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禁咒異聞實錄

第208章 塞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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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人高秋

第208章塞壬

我不確定這究竟是夢還是某段隱藏在死耗子魂魄中的記憶,我只知道自己很清醒,也能分辨得出自己身處的并不是現代社會,而是回到了百年之前。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只能確定我是個男的,個子貌似還挺高的,很清瘦,手指細長,穿著也是那種一板一眼的馬甲西裝,貌似在那個年代還挺有錢的。

只是所有的鏡子都照不出我的臉,只能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輪廓,就像故意加了馬賽克一樣。

到了火車站,我輕車熟路地買了火車票。

老式的火車蹣跚起步,傍晚時分終于把我送去了松源縣。

經過一番周折,等我來到西隴村的時候已是深夜了。

在在一戶村民家里買了個提燈,又打聽了一下瘋醫生那間別墅的具體地址。

村里人一聽“瘋醫生”這三個字,都有意無意地皺起了眉,不太愿意跟我多說,只能胡亂抬手指了下方向就趕緊走開了。

我順著他們指的方向出了村子翻上山丘,借著提燈和月亮的光,很快就看見了前方孤零零橫臥在山間的小樓。

那棟木樓有些老舊,爬滿了藤蔓植物,讓它看起來就像女巫的藏身處。在雜草的簇擁下,一棵歪脖柳樹懶散地伸展著枝干,那隨風擺動的枝條就像是在遠遠地向我招手,以示歡迎。

我來到小樓跟前,回想著之前曾經在“夢境”中見過的那棟白色的小樓,回想著屋里那個漂亮的女人。

很快我的目光就停留在了二樓的一扇窗上,那窗子曾經出現在我的夢境之中,只是當時它好像是在一樓,沒有現在看起來那么高。

忽然,一陣悠揚美妙的哼唱聲從二樓的窗子里傳了出來。

樓里沒有點燈,我看不到哼歌的人,只是那歌聲只有單一的音節,似乎是閉著嘴哼唱的,這不禁讓我想起了那個嘴被縫上的女人。

鬼使神差一般,我來到了一樓房門口,輕輕敲門問了聲:“有人在嗎?”

歌聲頓時停止了,同時房門也隨著吱吱呀呀的聲音緩緩敞開。

屋里黑漆漆的,借著手中提燈那昏黃的光只能看到一片破敗狼藉,似乎整個屋子都經歷過一場洗劫,之后就再沒有人來過。

我邁步進了屋子,向前走了幾步身后的房門就咣當一聲關上了,緊接著那悠悠的哼唱聲也再次從二樓傳來。

穿過前廳,踩著木制的樓梯走向二樓。

從我的腳下傳來樓梯木板的“吱呀”,每走一步都有大量的灰塵從木板的縫隙向下飄散。

來到二樓,能聽出歌聲是從走廊盡頭的房間里傳出來的,只聽到那聲音腦海中好像就能浮現出那個曼妙動人的身姿。

從小到大,沒有哪個異性給我留下過那么深刻的印象,就好像那就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

循著聲音快步走到房門口,舉起提燈照亮房間,那歌聲也隨之停了下來。

借著提燈那昏暗的光,我看到在房間的角落里有一個身材矮小佝僂的女人身影。

她穿著一件腐舊的臟裙子,從裙子的破洞處能看到滿是褶皺的干癟皮膚,坑凹不平的畸形頭顱上只剩下幾縷枯黃、搟氈的頭發。

我不確定那哼唱聲是不是她發出來的,但是這房間里就只有她一個人在。

我吞了下唾沫,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就在這時候,穿著破舊裙子的女人突然轉過身,幾乎一瞬間就從墻角來到了門口,那張干癟恐怖的臉清楚地展現在我的眼前。

我看到了那一根根縫在她眼睛、嘴巴上的外科手術縫合線,還有她脖頸、肩膀上的深到露出骨頭的刀傷……

我被嚇得驚呼了一聲,倒退了好幾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就在我坐下去的同時,后背也撞到了什么東西,再一回頭,竟看見了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大光頭,那身大褂上還沾著血。

“我就知道你絕對會把其他男人帶到家里來,我就知道會這樣!”那大光頭憤怒地咆哮著,接著便伸手勒住了我的腦袋,同時將一把尖刀抵在了我的脖子上毫不猶豫地割了下去。

我呼地一下猛坐起身來。

房間里一片漆黑,只有冬夜的月光從窗簾的縫隙賊溜溜地鉆進來灑在地板上。

我在房間里的單人床上坐著,黃哥變成了貓模樣在我腳下盤成了一個圓圈,不遠處的毛絨墊子上放著三盒吃得精光的魚罐頭。

我長舒一口氣,顯然剛剛看到的一切都是那只死耗子搞出來的。

正要轉頭看一眼那只耗子,我卻突然發現身上濕漉漉的,而且散發著難聞的臭味,好像掉進臭水溝里一樣。

我急忙開了燈,房間亮起來了我也被嚇了一跳,床單上全都是臭烘烘的黑泥,地上還有泥巴腳印。

“夢游了這是?”

我嘟囔了一句,急忙翻身下了床。

這時候我的房間外面傳來了咚咚咚的急促腳步聲,緊接著房門咣當一聲推開了,我爸媽全都一臉緊張地沖進了我的房間,身后還跟著我爺。

“常樂,你可算醒了,怎么弄的這一身泥?”我爸急急忙忙跑過來,抓著我的肩膀皺眉看著我。

我也蒙了,納悶地眨巴著眼睛看向老頭子問:“爺,你怎么也來了?我該不會還在夢里吧?”

老頭子沉著臉嚴肅地對我說:“你睡了整整三天了。”

“三天?我不是剛睡下嗎?”我撓頭問。

“是啊,你應該睡夠整整三天才對,怎么這么快就醒過來了。”老頭子回答說。

這話聽著就很怪,什么叫我應該睡夠整整三天?

我越想越不對勁,總覺得這好像不是現實,我應該還沒醒過來,我還在夢里。

就在我意識到這一點的同時,周圍的一切瞬間消失了,緊接著我出現在了水中,好像被泡在了一個巨大的玻璃罐子里。我不能動,只能睜眼看,隔著水和玻璃我又看到了那個大光頭,還有房間里一個個巨大的玻璃罐子。每一個玻璃罐子里都浸泡著一個男人,這些男人全都赤著身體,脖頸處都留著觸目驚心的傷口!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就和罐子里其他那些男人一樣,都被做成了標本浸泡、存放在光頭的陳列室當中——我們都是塞壬歌聲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