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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臺有人,會盡快回復!第60章老頭子又上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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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人高秋
第60章老頭子又上課了
撫遠村的人和臨山縣里人差不多,跟他們講五行生克他們聽不明白,用柴油點火能燒死鬼魂這種事情在他們看來就是無稽之談。但是一旦用黃紙錢點火,他們就覺得這是肯定有效的辦法,都不用我說明其中原理,他們自己就開始紛紛點評,說出的門道聽著玄天二地,不知道的估計還會覺得他們是隱世的高人。
紙錢燒干凈了,我就和徐曉謙一起出了袁家的院子。
孫三生立刻不安生地催問:“現在是不是可以……”
“嗯,可以,這村里家家都養狗,等會我把你附在……”
“常樂你個王八蛋!還真把老子當狗啊!老子要人,要女人!”
“呵……”我冷笑一聲,暗暗一較勁,就把他從身體里擠了出去。
“常樂你個吃屎的王八蛋,看老子以后還幫不幫你!”
“罵吧,你還有1分鐘的時間。”我輕笑著說。
孫三生也真沒跟我客氣,從袁家到越野車這一路,他一刻不停地罵著,沒有一句是重樣的。
我也不生氣,拿到骨灰匣子還特意等他喊出那句“卸磨殺驢”,才把尸油裹布包上。
隔天早晨,老馬安排的增援才姍姍趕到。
我沒興趣邀功,等陳濤和徐曉謙交接完工作,就把他倆拉到一邊。
“濤哥、謙哥,活基本完事了,咱們現在得清點一下這次我用過的法器。”說著,我打開旅行箱,把用過的東西挨個向他們介紹功能,分析當時的場合,讓他們自己判斷我有沒有使用過當。
他倆很是認真地聽我介紹,陳濤還特意拿手機錄了音。
等全說完了,我給他倆報了個價。
陳濤倒是沒什么太大反應,徐曉謙的下巴都要掉了。
“兩百……萬?!”
“嗯,零頭我給抹了,我的營養費、養傷費什么的回頭我自己處理。”說到這,我特意清了清嗓子,對著陳濤的手機說:“老馬,咱們說好了給報銷工本,我也沒黑你,這些東西我給的都是成本價,你們去市場或者其他圈內鋪子看看,這個價位肯定買不到這么好成色的貨。”
說完,我沖陳濤點了點頭。
陳濤面無表情地按下了錄音的結束鍵。
工作的部分就算完事了,徐曉謙立刻收起了驚訝,轉而笑著感嘆道:“早知道我年輕的時候也學學這門手藝了,這賺錢不要太輕松,才幾天時間啊,頂我干一輩子了。”
我心里苦笑。
來錢倒是真的容易,但這錢沒得也快啊,幾道雷下來,一億買的樹就全劈干凈了。就按當年那些菩提樹的粗細,市面上絕對能賣百十來萬的高價,老頭子說我一個生日廢了他一億資產,其實算十億都不夸張。
哎,活著的成本是真的高。
當天上午,我坐著那兩車門叮當響的越野車顛簸著回了縣城。
白小梅也一塊回來了。她手里抱著那個陶土壇子,看樣子已經做出了決定。
買好了長途車票,進站時她還向我笑著揮了揮手,又深鞠了一躬,弄得還挺正式的。
徐曉謙嘖嘖地感嘆道:“年輕,又有本事,又能賺錢,我要是小姑娘肯定也喜歡你。”
“你不對勁,她才13。”我鄙夷道。
“我說的是將來……哎,再過幾年濤哥都40了,想想都可怕。”徐曉謙搖頭嘆息道,但嘆息的為什么不是他自己?
