還有一些人的眼睛瞄到了我身上。

我并沒有隨便找一個人就問話。

目光掃過街道兩側,我才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這路邊人稍微少一些,一個約莫二十多歲的漢子,他看起來略憨實,穿著也是小廝的衣服。

剛才我注意到了他,有人路過,他想要上前,卻屢次被身旁的人越過。

其余人大多油滑,他的面相憨厚,代表辦事兒更牢靠。

并且他現在身旁無人,就只剩他一個了。

“問話,尋人,能辦么?”

到了他近前,我抬手便取出來了三枚大錢。

他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我已經將錢拍在了他手背上。

他眼中頓時驚喜不已。

“先生貴姓?俺叫金實。”這憨厚男人不只是看著老實,聲音也更敦厚。

我面色不變,喃喃道:“倒是人如其名,你叫我苗先生即可。”

故意說錯姓氏,也是我對此事的警惕,還有防備。

和黃之遠遇到,再加上那人有問題。

他們必定會查我!

“苗先生,你想問什么?找什么人?俺從小在城北長大的,整個興市都能辦妥。”金實認認真真的說道。

“興市如今當差,負責剿匪之人。”我語氣低了不少。

金實怔住了一下,他眼皮微跳,臉上都透著幾分緊張。

“先生……您要找當差的……”金實略不安。

我點點頭。

金實又小心翼翼的問道:“先生可否說何事?”

“找人收錢即可,不要多問。”我又說道。

看出來了金實的害怕,我又取出來了幾枚大錢,直接放入他手中。

金實吞咽了一口唾沫,他快速收好錢,才做了個請的動作。

跟著他一起走,很快又回了城中,然后他就帶著我在城內巷子里頭穿過。

這期間金實才告訴我。

他們興市外,有一大批兵匪。

那些人無比猖獗,人手眾多,燒殺搶掠不少,但每一次興市出兵去剿匪,都全部鎩羽而歸。

負責剿匪的官爺,名為郭臻民。

前段時間,郭臻民帶了一批人馬出城剿匪,非但沒有抓到匪徒,反倒是折損了一個副將。

以至于現在官衙那邊兒風聲鶴唳,無人敢靠近,要是被當做踩眼看點的人,輕則一頓毒打,重則要蹲牢。

至此,金實才小聲說,他最多帶我到官衙附近,能給我指到地方,可不敢帶我到門口去……

換成別人,可能都不敢接這單生意。

我這才明白緣由,點了點頭,告訴金實可以。

他頓時神色松緩了不少,不再多言,繼續帶著我在街道小巷內行走了。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我們來到了一條極為寂靜的街道。

這街道寬闊,路上無人。

金實給我指了指街道中間,那里有一個大院,門口擺著兩對石獅子。

石獅子后方,正門院頭下面,還有兩個穿著灰色軍衣的兵。

他們站的筆直,槍斜握在手中,緊貼著胸前。

這和以前我見那些大頭兵,以及民兵完全不同。

金實小心翼翼的指了指,低聲和我說到了。

我嗯了一聲,又扭頭看了他一眼。

“金實,今天的事情,莫要對任何人提起。”

“我觀你面相,你眉毛有損,必定子女有病在身,驛馬骨黑氣縈繞,老父老母也有病痛。”

“若是你不說,拿錢回去治病即可。若是你胡亂對人講了,我會找上你家門的。”

我語氣很平靜。

金實卻露出惶恐的面容,他不安之極:“你怎么知道……我……”

我又露出幾分和善的表情,再取出來了幾枚大錢,交予他手中。

金實吞咽了一口唾沫,呆呆的看著手中的錢。

我慎重的又說道:“忘記今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