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禁咒異聞實錄

第355章 常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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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人高秋

第355章常言道

我只覺得自己是爽睡了一覺,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高高的單人床上,周圍還有蚊帳,枕頭被子都有一股清香味,低頭一看,在床頭好像放著一瓶熏香。

我揉著腦袋坐起來,發現自己是在二層鋪上,探頭往下看,發現那個米老鼠竟然悠哉地坐在下層的椅子上玩著電腦。

看起來這應該是他的宿舍了。

我看宿舍里沒有其他人,就一手撩開蚊帳,一手抓起枕頭朝那米老鼠砸了過去。

米老鼠一怔,做了個抬頭的動作,但兩只眼睛還是緊盯著電腦屏幕,左開了枕頭就立刻回去繼續忙碌地操作電腦,顯然是游戲皇帝大,啥都放得下。

我看到他這沒事人似的模樣,火氣蹭蹭就上去了,直接撐著床沿飛身下來就是一腳。

這次他倒是反應快,抱起筆記本電腦躲開了。

我飛到一半收不回腳了,結果一下子蹬到了椅背上。

他那椅子是那種好多皮筋帶子編的,我的腳一下子踹進了皮筋帶的縫隙里,整個卡住,身體飛過去便以一個無比奇怪的姿勢坐到了椅子上,或者說,是和椅子合二為一了。

米老鼠看著我哈哈大笑,接著便擺手說:“你別鬧,我這局馬上完事,回頭再說。”

“你使陰招!”我一邊拔腿一邊吼。

“你那些招也不光彩,又是摳眼睛又是抓……還用牙咬,你屬狗的嗎?”他不滿道。

“你才屬狗呢,我屬牛!”我橫聲道。

那米老鼠咧嘴一笑,眼睛繼續盯著電腦屏幕淡淡地道:“我確實屬狗,應該是比你大三歲吧。”

我才不關心他比我大幾歲,費勁地把腿拔出來,低頭道:“我鞋呢?”

“桌子下面。”他淡淡一句,抬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的鞋,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我的火氣剛下去一些,蹭地又上來了,鞋也不穿了,直接過去一巴掌想要打飛他的電腦。

結果他把手一抬,竟把電腦高高舉了起來,低著頭居高臨下看著我。

沒有了鞋子的加持,這個高低差讓我很被動,而且他那個舉著電腦的姿勢……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我是真忍不了了,掄拳頭就要打,卻見他突然一瞪眼,都沒察覺怎么回事,我眼前就突然一黑,身體瞬間失去了平衡。

不過那種失去意識的狀態只有短短一瞬,身體剛一歪我便清醒過來了,趕忙跨出一步穩住身體。

“別折騰了,你打不過我。”他淡淡說道,語氣很狂,但卻是事實。

我壓了壓心里的火氣,找了鞋穿好才問他:“你是什么人?白虎判官嗎?”

他輕輕笑了下,突然眉頭一皺。

我一驚,下意識后退擺開了格斗的架勢,卻見他放下電腦好一頓打字操作,最后長嘆一口氣道:“豬一樣的隊友。”

哈哈,他輸了,該!

合上了電腦,米老鼠轉過身,臉上依舊帶著怒意道:“什么白虎判官?你中二病嗎?”

“我的意思是,你憑什么隨便殺人?”我更改了一下用詞。

米老鼠收起了怒意,拉著他那把皮筋條椅子坐下來淡淡地笑著我反問道:“你覺得他們不該死嗎?”

“該不該死不是你和我說了算的。”我道。

“那該誰說了算?”他問。

“法律,法律說了算!”我道。

他不屑地撇嘴一笑道:“你就是太天真了,法律有時候不管用,有時候慢半拍。給你講個故事,一個男的動不動就打她的女朋友,威脅說如果他女朋友離開他,他就殺人。后來他女朋友去報警了,警察只是去警告了幾句,回頭那男的就去打了他女朋友一頓。他女朋友帶著一身傷又去報警,逃回了她父母家里,結果那男的只被關了十天,出來之后立刻就去他女朋友家里,你猜后面他做了什么?”

我皺起眉頭,沒說話。

米老鼠冷著臉說:“他帶了一把刀,在他女朋友脖子上捅了11刀,然后因為有精神病史,所以沒有被判死刑。更可笑的是,這個人5年之后精神病好了,出院了,又交往了一個女朋友,還是動不動就拳打腳踢。我問你,你覺得這個男的會不會再殺人?他該不該死?”

我想起了學校里那個殺人取血做巫毒的瘋保安,當時我就覺得他可能還會殺人,還犯難今后該怎么看著他,最后看見他從工地樓上跳下來摔死,我反而松了一口氣。

現在面對一個類似的問題,我很難給出否定的回答。

“所以,你把那個男的給殺了?”我問。

“我師傅對我說過一番話——無常有道,人間難料,今日為差,善行其道;惡人惡鬼,終必有報,若為善舉,當報則報!”米老鼠目光暗沉地低聲說道。

“什么無常人間的,少整這些沒用的,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很煩他跟我跩文。

米老鼠無奈地聳了聳肩膀,語氣中帶著些許失望地道:“本來還以為你能多少明白我的意思,果然想找個志同道合的人太難了。算了,你走吧,我要復習備考了。”

“你還有心情考試,剛殺過一個人……再說你剛才明明就是在打游戲,裝什么三好學生!”我道。

他淡淡一笑道:“我那是為民除害,如果有人試圖救他,那就是作孽!”

“那個變態確實該死,這點我不否認,但你這么把他殺了,就沒考慮過他現在的老婆孩子嗎?”我厲聲質問道:“本來我們可以跟蹤他,找到他的老婆孩子,結果被你這么一鬧……對了,現在幾點了?我睡了幾個小時?”

突然想起要緊的事,我趕忙翻找手機。

米老鼠看著我哼笑一聲,道:“你也就是嘴上說一說,要是真關心那對母女,你能一路跟我過來又坐輪渡又爬山,還跟我上擂臺打架……滿嘴仁義道德,實際上心里就是自己那點小心思。”

我被他懟得無言以對,手機倒是找到了,卻沒拿起來看。

他見我不動了,就笑嘻嘻道:“對了,你那些流氓招數都是誰教你的?自己悟出來的嗎?”

“這你管不著!反正我贏了,你自己說了不出陰招,最后還是出了!”我不服地道。

“行吧,就算你贏了,我輸了。你不是想找乾海峰的老婆孩子嗎?我幫你找,當是給你的獎勵。”說完,他起身就往門外走。

我急忙跟過去道:“這本來就是你該負的責任!”

“隨便吧。”他敷衍道。

“喂!”我跟出了房門喊了一嗓子。

他走到樓梯口轉頭看向我道:“又怎么了?”

“你還沒說你是誰呢?叫什么名,跟誰學的方術?為什么你能抽走我的魂魄?”我一股腦問道。

他不屑地哼笑一聲,一邊下樓一邊說:“我叫常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