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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臺有人,會盡快回復!第69章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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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人高秋
第69章本家
這還沒跑遠?再遠點都要跑去姥姥家了。
我在心里吐槽,但嘴上也不敢說,只能繼續默默聽著。
老頭子悠哉喝了口茶潤潤喉,看起來又不是很著急的樣子慢悠悠地說:“我從三歲跟著你太爺爺修行咱家的咒術法門,三十三歲第一次出堂子給人看事,中間整整學藝三十年。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意味著你笨?
我肯定不敢說,就搖了搖頭。
“意味著你要想達到我當年出堂時的水平,就需要付出兩倍于我的努力才行。鎖鬼馭靈,封仙做咒,度氣布陣,參度陰陽……你才剛剛學會做咒,也沒到精通的地步,玄師這一行你不過是個剛入門的小學生,以后的路還長著呢。”老頭子悠悠說道。
“所以,這次的咒不用我解了?”我好像從老頭子的話里聽出了什么。
老頭子也不避諱,沖我點點頭說:“不用了,這個咒我親自來解,當是給你上上課,讓你看看常家樂頤堂的玄師先生都是怎么出堂辦事的。”
說這話的時候,老頭子的眼里好像在發光,給我一種迫不及待的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氣氛的感染,我好像也跟著興奮起來了,手臂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雖然小時候也看過他給鄰居看邪病,但那都是小打小鬧,和這次絕對不一樣。
我趕緊立正站好,聲音激動地問:“那咱們什么時候出發?”
“不忙,明早再出發就來得及,我先把這件事的思路給你捋清楚,這樣以后你再遇到類似的情況,就不至于手忙腳亂了。”
我一聽,老頭子這是要講解題思路了,趕緊跑回屋里拿了個新筆記本。
回來之后找地方坐好,拿穩了筆說:“好了,開始吧。”
老頭子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隨后便將連環鎖命符和緩發咒的一切相關知識詳細地介紹了一遍。
這一次我沒有打瞌睡,老頭子講的每一個字幾乎都被我記到了筆記中,等所有內容全部講完,天都有點放亮了。
老頭子打了個哈欠,起身說:“我先去休息一下,你就別睡了,把我講的內容消化消化,如果10點我還沒起來,就去我屋叫我一聲。記著,進屋之前先敲門。”
“知道了。”我點頭答應。
老頭回里屋之后,我不敢有半點懈怠,又把筆記從第一頁開始逐字逐句地反復看了幾遍,又合上筆記嘗試復述了一下,確保自己都記住之后,又在筆記上把幾個做咒、下咒、解咒的關鍵點做了標記,這才稍微舒了一口氣。
上午十點,老頭子果然沒醒。
我過去敲了幾下門,聽見老頭子在屋里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起來了”。
我簡單炒了盤素炒豆芽,煮了兩碗皮蛋粥,就在餐桌這里等老頭。
不一會,老頭出來了,沒穿他那些所謂的潮牌,而是一身綢緞漢服長衫。那面料有點厚,但又輕飄飄的,看起來十分高級。
“哇!你這身可以,比平時那些強出不知道多少倍了!”我豎起大拇指贊嘆道。
“你那衣品就別夸人了,被你夸,我都要考慮考慮是不是應該回去換一身。”老頭子嘴上吐槽,但嘴角的淡淡笑意卻把他給出賣了。
這老頭,還傲嬌上了。
吃完了飯,老頭并沒有急著出發,而是把我帶去了后院西屋的工作間。
這里是我平時做咒器胚子的地方,多水少金,和我的氣場很合。
老頭子命令我脫了上衣調息打坐。
等我把氣息調整勻實了,他便開始用毛筆蘸著金粉朱砂,在我的前胸、后背、手臂上寫字畫符。
鎖命符是用五重大鎖鎖住中咒人的氣運陰陽五行還有生死輪回,而連環鎖命符則是把施咒人和中咒人通過一條無形的鎖鏈捆綁在一起。而在鎖命符生效的這段時間里,中咒人身上的任何陰陽五行變化,都會在逆轉之后加倍作用在施咒人身上。
這就是連環鎖命符最危險的反噬效果。
就比如現在。
朱砂至陽,在我身上寫畫加持符箓,反噬到施咒人身上,就會變成至陰的傷損咒紋。
混在朱砂中的金粉是針對我特殊的木行氣場進行壓制的,我損失的木行氣越多,施咒者那邊增加的其他氣場就越多,想要繼續維持鎖命符的穩定就需要付出更大的精力法力,如果修行不足,很可能這一招金粉畫符就直接要了下咒人的半條命。
當然,老頭子并不覺得簡簡單單的幾筆符箓就能把咒破了,但絕對能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說得更直白點,就是告訴對方:惹老子?你完了!
寫好了滿身的文字符箓,老頭子又給我找了一身同樣高級綢緞面料的新款漢服。
我穿上試試,發現長短肥瘦正合適,像是為我量身定制的。外套下擺刺繡的青山白云圖案更是讓我喜歡得不行,穿上了就不想脫。
“這是早就準備好的?”我驚喜地問老頭。
“你的生日禮物,以后別自己買衣服了,都沒眼看。”老頭子極度嫌棄地說。
衣服換好了,我以為接下來就要出門。m.qqxsnew
可老頭子并沒有急著走,而是坐在院里榕樹下面喝茶乘涼。
我也沒問他到底有什么計劃,就想看看常家樂頤堂的這位老傳人到底想干啥。
等了沒多久,忽然院門口傳來了輕輕的三聲敲門聲。
我納悶地起身要去開門,老頭卻先我一步站起來說:“走吧,車來了。”
我心里就更納悶了。
跟著老頭一出大門,就看見門外站著一個穿一身深藍色唐裝的中年男人。
見我們出來,他很客氣地沖我爺抱拳施禮,然后恭恭敬敬地抬手朝著大院胡同外面示意。
我順著他的手望過去,就見胡同口停了一輛造型別致的老爺車。好在沒有紅毯鋪到院門口,也沒有人過來撐傘,不然我都要懷疑老頭子是不是跟秦坤鵬學了什么不該學的東西。
坐到車里,我十分好奇地湊近老頭的耳邊小聲問:“這車哪來的?”
