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禁咒異聞實錄

第79章 你瞅啥?瞅你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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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人高秋

第79章你瞅啥?瞅你咋地

回臨山老家修整了半個月,打包了一些衣服日用品,我就告別了老頭子出發去市區。

出客運站的時候,看見爸媽帶著狀狀一起來接我。

狀狀和我很親,跑過來抓著我的手一直喊哥哥,還給我分享他那些好吃的。我爸媽的臉上掛著笑,向我簡單又生疏地問候了兩句。

坐車回到家里,發現之前的客房已經重新收拾過了,多了一張電腦桌和嶄新的電腦,床也換了新的,還有一個衣柜。

我媽告訴我說,這房間本來就是給我準備的。

我沖她笑了笑,很識趣地沒問她為什么之前我的房間會變成客房。

新床比臨山老家的木板床睡著舒服多了,枕頭也很有彈性。

躺了一會我就起來玩電腦,打游戲他倆也不會管束我,也聽不見老頭子的嘮叨,感覺還真挺不錯的。

晚上,我爸又做了滿滿一桌子好吃的菜,我撐得肚子溜圓,然后全家一起陪著狀狀看動畫片。

看到九點多,我媽就帶狀狀回他的小臥室。

我爸沒催我去休息,而是微笑著問我:“在這邊感覺怎么樣?”

“挺好的。”我說。

“嗯,一開始可能會有不習慣的地方,不過慢慢就好了。對了,明天你就要去五環了吧?”我爸笑著問道,神態看起來有些別扭,他似乎很想和我親近一些,但又不知該從何入手,局促,別扭得有點好笑。

我有些厭倦了,就直接對他說:“其實你們不用強迫自己非把我當兒子看待不可。”

我爸頓時一愣,臉上的笑容全都沒了。

我看著他,期待著他的反駁,但等來的卻是長時間的沉默。

見他一直不出聲,眼睛也一直盯著地面,我就輕嘆一口氣,站起身準備回房間了。

我爸跟著起身拉住了我的胳膊,眉頭緊鎖努力想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畢竟……”

“我懂,我理解你們的感受,不用那么勉強,就當我是借住的遠房親戚吧,大家都輕松一些。”我試著寬慰他說。

但我爸的眼里卻閃出了淚光,拉著我胳膊的手也在顫抖。

我感覺自己好像說錯話了,但是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就只能僵硬地站在客廳里。

小臥室的門開了,我媽笑呵呵地走了出來。

我爸急忙把手松開,快速擦了下眼角,臉上隨之掛上了淡淡的微笑。

“你們干什么呢?”我媽笑著問。

“沒事,就說說明天去學拳擊的事。”我爸很敷衍地回答道。

“哦,那就別說太晚了,明天還要早起,我先去工作了。”說著,她朝書房抬手示意了下,又沖我笑了笑,轉身先走了。

客廳里再次陷入了沉默,我爸局促地在褲子上搓了搓手說:“那就先休息吧,明天我開車送你去五環。”

我點了點頭,轉身回了房間。

隔天吃過早飯,我爸開車去上班,順路把我送到了五環搏擊俱樂部,讓我認認道。

其實根本不需要認道,出了社區南大門,沿著大路走一個街區就能看到一塊破舊到醒目的廣告牌。

那廣告牌上放著鄒市明的比賽照片,奧運會的五環標志下面是幾個帶爆炸特效的大字:五環搏擊俱樂部。

這廣告牌子之所以醒目并不是因為上面的鄒市明,而是因為它太破了,脫色掉漆不說,廣告畫也是這破一塊那缺一角,怎么看都覺得皺市明絕對不可能授權做這種廣告。

“確定是這地方嗎?”我有些懷疑地問我爸。

“是這,在附近還挺有名的,每天早晨5點多都有好多人在這練拳。”我爸略顯僵硬地笑著說道,也沒懷疑一下這地方會不會是個黑作坊。

我點點頭,跟他道別下了車,然后滿腹狐疑地順著廣告牌下面的小路進了那片社區。

這是一片開放式管理的老社區,周圍的住宅樓像是剛剛粉刷過墻面,但和我爸媽家那邊的高檔社區比起來還是差出好幾個檔次。

我抬頭四下找了找,發現剛刷好的墻面被人涂寫上了“五環”的字樣,旁邊附帶著一個箭頭。

順著箭頭的方向走了一會,又看見一塊廣告牌。

這一塊沒有人物照片,只有四個大字:五環搏擊。

廣告牌立在向下延伸的樓梯墻邊,看樣子這個五環搏擊俱樂部是開在地下倉庫的。

看著足有20多級狹窄陡立的臺階,我有點不想下去了,這跟我想象中的搏擊俱樂部完全不一樣。

但來都來了,不下去打聲招呼就回去好像也沒辦法在我爺那交差,所以糾結再三,我還是硬著頭皮走下了樓梯。

地下倉庫的大門是烏玻璃的,隔著門能聽到里面砰砰的擊打沙袋聲,還有人在說笑談天。qqxδnew

我輕輕推開門,探頭朝里面看了一眼。

這里的面積還挺大,但沒有任何裝修,就是大白墻水泥地面,屋頂吊著幾盞刺眼的高瓦數節能燈。

在場地中間擺著一張拳擊擂臺,有兩個人正靠在圍欄繩上聊天。擂臺周圍擺放著各種健身器材,吊著幾個沙袋,發霉掉漆的墻壁上嵌著一排大鏡子。有一個身材壯碩的西瓜頭大高個正在咚咚地打著沙袋,一邊打一邊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感覺很自戀的樣子。