我偷偷瞄了眼陳濤。
陳濤似乎完全不在意,只是站在一邊默默地翻看著那本還沒看完的書。
我們三個在縣里吃了頓飯,總部送來的新車也到了。坐上了新車,徐曉謙又恢復了精神,如同脫韁的野馬一樣在高速路上狂飆。天剛過午,他就開車殺回了臨山縣,安全又穩當地把我送到了榕樹大院的石板路前。
我下了車,兩腳踩地的踏實感讓我身心一陣舒爽。
徐曉謙探著頭大聲說:“謝謝啦兄弟,以后應該還有合作的機會,要是將來有興趣加入保……反正馬局以后肯定得和你談,咱們微信上常聯系。”
我笑著沖他點點頭,又和陳濤揮手道別。
望著越野車飛奔而去的背影,我心笑道:“保什么?保密局嗎?呵呵,雇了徐曉謙這個碎嘴子,還真夠保密的。”
拖著行李箱一進院門,我就看見老頭子端坐在堂屋,臉上滿是凝重。
不過,他那一身的潮牌,尤其是腿上的六分拉帶工裝褲還有那雙氣墊運動鞋……就怎么看怎么違和。
我心里想笑,但臉上卻保持著嚴肅,因為老頭今天沒看直播,所以肯定是要說正事的。
進了堂屋放下行李箱,老頭抬手朝右邊的偏座示意了下。
我趕緊坐過去,等著老頭的訓斥。
“血祭逆五行,這是以運換運的禁咒,你能平安回來只能說你運氣好。”老頭沉聲說道。
我不以為然地隱蔽撇嘴,嘟囔著反駁道:“你就是嘴上這么說,心里其實對我還是挺有信心的,要不肯定給我一頓電話轟炸命令我回來了。”
“哼,我沒電話轟炸是因為我知道你個龜……你個小崽子不可能聽我的,我還浪費唾沫星子干啥?”老頭不悅地罵道。
我憋著笑,沒回嘴。
老頭輕嘆一口氣,正色又說:“血祭咒要休養七七四十九天來調息,正好快過生日了,你也知道你的生日不太平,這段時間就別出去了,老實在家里做工,知道嗎?”
“知道了。”我撇嘴答應道。
“那現在總結一下吧,你覺得出去這幾天有什么收獲。”
我皺著眉看向老頭,總覺得他是不是偷偷跑去學校取經了,怎么說話的語氣那么像我初中語文老師呢。
“收獲就是……”我撓了撓頭,感覺收獲挺多的,但又一時不知道從何說起,簡直就跟上學時候老師命令寫電影觀后感一樣,我就只能寫出三個字:好看!爽!
憋了好半天,我吭哧癟肚地吐出幾個字:“學會了要價,還有談價錢的時候要留后手,從南京到北京……”
“行了。”老頭子估計聽不下去了,沖我擺擺手說:“別說收獲了,我感覺你也沒什么收獲,直接說教訓吧,發沒發現自己有哪方面不足。”
“還得說不足啊?”我苦著臉問。
“廢話,你以為我讓你出去干啥?度假嗎?”老頭一本正經。
我嘆了一口氣,翻著眼睛想了想說:“不足的話……最主要是體力不行,要是我有陳濤那樣的體格,那我就真無敵了!”
“說的你好像現在很無敵一樣。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別聽那幫老頭子忽悠你,夸你兩句你就上天了。他們那是來家里買貨,夸你是希望以后你主事的時候跟你好說話,找你給他們打折。”老頭撇著嘴又是老生常談。
“我懂,心里能有數了。”我認真說道,覺得自己確實有所成長了,各種方面,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表達。
“有數個屁!你說說,出去這幾趟你都用了多少東西?”老頭嚴厲問道。
“雷擊木用了好幾個。還有食髓,用了兩個。雨花石不算,不值錢。再有就是……就是劫火符,用了兩張。”我有些心虛地撓頭說道。
老頭子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急忙給自己辯解道:“但是錢我都賺回來了,按三倍價出的,大賺!”
“是,看起來像是賺了,但劫火符你還有幾張?雷擊木還有幾段?你想想煉這些東西用了多少時間?像你這么大手大腳地用,過不了幾年你就凈手了,真當自己是哆啦a夢啊,想要什么法器咒器伸手一掏就有?”
