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今天篡位成功了嗎

第174章 顧慍和是個什么樣的人?

顧慍和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冷酷無情?心狠手辣?

為了權勢不擇手段?

眼里只有權勢?

這些詞語,似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合適。

他就是全天下最狠毒的人。

起碼,喬明錦是這樣認為的。

可事實里的他,當真沒有半點感情嗎?

他顧慍和,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

這樣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怎么就被她認定了他沒有心呢?

他爭權,是為穩固自己勢力,是為沈家討一個公道。

他是在暗地里使了手段,是做了些不好的事情。

可這朝廷百官之中,又有哪一個人是清清白白的?

他為君朝能活放棄了這么多,甚至甘愿應下喬明錦的條件,落入昭獄之中。

他做的一切,無非是想為沈家討一個公道罷了。

他是想要篡位奪權,是有利用喬明錦的心思。

可這一切,不都是他明齊帝逼出來的結果?

若非是當年他明齊帝操縱的那一樁慘案,沈家怎會落得那樣的結果?

他顧慍和,何必要為他們討公道。

他為沈家,為君朝,從未為過自己。

他這樣的人,如何就無情無義了?

顧慍和一直都想不明白,她喬明錦為何就對他有這么大的敵意。

他不知自己該如何改變他們二人之間的關系,也不知自己該做些什么才能減輕她對他的恨意。

他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來讓她平復自己心底的怒氣。

她想讓他入昭獄,他入了。

她想讓他受苦,他便主動挨過了詔獄里所有刑罰。

所有的苦痛,他都受了一遍。

可她依舊不解氣。

顧慍和終于明白,她的心思不是他能改變得了的。

是他不配。

他沒那個資格。

作為活著離開昭獄的第一人,顧慍和的事跡能在詔獄里傳個好幾天時間。

在他離開昭獄的時候,就連北鎮撫司的人,都對他轉變了態度,都恭恭敬敬向他行了禮,和他初進昭獄時大不相同。

顧慍和在北鎮撫司內換了一身衣裳,又簡單處理了一下身上的傷口,這才隨喬明錦一同邁出北鎮撫司。

如今的他,外表看起來依舊光鮮,只是這一身黑色長袍之內,卻是遍體鱗傷。

如今的他,只能穿黑色的衣裳。

只有黑色,才看不清染到衣服上的血。

喬明錦帶他出去之后,沒讓他單獨駕馬。

她第一次將他請入了自己的馬車。

并非是她心疼他身上的傷,而是因為她不想讓他還未見到將士們便傷得沒半點力氣了。

她想讓他撐下去,撐到這一切結束為止。

顧慍和領的軍隊算是大齊比較精銳的一支隊伍了,這一支軍隊與他相處的時間最長,也最了解他顧慍和,故若是顧慍和受了傷,他們一眼便能看得出來。

為了不引起恐慌,這一支軍隊,被喬明錦派去守城門。

今夜之前,必然會有大昭的人攻打長安,故這城門,他們必須守著。

還要好好守著。

這一支精銳的軍隊,留在這里,她是放心的。

如今她擔心的,是長安城里埋伏的那些大昭人。

這些人或是高官,或是商賈,或是這長安城大街小巷里無處不在的百姓。

她不知他們的具體位置,已不知他們到底有多少人。

喬明錦怕的,不是打不過這些人,而是怕這些人狗急跳墻,傷了長安城百姓。

她這一路,神色都極其沉重。

顧慍和似是有讀心術一般,竟猜透了她的心思。

他道:“公主不必憂心百姓安危,大昭的人若是真想篡位謀權,那就不會傷及百姓。否則,即使他們篡位成功了,但是卻失去了民心,也是不值得的。”

喬明錦沒理他,卻在心里細細琢磨了他這句話。

她覺得,顧慍和所言有理。

看來方才是她多慮了。

篡位奪權的人,必然是想坐穩那個位置的。

即是想坐穩那個位置,那就必然需要百姓支持。

民心不可失。

故他們,一定不敢亂殺無辜。

顧慍和和他們的心思,應是一樣的吧?

喬明錦抬眸,望向了他。

可他當初,又為何還要血洗長安,屠盡長安人,讓這世間多了這么多亡魂?

喬明錦注視著他,忽然開口問:“所以,你也是這樣想的,對么?”

顧慍和愣了一下,問:“為什么這樣問?”

“我只想問你,你是如何想的。”

當年為何要血洗長安。

即是有篡位之心,又為何要殺這么多人。

即是有篡位之心,又為何要殺害長安城的百姓們。

即是有篡位之心,又為何要害死他們,失了民心。

不是他親口說的,篡位成功,要先得民心。

顧慍和終于開口道:“公主,你都知道了,對吧?”

她道:“你不必猜測我。”

他卻依舊道:“你早已將這一切都看破,早已知曉我想做什么,早已知曉我的計劃,對吧?”

謝初堯看著這兩個人,就好似在看啞謎似的。

他什么都聽不懂,什么都想不明白。

他問:“什么?看破什么?想做什么?”

喬明錦道:“沒你的事。”

謝初堯嘆了一口氣,道:“阿錦,聽我一句勸,你們兩個不至于鬧成這樣。畢竟是夫妻一場,有什么誤會解釋清楚就好了。”

“屬你話多?我與他已經和離,如今已經沒有半點關系,莫要再提什么夫妻一場這樣的話,傳出去了可笑。”

她說這句話時,顧慍和一直注視著她的神情。

她對他,果真是沒有半點感情。

她對他,果真是很到了極致。

謝初堯道:“即使是和離了,可曾經你們也是成過婚的,倒不必每次見面就苦大仇深的,像是有多大的仇一樣。”

“謝初堯,你最近是不是太閑了?怎么這么愛多管閑事?”

“你的事情,何事變成閑事了?我這不是怕你們兩個人以后變成仇敵,才想著勸一勸你。”

“有些事情,你大可不必擔心。”喬明錦說完,又望向了顧慍和,“我和他的關系,這一輩子,注定如此。”

為了守住大齊,為了守住她身邊的人。

這一生,她都不會再愛他分毫。

為了她自己不再失去所有,為了她的愛意不再受人踐踏。

這一世,她與他顧慍和,不能再有任何感情上的牽扯。

除了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