“什么哪來的?當然是我的。”老頭一臉理所當然。
“你啥時候買車了?”
老頭子得意一笑,故弄玄虛地說:“這就叫深不可測。”
我撇撇嘴,心想什么深不可測,就是偷摸藏東西不告訴我。
不過轉念再一想,一億的樹說置辦就置辦了,老頭子指不定還有多少存款呢,弄幾輛古董老爺車存著也不算啥夸張的事。
至于司機……隨便賣個牌子啥的,一年的工資也就出來了,隨時準備隨叫隨到唄。
車子不緊不慢地開出了榕樹大院,還沒到跨海大橋,我就忍不住問老頭:“咱現在這是要去哪?開車追著咒線跑嗎?”
“你是不是就認準追線跑了?”老頭子似乎很鄙視我。
“那到底要去哪啊?”我繼續追問。
老頭子撇嘴一笑,回了句我最不喜歡聽的話:“等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我嫌棄地撇了撇嘴,不想搭理這老頭了,腦袋往椅背上一靠,不一會就睡著了。
在夢里,我竟然回到學校準備中考,發到面前的卷子沒有一道題是我會做的。
我那個著急啊,急得直抓頭發。
發現自己是個和尚頭,一激動,醒了。
老頭子在旁邊嫌棄地說:“睡著了都不消停,又是蹬腿又是亂抓的,就沒個老實時候。”
我沖老頭嘿嘿一笑,探頭朝窗外面看,發現已經進了市區。
剛又想問他到底去哪,司機忽然拐進了路邊一個胡同,又向前開了幾分鐘,便在一棟看起來有些陳舊的三層小樓前面停了下來。
“下車,帶你漲漲見識。”說完,老頭子就推門下了車。
我急忙跟上。
那三層小樓是很有年代感的紅磚樓,墻面好像沒有刷漆,從樓頂到地面的爬山虎形成了天然的裝飾。
老頭子來到門前也不敲門,站了幾秒,樓門就開了,一個40多歲的男人笑容燦爛地迎了出來,很是熱情地和老頭子握手說:“常老先生,真是稀客啊,快請進。”
老頭子只是輕輕點了點頭,邁著方步往屋里走去。
我也趕緊沖那個男人點點頭,跟著一塊進屋上樓,來到了一間寬敞明亮的書房。
按說在城市中,像這樣的三層小樓很難有這么好的采光,因為周圍全是高樓大廈。可神奇的是,陽光就是從那扇明明朝北的窗子照進來,把整個書房照得通亮,而北向的房間在夏天里又不會那么熱,所以坐在這里感覺十分舒服。
但我心里多少還是有些疑惑。
雖然不是專業學風水的,但光煞我還是懂的,這北向房能有這么充足的光照,明顯是周圍其他高樓的玻璃反光,這在風水里可不是什么好事。
本來我想開眼看看,但想起我爺昨晚說的那些話,立刻按捺住了好奇,默默坐在一旁。
中年男人親自給老頭子泡了個功夫茶,恭恭敬敬地用兩手做著“請”的手勢。
我爺好像不怕燙似的,單手拿起冒著熱氣的茶碗,放到鼻子前面輕輕聞了聞。
“嗯,好茶。”
中年男人頓時一喜,牽起嘴角笑著說:“這是我年初親手炒的天池花茶,味道可能欠缺一些,但絕對健康,您老嘗嘗。”
我爺點頭一笑,喝了一口,品了品,又繼續喝完這一碗點頭贊道:“不錯,真不錯,沒想到幾年不見你又學了炒茶這一手。”
中年男人笑著搖搖頭說:“就是閑著沒事學著玩的。”
說完,他又給我爺倒了一碗,還示意我也來喝。
我急忙道謝,過去拿了一碗茶。
茶碗很燙,但為了面子,我還是忍著喝了一口,趕緊把碗放了回去。
手指頭燙紅了,舌頭也有些疼,我真有點后悔為啥要裝這一下。
老頭子白了我一眼,笑著對那中年人介紹說:“這是我孫子常樂,帶他出來辦點事。”
“原來是自家人啊……您好您好,我叫常安,咱們500年前都是一家。”中年男人很是客氣地向我伸出雙手。
我連忙跟他握了握手,隨后好奇地看向老頭子,不知道他帶我來見這個有些油滑的本家到底是啥意思。
老頭子又喝了口茶,像是終于要談正事了。就見他臉色一正,聲音渾厚地說道:“你應該知道我今天要過來吧?”
“知道,都習慣了,每天早起一卦,雖然算不太準,但十次也能中個三、四次,就當是防止手生嘛。”名叫常安的中年男人說話好像很謹慎,生怕出錯的樣子。
而他提到了卦,這不禁讓我心生狐疑,老頭子這是準備算卦來找下咒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