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抱一個。”
青雀被她這么大膽的動作嚇得怔住,而他這個反應卻剛好取悅了她。
“你可別想歪了,我只是看你現在很難過,所以給你一個友好的擁抱,我們是朋友嘛!”
青雀卻仍是沒有動作,像是在無聲的勸她放棄。
厲敏敏卻顧不得那么多了,在這一刻,她拋棄了矜持,只因她不想看見他這副模樣。
她大步走上前,然后一把將他抱住。
男人個子很高,卻過分清瘦了些,她甚至覺得他的肩膀比她還要單薄。
青雀全身僵硬,一句話都說不出。
他明明應該狠狠地推開她,可他沒有這么做。
又或許是他忘記了這樣做的理由。
而厲敏敏也很快就放開了他,她像是真的只是單純的想要安慰他,她從始至終都帶著那么明媚的笑臉。
青雀覺得奇怪,怎么會有人,永遠都這么快樂。
忽然,他的肩膀被她拍了兩下。
“天涯何處無芳草啊,更何況,是本小姐不夠美嗎?”
青雀抿唇不語,像是在想該怎么和她解釋。
厲敏敏卻十分灑脫的甩甩手,“算了,我知道你需要時間,我給你時間,不過說好了,本小姐可不愿意排隊啊,你什么時候想談戀愛了,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她愛的灑脫,且絕不死纏爛打,這也是青雀不反感她的原因。
青雀有些別扭的轉過頭去,剛要開口,卻見她已經拉開了病房的門。
“我哥讓我來慰問你,怎么樣啊,還活著吧?”
她大大咧咧的走進去,然后站在病床邊。
慕景深此時剛醒,身體還十分虛弱,只是聽到她的聲音,仍是不由得綻開笑意。
“你告訴他,我活得好好的,等他回來了,還能和他打幾局呢。”
厲敏敏“嘖嘖”了兩聲,“你可別嘴硬了,我看你那身上都快被扎成篩子了吧。”
慕家的家法一向變態,而這也不是慕景深第一次被用家法。
說完,她沒再看他,轉頭看向唐泠。
“唐泠,你看他現在也醒了,你也去收拾一下自己,換身衣服。”
說著,她把手上的袋子遞給她。
“這是我自己的衣服,你去試試合不合適。你放心,都是全新的。”
唐泠感動不已,好一番道謝后才去衛生間換衣服。
她走后,厲敏敏又看向床上虛弱不已的男人。
“唐泠對你這么死心塌地,你以后可當個人,別再欺負人家,知道了沒有?”
慕景深每動一下身體都痛,卻還是故意板著臉,“你這個小丫頭,還教訓起我來了?”
厲敏敏看了眼身后的青雀,忽然沖他咳嗽了一聲。
“說什么呢。”
慕景深看著她身后的人,意識到了什么,轉而變成笑臉。
“謝了啊。”
厲敏敏聳聳肩,“你別謝我,只能說我嫂子有先見之明。”
慕景深沒想到這是簡一的安排,心中對她更加了幾分感激。
沒一會兒,唐泠換上了干凈的衣服,然后洗了一把臉出來,一張小臉不施粉黛,雖然眼睛看著有些紅腫,但是精神已經好了許多。
厲敏敏又和他們聊了一會兒,就借口公司有事先離開了,臨走前還不忘了把青雀也拽走了。
男人看樣子像是不想走,厲敏敏就故意一臉戲謔的看著他。
“不走,留著當電燈泡啊?還是你有看別人談戀愛的惡趣味?”
“厲敏敏,你……”
男人笨嘴拙舌的,哪里說的過她,只是氣的一張臉通紅。
厲敏敏卻是笑的開懷,拽著他就去了地下車庫,然后把他塞進了車里。
“你要帶我去哪里?”
青雀看著駕駛座的女孩,卻只見她一臉淡定的系上了安全帶,然后轉過身,對著他巧笑嫣然。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病房門關上的那一刻,慕景深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唐泠的身上,一直沒有移開。
他艱難的伸出手,想要喚她過來。
唐泠見狀連忙走過去,然后緊緊地握住他的手。
她想要像厲敏敏那樣樂觀灑脫,只是她實在不爭氣,一開口就帶了哭腔。
“你怎么樣了,還疼不疼啊?”
男人笑著搖搖頭,“不疼。”
唐泠不滿的噘嘴,“你肯定是騙我的,醫生都說了,你身上有很多傷口,你肯定很痛。”
她說著說著又難過起來,她根本不敢回想在慕家老宅門口看見他的那一幕。
他渾身浸滿了血,那件白色的毛衣早就看不見它原來的色彩。
有那么一瞬間,她的呼吸都仿佛要緊張的停止了。
還好,還好他熬過來了。
慕景深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臉上仍是笑著,心里卻有些不安。
“阿寶,從今以后,我就不是慕家的人了,我身上的光環也會消失,我將變得和普通人無異,你會不會嫌棄這樣的我?”
唐泠哭著哭著又笑起來,她忽然掙開他的手站起身來,然后在他有些忐忑的目光中,慢慢吻上他的唇。
“沒關系,你還有這張臉嘛,大不了以后我養你呀!”
慕景深好像有點受傷,“阿寶就只是喜歡我的臉嗎?”
唐泠剛想說自己哪有這么膚淺,卻又存了逗弄他的心思,重重的點點頭。
“是啊,你剛好長在了我的審美上,要不我也不會第一次見你就喜歡上你了。”
一見鐘情,本來就是鐘情的臉。
只是她說完好一會兒,慕景深都不回話,看樣子是被傷的不輕。
唐泠剛要幫他把被子拉上去一些,手臂卻一下子被他攥住,然后她的身子就一下子被他拉了下來。
男人顧不得疼痛,只是將她重重的壓在床上,然后發泄一般的重重吻上她。
唐泠驚得睜大眼睛,拼命的要掙開他,他卻都不為所動。
過了好一會兒,他終于松開了手,唐泠飛快的站起身,一臉憤怒的控訴他,“你不要命了!”
慕景深卻只是看著她,那雙眸子里,不知在什么時候多了很多很多的深情與愛意。
“阿寶,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能口是心非。”
唐泠真的快被他氣死了,卻又萬萬不敢再說這種會刺激他的話了,只能繃著臉讓他在床上躺好了,然后又幫他檢查了傷口。
果不其然,好幾個傷口都崩開了,鮮血染紅了紗布。
她剛要去按護士鈴,慕景深抓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