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歡迎光臨!
錯缺斷章、加書:
后臺有人,會盡快回復!第75章威脅
主題模式:
木人高秋
第75章威脅
我倆在后院里站著,看那幾個徒弟前后院來回折騰,一會端水一會拿繃帶,足足折騰了半個鐘頭,屋里才傳來一聲老人痛苦的呻吟。
我不禁朝我爺看了一眼,挑挑眉撇撇嘴。
搖搖欲墜山中一鳩,守巢望海不死不休……
常安算得還真準。
又等了一會,那個大塊頭的大師兄沉著臉出來說:“我師傅讓你進去。”
我爺輕輕點頭,邁步進了北屋。
我自然也要跟著進去,但那大塊頭身體一橫,像塊肉門板一樣擋在了門口。
“爺,他不讓我進!”我告狀道。
還沒等我爺開口,就聽見屋里馮慶友顫巍巍說道:“放進來吧,讓他們……都出去。”
大塊頭嘴一撇,滿臉不爽地讓開了路。
跟在我爺身后,我大搖大擺地進了北屋,從馮慶友那幾個徒弟面前經過的時候,他們全都不約而同地瞪著我,眼里滿是鄙夷。
我知道他們是覺得我在狐假虎威,但我完全不在乎,因為老虎是我親爺爺,我借我爺的威風怎么了?
我就是喜歡看他們恨我又拿我毫無辦法的樣子。
哈哈!
跟著我爺往窗口的太師椅上一坐,轉頭再看床上。
馮慶友死要面子地坐在一張木制的古董大床邊,雖然腰背挺得筆直,但臉上還掛著一道道擦傷,兩只手纏滿了繃帶,右腳還固定了夾板,看起來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常正,今天就算你運氣好,要不是你在鎖命符上動了手腳,耗費了我的精力法力,我有火狐大仙加身,還能斗不過你個肉體凡胎的老頭?”馮慶友依然脾氣很沖,七個不服八個不忿地撇著嘴。
我爺呵呵一笑,也不跟他爭什么口舌之快,沖我歪頭示意。
我明白我爺的意思,于是抬起纏繞著肉蟲子的左腿。
馮慶友把嘴一撇,不爽地說:“想讓我解咒?哼哼,你這么有本事為什么不自己解?想讓我配合你們,除非我死了!”
“你就這么急著去見閻王嗎?”我爺輕笑著搖了搖頭,突然目光冷冽地說:“好吧,既然你有這個想法,那我就成全你,送你到陰曹地府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說完,我爺上步來到馮慶友面前,一把閃著寒光的漆黑法錐順勢從袖筒滑落到他的右手之中。m.qqxsnew
馮慶友被嚇得身體向后一仰,纏著繃帶的手腳全都抬了起來,躺在床上就像個底朝天翻過來的老王八。
幾個徒弟驚呼著就要沖過去。
“都別動!”我爺怒喝一聲,法錐的尖頭已經抵在了馮慶友的咽喉。
五個徒弟僵在原地,誰都不敢踏前半步。
馮慶友更是整個人緊緊貼在床上,恨不得把腦袋仰進床板里,兩只眼睛盯著法錐,都變成了斗雞眼。
我爺看著馮慶友可笑的樣子,慢慢收回了法錐,笑著問他:“你躲什么?不是很想去見閻王爺嗎?”
馮慶友趕緊手腳并用地躲到了床角,表情、神態、動作無不透著兩個字:怕死。
他這種恐懼我通過鎖命蟲符就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而且恐懼之中還夾在著屈服的味道。
幾個徒弟一看我爺把法錐收回去了,急忙來到床邊,擋在他們師傅前面組成了一道人墻。
我爺根本沒理會這五個人,笑著坐回到了窗口的太師椅上,隔著人墻笑問道:“馮慶友啊馮慶友,我是真沒想到會是你在打我孫子的主意。怎么?你就這么想給我當我孫子嗎?”