擂臺上的兩個人注意到了我,其中一個剃著和尚頭的小個子沖我招手說:“是要學搏擊嗎?進來看看吧。”

我沖他點點頭,小心翼翼地側身走進來。

和尚頭單手一按護欄繩,很瀟灑地翻了出來,很熱情地走到我面前問:“你是學生嗎?”

我打量了一下他,心里默默收回了“小個子”這個說法,因為他比我高。

“不是,有人介紹我過來的,叫常正,他讓我來練一年自由搏擊。”我說。

和尚頭眨巴了幾下眼睛,回頭朝擂臺上那個滿臉麻子的瘦高個看了眼。

麻子搖了搖頭,好像啥也不知道。

“那……要不你先隨便看看吧,師傅出去辦事了,等會才回來。”和尚頭很和善地說道,眉眼彎彎的,看起來好像很好說話的樣子。

“行,你們先忙。”我保持禮貌,又沖擂臺上那個高個麻子點頭示意了下,就朝著那一排健身器材走過去。

地下室很攏音,打沙袋的咚咚聲不斷回蕩放大,光是聽著就感覺很震撼。

過了一會,咚咚聲停止了,那個西瓜頭打得滿身都是汗,毛巾往肩膀上一搭,抓起水瓶子咕咚咕咚就把2l裝的礦泉水喝見了底。

我在旁邊看得有些入神了,他突然放下水瓶子朝我瞪了一眼。

我急忙轉開視線,但好像晚了,這個西瓜頭搖晃著又寬又厚的肩膀子走過來,帶著一股酸臭的汗味甕聲甕氣地問:“你剛才看啥呢?”

我沖我一呲牙,笑著說:“感覺你打拳挺厲害的。”

“厲不厲害是給你看的嗎?”他瞪著兩個牛一樣大的眼珠子,一邊說一邊推搡我的肩膀。

他的力氣特別大,看起來就是輕輕一推,我就一個趔趄差點坐到地上。

擂臺上邊的和尚頭急忙翻出護欄擋到我面前,抬起兩手笑著說:“推土機,別鬧,這是新來的,給嚇走了師傅該不樂意了。”

“就這小劑子還來練啊?當靶子都嫌輕。”西瓜頭不屑地哼笑幾聲,抓著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轉身走開了。

和尚頭像是松了一口氣,回頭問我:“沒事吧?”

我連忙搖頭說:“沒事,謝了。”

和尚頭一笑,擺手說:“你別見怪,推土機那人腦子有點問題的,你盯著他看,他就覺得你在挑釁他,想跟他動手比劃比劃。”

“我懂。你瞅啥,瞅你咋地。”我笑著說。

和尚頭哈哈一笑,朝我伸出右手說:“我叫劉龍,在這邊練散打的。”

“你好,我叫常樂。”我趕緊和劉龍握手,感覺這人不錯,挺親切友善的,人也挺帥。

我倆正說話的時候,突然那個外號叫推土機的西瓜頭扯著嗓門高聲喊了句:“師傅好!”

我急忙循著聲音望過去,就見搏擊館正門走進來的一個干瘦的光頭男人。

那男人四十多歲,穿了一件黑色緊身背心,一條紅色的絨布運動褲。他眉毛很淡,一對三角眼,左眉骨有一道短短的傷疤,把眉毛從正中切斷,看起來十分兇悍。

他沖推土機點點頭,用不知道是哪里的口音問道:“練完了?”

“上午的練完了,晚上下班再來!”推土機高聲說。

“別累壞了,注意休息。”光頭沉聲說道。

推土機用力點頭道了聲“是”,等光頭往擂臺這邊走了,他才開門離開了搏擊館,連澡都沒洗。

劉龍小聲對我說:“這就是師傅。”

說完,他就幾步跑回到擂臺上,隔著護欄沖他光頭說:“師傅,有個小伙來找你,說是常正介紹過來的。”

光頭聽后頓時直起了背,順著劉龍向后伸著的大拇指看向我。

我趕緊走過去沖光頭抬手示意說:“我叫常樂,是常正讓我過來的。”

光頭打量了我一下,點頭說:“知道了,戴護具,上擂臺打兩下,看看什么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