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今天篡位成功了嗎

第249章 等

此事她能明白。

也能試著接受。

“這件事情,我答應你。可即便如此,我們又能如何確定他愿意承擔這一切?”

如今的情況是,她喬明錦愿意將大齊好好的送到他顧慍和手上,可他顧慍和不愿意接。

“只要你敢放手,只要你敢賭這一次,那我們只需等結果就好了。”

這一次,他們要賭的,正是顧慍和對待大齊的這份心。

只要顧慍和心中尚有一分責任感,只要他顧慍和不想看著大齊淪亡。

那喬明錦不再干涉政事之后,他便一定會管大齊的事。

他一定會守著大齊。

代替她去守著大齊。

這一次,只要喬明錦敢賭,那便有機會能成功。

但宋祁安確實也只是在賭。

他沒有太大把握。

顧慍和的心思,太過難猜。

若說他心中沒有大齊,對大齊安危百姓疾苦絲毫不在乎的話,那當時他便不會領兵阻止安平王策反。

他并非是沒有守護過大齊。

他曾為大齊立下汗馬功勞,守住大齊無數疆土。

大齊昌盛,少不了他的功勞。

他是大齊最厲害的將軍。

這是百姓公認的。

若是心中沒有大齊,那他又怎么能做到這種地步?

“我都聽你的,你讓我如何,我便如何。”

無論是放棄什么,只要是他讓的,那她便愿意。

喬明錦太明白,如今于她最重要的,除了大齊百姓,還有他宋祁安。

她沒法失去他。

她可以放心將大齊百姓交到顧慍和手里,卻不能放心將他宋祁安交給別人。

他宋祁安只能是她的。

這是她身為大齊嫡長公主,最后的執著。

“先是兵符,后是封地,之后再離開大齊。

且做這一切的時候,一定要讓他顧慍和知道。

他若是知曉這一切,定然會去尋你問個清楚。

只要他來了,那你便徹底能放心放手,你可明白?”

喬明錦點了點頭,“我能明白。”

無非是賭他顧慍和是否在乎大齊罷了。

她愿意賭這一次。

無論輸贏,無論成敗,她都愿意賭。

只是有些可惜,她原本已經做好,拼盡一切去做這件事情的準備,可這一次卻不需要她努力做任何事情。

只需要她放手。

只需要她放手這一切就行。

“祁安,謝謝你。”

謝謝你這一次,也愿意站在我的立場,謝謝你始終如一,都是為了我們好。

謝謝你一直都在。

“這原本就是我該做的,你不必謝我。”

原本,這就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

那件事情已然發生,她也是受害者,他原本就要為她負責。

只是他從未對喬明錦說過這一切罷了。

他對以后的考慮,喬明錦什么都不知道。

她沒有猜測過,也沒有想過這一切。

她只是相信,他說的,他要她去做的,就一定會是對的。

一定會是。

她相信他。

“我現在就把兵符還給顧慍和,這塊兵符只有在他手里才有用。”

“可這塊兵符是他昨日剛還給你的。

喬喬,這塊兵符你現在給他,他必然不會收。”

顧慍和將兵符留給喬明錦,原本就是為了讓她身邊能有禁衛軍保護,后半生能安然無恙活下去罷了。

他口口聲聲說不想管大齊這一切,卻并未辭去官職徹底放手,便正好能證明他的心思。

足以證明,他沒法徹底放棄大齊。

他說他手里一定要有兵,宋祁安明白,他要這些兵,并不是為了自己。

顧慍和要這些,一是舍不得這些將士,沒法將自己親手帶的將士交到別人手里。

二是為了護住她喬明錦。

三是盡自己能做到的一切護住大齊。

這三點無論是哪一點,都對他們有利。

起碼能留住他顧慍和。

他還在長安,那便還有機會。

喬明錦問:“現在不給,那什么時候給?”

“我說現在你不能給,卻沒說現在別人不能給。”

宋祁安笑了笑,繼續道:“你先將這塊兵符交到謝初堯手里,放出消息就說要將兵交給工部,讓他謝初堯去管這一切。

之后,就看他顧慍和會不會來尋你了。”

“這樣真的能行?可若是顧慍和不想管這些,那這塊兵符,豈不是就真的在工部了?”

喬明錦一想到謝初堯懶散好玩的模樣就頭疼。

若是兵符最終落到他謝初堯手里,那這可如何是好?

大齊豈不是危矣……

她越想越擔心,越想越覺得此事不妥。

宋祁安此時卻波瀾不驚。

“放心,你既然能想到這點,那他顧慍和也能想到這一點,我們就一次來試探一下他顧慍和便可。”

喬明錦依舊是沒法安心。

“可若是他真的對大齊不管不顧,那又該如何?”

喬明錦不敢冒這個險。

宋祁安望著她道:“可你剛才明明答應我,從此不再干涉朝堂之事,喬喬,你說過,你能不再憂心大齊安危,百姓疾苦。

你說過,你能做到不再擔心這些事情。

你現在,是要反悔了嗎?”

“我并不是要反悔,我只是有些擔心罷了。”

喬明錦輕嘆口氣,低聲道:“畢竟大齊是我的家,我沒法看著它覆滅。”

宋祁安聞言,沉默不語,不再說話。

她還是沒法徹底放棄。

若是如此,她以后不管身在何處,她一定都會牽掛著大齊。

不管她以后去做什么,都會多為大齊與百姓考慮一份。

這樣的日子,未免太累了些。

宋祁安不想讓喬明錦去過這樣的日子。

可他又太了解她。

他太明白,她根本沒法徹底放手。

“喬喬,你先想好,做好決定,再給我答復吧。”

若是喬明錦連自己心里那關都過不去,又如何去做接下來的這一切。

她被困住了。

困住她的,不是大齊,不是百姓,不是顧慍和,也不是他宋祁安。

是她自己,將自己困住了。

“我方才已經答應過你,即是應下,那便不能再反悔。

祁安,我照你說的去做。”

她可以這樣做,只是她根本就沒法控制她為大齊那一顆擔憂的心罷了。

生在大齊,長在大齊。

她的家人,她的朋友,都在大齊。

她在這片土地是活了兩輩子了,她沒法看著它就此覆滅。

她要大齊好好的。

永遠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