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詭聞實錄

第1020章 若有機會,帶你去地相廬

張九卦身體抖了抖,他眼皮更是狂跳了起來。

“你有陽算的資質,更有一口伶牙俐齒,你覺得與我有緣,我也打算成全你。”

“但,陽算,還需膽大心細,讓我看看,你的膽子究竟有多大。”我又說道。

張九卦的眼中一狠,他胸口起伏,呼吸喘息。

三兩步,他就走到了我跟前,拔出來了地上的卜刀。

我面色依舊平靜。

張九卦緊咬著牙關,他轉身到了第一具尸體前頭。

手起刀落!

刀刃在月光下反射出寒芒!

下一刻,便是烏黑色的血光!

一顆尸頭被其斬下!

再接著,他又抬手,斬下第二顆尸頭!

咔嚓咔嚓的聲響。

張九卦砍完九顆尸頭之后,手在發抖,額頭上滿是汗珠。

甚至有一些尸血濺射在他身上,平添了幾分陰翳森寒。

“李先生……”

張九卦回過頭來,他面色已經蒼白的成了一張紙。

“挖出來尸身可怕,還是斬斷它們的頭顱可怕?”我輕聲問道。

“挖他們,只要我膽大,他們就只是不會醒來的人……可斬它們頭的時候,我感覺他們還活著……”張九卦語氣略有顫栗,不過,他眼中卻更堅決。

那種情緒,是豁出去一切的感覺。

“不過,李先生你在這里,就算他們跳起來,讓我還他們腦袋,我也不怕。”

“現在,我是要依附李先生,將來,我自己也不會怕!”

張九卦右手握拳,狠狠豎起貼在胸前!

我和張九卦對視,微微點頭,眼中更是滿意不少。

“你并不是依附我。”我輕聲道。

張九卦眼中多出了幾分渴望。

“跪下。”我又道。

張九卦砰的一聲,重重下跪。

“今日,我破例再收一個弟子,傳授你陽算之術。”

“可你需要發誓。”

“此術,決不允許傳授第二人,如違背誓言,開口泄密之時,便是你肝膽盡碎之日。”我平靜無比的開口。

張九卦食指中指并攏,指著夜空中的冷月,一字一句,堅決無比道:“我張九卦,對天指月起誓,絕不外傳陽算之術,否則肝膽盡碎,永世不得超生,終日在無間地獄受苦!”

張九卦的誓言,在我和他的要求下,還更狠了兩分,倒是令我訝異。

不過,這也讓我更滿意。

我點了點頭,道:“九卦,你還需謹記,學過陽算之后,便不再是凡俗中人,萬事皆有因果,因果皆有報應,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若是你再誆騙普通人,便會遭受命數的反噬。”

“一入陰陽界,至此,便不能再回頭了。”

張九卦的眼神,變得更為堅韌!

他砰砰砰,朝著地上接連磕了三個響頭!

“弟子只知道,一直往前走,從未想過何時要回頭。”張九卦字句鏗鏘。

我長吁一口氣,微微仰頭看了看半空中的月。

再低頭,我輕聲道:“九卦,你到我眼前來。”

張九卦立即起身,他走至我面前,眼中更充滿了渴望。

“師尊,我也有法器了?”他舔了舔嘴角。

“地相堪輿的陽算,只有一樣法器,為師身上的金算盤。”我平靜回答。

張九卦眼前更是一亮,他雙手托舉,顯然是要承物的動作。

我搖了搖頭,卻笑了笑,又道:“此物,卻不能給你,這也是地相堪輿傳人的傳承之物,你和忠良是我的弟子,但,你們只是陰陽術分別的傳人,還不能是地相堪輿的傳人。”

張九卦愣了一下,喃喃道:“那我怎么學陽算?”

“陰陽術,并非要器物,一雙眼,一雙手,也是法器。”我沉聲回答。

并且我的雙手,直接就落在了張九卦的頭頂。

接著我手掌張開,大拇指按壓在了張九卦的臉側佐串骨上。

其余四指,分別壓緊了張九卦的整張臉!

張九卦傳出一聲悶哼,更是疼得身體顫抖不止……

“陽算的基礎,是骨。”“人之富貴,生來九骨。”

我一邊說,手指便一邊在張九卦的臉上按壓,順著骨頭滑過。

張九卦疼得眼睛通紅,甚至都開始流淚。

我當然清楚摸骨之痛,但這也是學骨相,必須要經歷的。

我面色嚴肅,低聲道:

“一曰顴,于眼尾下方凸起之骨,可斷人之抱負,野心,權利。”

“二曰驛馬,為顴骨延展至雙鬢,眼尾天蒼,所示一生機遇,家業興旺,他人尊敬。”

“三曰將軍骨,日月雙角有骨齊于耳,為人之性格勇武,闖蕩之命。”

“四五則為日月角雙骨,右眼為月,其上方右眉凸起為月骨,左側便是日骨,其代表少年得志,中年發達。”

“至于六龍宮,為眼眶突出骨相,代表毅力,七伏羲為勤勉,八巨鰲主權貴聰慧長壽靈性,九龍角,又為輔骨,為行事果決,善于把握時機,常能有大成就。”

這期間,張九卦縱然是疼痛,但他也全部忍受了下來,居然沒有吭一聲。

我將他頭頂骨頭摸完了一遍,才松開手。

張九卦身體一晃,險些沒有摔倒。

他并沒有和我說話,而是低頭蹲在地上,快速撿了一根樹枝。

再接著,他簌簌地開始寫下來東西。

一眼我便看穿,他寫的,居然是我所說九骨的話。

對于張九卦,我就更滿意了。

顯然,他要這樣寫下來,是沒有羅忠良的過而不忘。

但他位置擺得很正,及時記錄下來,就不會忘記。

約莫一刻鐘后,張九卦抬起頭來,他看看我,又看看地上那些尸頭。

“你的確很聰慧,這九顆頭,是給你摸骨之用。”

“你不需要爭搶時間,細細摸骨,將這九顆頭的九骨摸遍,熟記于心。”

“至于九骨怎么是好,你已經寫在這里了。”我說道。

張九卦面色再無變化,他徑直去拿起來一顆尸頭,將其抱在懷中,便開始一寸寸地學著我的動作摸了起來。

這一幕,有些血腥。

這些尸頭遠不如地相廬那些,我心頭略有唏噓。

師尊教我,準備好了一切,而我教徒弟,相比之下,卻顯得太過潦草。

“好好學摸骨,將來若有機會,我帶你去地相廬,那里有一百多顆上好的頭顱。”我略懷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