馮慶友回來一把推開了面前的幾個徒弟,怒視著我爺,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別讓我再說一遍了。”我爺朝我的左腳踝努嘴示意了下。
馮慶友撇著嘴極其不甘心,繼續頑抗說:“咒怎么可能說解就解……”
“要我給你幾錐子激發一下靈感嗎?”說著,我爺又拿出了法錐。
馮慶友被嚇得向后一仰,他那幾個徒弟也都下意識地要躲,腦門全是冷汗,就算人數占了絕對優勢,他們也不敢圍攻我爺。
馮慶友連吞了幾下唾沫,哆哆嗦嗦地指著我爺手里的法錐說:“我又沒說不解,你趕緊把那東西收起來,我想想辦法,想想辦法……”
我爺淡淡一笑,收起了法錐。
馮慶友露出一臉吃了大便似的難看表情,挪著屁股再次來到床邊,皺著眉頭盯著我的左腳踝。
從小我爺就常說“下咒容易解咒難”,尤其是九等咒里面八等殺生咒和九等外生咒,就算找到了下咒人,也弄清楚了做咒的法門,要徹底解咒也是萬分兇險的事情。
連環鎖命符算是個殺生咒的衍生產物,要破解起來絕不是簡單的事情,這一點從馮慶友那一臉吃屎的表情就能猜出一二。
“鎖命符是引到這位……您這位弟子身上了吧?”馮慶友措辭小心地問道。
我爺沒有刻意去糾正,默認地點了點頭。
馮慶友吞了下唾沫,繼續說道:“我下這個咒的時候是借了火狐大仙的法力加持,結合了蠱術、降頭術做成了土基蟲盤蠱。要解這個咒,下咒的人需要過冰山卸掉火狐大仙的加持,再受千蟲叮咬泄掉做咒過程中留在身上的障業,等蠱蟲現身之后再用雄雞將其啄殺,這咒才算解了。”
“那就開始吧。”我爺淡淡說道。
馮慶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苦笑說:“您是沒聽明白嗎?我已經75歲了,過冰山受千蟲噬,我怕身子骨頂不住,萬一我要是死了……”
“你在威脅我嗎?”我爺把眼一瞪。
“不是不是!”馮慶友急忙擺手說:“這不是威脅,是說明實情。我想的是,您這徒弟身強體壯的,也許可以幫我分擔一下解咒過程的那些痛苦。您懂的,這個咒的特別之處就在于逆行反饋,所以您看能不能……”
馮慶友的語氣像是在商量,眼睛時不時朝我瞟一眼,目光中透著陰險。
我當然明白他的意思,解咒的過程痛苦,他怕自己疼死在半路上,但只要我愿意受點罪,鎖命符就能把我承受的痛苦變成強效止痛藥作用到他身上,這樣他就舒服了。
媽的,想得可真美!
“可以。”我爺突然回了一句,完全沒有問過我的意思。
我吃驚地看著我爺,難以想象他竟然答應了!
憑什么?
我們贏了,現在應該是他們跪地求饒的時候,解咒痛苦那就對了,他就應該受這份苦!
我引咒過身像在地獄里走了個來回一樣,現在也應該讓馮慶友好好體驗一下!
我爺完全沒有看我,神色淡定得就像個沒有感情的木頭人。
馮慶友貌似都沒想到我爺竟會給出這樣的回答,嘴角抽搐了幾下,想笑,但又給忍回去了。
“馮慶友。”我爺再次開口。
“您說您說。”馮慶友急忙點頭道。
“我愿意幫你分擔痛苦是看在你我當年還是朋友的情分上,但你動我孫子,這筆賬我還是要跟你好好算一算的!”我爺厲聲說道。
馮慶友嘴角的笑容登時就被嚇了回去,頭也低下去了,根本不敢抬眼去看我爺。
“等會你開始解咒的時候,我會用針對我徒弟進行點穴,一定程度上可以減輕你的疼痛,但我可沒打算讓你喝著茶水抽著煙就把咒給解了,你該受的苦一樣還得受著!”我爺冷冷說道。
馮慶友剛剛竊喜的心思現在肯定全沒了,臉色變得更難看了。他在床邊耷拉著腦袋,過了好半天才對身前的五個徒弟說:“你們,出去弄40只大公雞回來,要活的,越壯越大就越好。另外再給我弄冰塊,要很多,起碼要夠裝滿兩個浴盆那么多。還需要水,不能用海水,也不能用自來水,去山里找泉水,把家里那幾個大桶全都裝滿。還有,去島上養蝎子的老楚家買一千只蝎子回來。”
“一千只蝎子嗎?”大師兄詫異地問。
“對,一千只!”馮慶友幾乎在用喊的。
五個徒弟面面相覷,最后也只能答應一聲,轉身出去了。
等了足有兩個小時,馮慶友要的東西才置辦好。
幾個徒弟在后院里放了個木制的大浴盆,里面鋪了半下冰塊,再倒入山泉水靜置。
等水涼透了,馮慶友才一瘸一拐地走到浴盆跟前張開兩臂。
他的徒弟很有眼力見,立刻過來幫忙脫掉了老家伙身上的外套。
馮慶友看著滿滿一浴盆的冰水,眉心皺出個大疙瘩。
“常老先生,我這就要下去了,您別忘了給您徒弟金針刺穴。”馮慶友一臉苦相地提醒道。
我爺坐在窗口像看戲一樣輕笑著點點頭,又用目光朝浴盆里示意了一下。
我能看得出,馮慶友是真不想下去,但面對我爺這個煞星,他根本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
深吸了一口氣,馮慶友邁腿進到浴盆里,眼一閉腮幫子一鼓,咬牙坐了下去。
他身上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冷得他直哆嗦。
一個徒弟拿了厚毛巾要給馮慶友披蓋在肩上,卻被馮慶友給推開了。
“不用,我這是在泄火!”馮慶友聲音微顫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