“爺,你還知道哆啦a夢呢?”我笑著問。
“別嬉皮笑臉,跟你說正經的呢!”老頭把眼一瞪。
我不敢言語了。
確實像老頭說的那樣,比如劫火符這種基本上就是有價無市的東西,可遇而不可求,用一張就少一張。
雷擊木家里倒是還有不少,前年生日那次雷暴收獲頗豐,但算一算也就那么20幾塊。要按我現在這么個用法,不到1年就得霍霍干凈了。
“做玄師大先生不是讓你出去耍威風的,更不是要你什么事都以命相搏,要懂得進退,拿捏好分寸。這東西就跟過日子一樣,不能大手大腳的,要精打細算細水長流,懂嗎?”老頭子又說教起來了。
我聽得很不耐煩,但也無從反駁,只好認同地點了點頭。
“你那眼睛,這次用了幾回啊?”老頭子突然又問起了眼睛的事。
我頓時心又虛了,低頭嘟囔道:“沒用,逆轉五行之后也開不開了。”
“之前呢?”
“之前就……2、3回吧也就。”我小聲說。
“哼,就知道你小子不能聽話。”老頭無奈地又嘆了口氣,命令說:“抬頭,看看我手。”
我抬頭往老頭那邊望去,看見他抬起右手,掌心朝著我,不知道要干啥。
“我手心里有什么?”他問我。
我皺緊眉頭仔細看了看,搖頭說:“沒啥啊。”
“沒有嗎?再仔細看看。”老頭嚴肅道。
我又仔細地看了看,下意識就開了眼。
還沒等我真看見什么呢,老頭子突然把一塊咖啡硬糖朝我腦門扔了過來,砸得我誒呦一聲。
我揉著腦門,無辜地看著老頭問:“你打我干啥?”
“你剛才是不是又開眼了?”老頭厲聲問。
“我沒開!”
“屁,當我瞎嗎?小王八……你個小崽子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甩幾個糞蛋了。聽好了,再告訴你最后一次,眼睛平時別總亂用,做法器看五行走勢的時候可以稍微用一用,因為不涉及人、不涉及魂,反噬不會那么強。看人的話,一個月最多一次。最不能看的就是咒器死人,一年看一次都嫌多!”
我爺的語氣越來越重,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還用力拍起了桌子。
我聽得有些納悶,他開始教我用這雙眼睛的時候可沒告訴我有這么多規矩,好像從打我出去幫秦坤鵬看事了,用眼睛的規矩就突然變多了。
“是有什么事了嗎?”我皺著眉問。
我爺好像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的狀態有些過于激動了,于是輕嘆一口氣,沖我擺擺手說:“總之,你把我說的話回去都抄在你的小本子里。那些本本都放在顯眼的地方,一看就能看到,題目要能標注清楚筆記的內容。萬一你哪天發現自己什么都不記得了,看看那些本本,還能知道自己是誰,認識什么人,做過什么事。”
他的話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經常聽他講的關于我被雷劈的事。
因為我沒了一段記憶,只是后來零零碎碎聽人講起來才知道我好像“死”過一次。
“爺,你是怕我撐不過20歲那一關,可能還會再……”
“別亂說話!”老頭子厲聲打斷了我。
我閉嘴一笑,用力點了點頭。
“哎,你馬上17了,再過一年就是大人了。時間對我們來說都很緊,所以不要浪費每一分每一秒,你要好好學,把我說過的話一字不差地全都記下來。我也要專心準備開陣的東西,不能浪費時間。”老頭子語重心長地叮囑說。
“那你看女主播跳舞算不算浪費時間啊?”我笑著問。
“兔崽子,趕緊回去寫筆記!”老頭吹胡子瞪眼道。
我嘻嘻一笑,起身拖著行李箱就逃回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