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真千金:一品女法醫

005 發現

“是你?”摁住黑影命脈,新糯看清了地上的人,一瞬間的放松后,是更甚的氣惱,“長的人模狗樣的,竟然偷看我解手?”

躺平在地上的楚衛一陣無語,聲音冷靜道:“我沒有要偷看你、只是見你出門后久不回,好心過來看看。”

新糯冷哼,倒也是松開了手,道:“好心?還不是見我長得好看,才會有好心。我看不是好心,是色心才是。”

楚衛也的確是第一次看見長相這么符合自己心意的姑娘,因而有了更多的關注,叫她這么一說,頓時啞口無言。

“算我多管閑事,你能放開我了嗎?”楚衛兩只長長的胳膊半張開著,一雙細長深邃卻又干凈的眸子落在新糯身上。

新糯低頭,發現自己現在竟是騎在人家腰上的姿勢,趕緊站起來。

楚衛再起身,后背上沾了不少泥土。

到底是誤會了人家,新糯上前,楚衛下意識便是靈活地往旁邊一躲。

新糯伸出來的手僵在半空中,她說道:“我只是要給你拍拍背上的泥土。”

楚衛咳了聲,徑自脫下玄色的外袍,一長一短兩道影子在月光下交匯在一起。

“你走前面,”楚衛側身說道。

這么紳士的嗎?

新糯心里冒出來自己也不太理解的兩個字,她從男子身前走過去。

楚衛搖了搖頭,這真是個小女孩,只怕是才及笄的,怪不得渾身都這么一股活潑勁兒。

前面的小姑娘突然停下腳步,指了指后面的樓臺,問他:“你不要去方便一下嗎?”

楚衛的臉色黑了黑,道:“不用了。”

兩人一前一后走回去,從側門進入大殿后,腳步更加放輕了幾分。

但是躺下睡覺前,新糯就是覺得哪兒有些不對勁,她將大殿內睡著的幾個人都看了一遍,卻也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睡吧,”新老頭翻了個身,低聲道:“你出去后,又出去了兩個人。”

兩個人,一個就是跟著自己的楚衛唄。

那另一個是?

新老頭道:“那個背褡褳的文士。”

新糯疑惑,她醒來時看到的那個人影,難道不是褡褳男?

因是露宿在外,第二天眾人都醒得很早。

新糯是在紅扇一句又一句的抱怨聲中睜開眼的,她爺爺奶奶已經起來,奶奶正坐在毛毯上,打濕毛巾擦臉,聽見她坐起來的動靜,說道:“你爺爺煮上粥了,洗洗臉,喝點熱的我們就繼續趕路。”

紅扇翻了個白眼,一個鄉下老太太,倒是不少講究,再洗臉也是一身臭味。

她不情愿伺候一個比她教養還不如的女子,心里諸多的不服氣,兼之昨晚上挨的一巴掌,現在雙唇已經腫得沒法看,對那那個小姐,她更充滿了怨氣。

“你去哪兒?”秦嬤嬤沉著臉收拾東西,問向一聲不吭就要出門的女兒。

紅扇嘴腫著,說話都不清,但她還是堅持說話,“殿里氣味兒太難聞,我去外面透透氣。”

閔老漢不安地攏了攏自己的瓜袋子,看著紅扇有些欲言又止。

新糯聽得想笑。

但從小奶奶就教她,女孩子要文靜,要笑不露齒。

楚衛不經意轉頭,就看見女孩兒紅唇微翹,無聲的笑卻是直直甜到人心窩里。

腦海里突兀地冒出一句詩:人閑桂花落,夜靜春山空。

這笑容,頗有些夜光明亮的空山中,一株盛開的桂花樹,有小巧的花瓣無聲飄落。

“爺,咱們還吃早飯嗎?”張枯的聲音將失神的楚衛喚醒。

他搖了下頭,“啟程。”

幾個大男人,沒什么好收拾的,把還微微冒著青煙的火堆踩滅,就能走了。

啊啊啊啊啊啊!!!

凄厲不似人聲的尖叫就是在這個時候傳來的。

聲音從殿后傳來。

楚衛望向后方,率先邁步道:“走,去看看。”

“爺爺,我們也去看看吧。”新糯跟新老頭說道:“聽聲音是紅扇,喊成這個樣子,難道是發現什么分尸現場了?”

“烏鴉嘴,”老太太訓斥,卻是滿臉的慈祥。

新老頭看了看殿內其余人,道:“走,看看去。”

至于秦嬤嬤,剛才聽到那尖叫聲時,就擔心地奔了出去。

新糯和爺爺奶奶一路跟著前面的腳印,來到大殿后面的千層臺。

遠遠的,就看見一人似乎深深垂著頭,在第一層的入口處,朝里面跪坐著。剛才還jing神抖擻有力氣指桑罵槐的紅扇,此時卻是面色慘白的倒在不遠處,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撐著地,不停地在干嘔。

看吧,果然是有命案。

這么想著的時候,最先出來的楚衛主仆幾人,已經走到了跟前。

嘔的眼淚都出來的紅扇喊了聲“公子救命”,伸手一撲就要抱第二個位置的楚衛。

只是楚衛身形一閃,被抱住的就成了張枯。

張枯倒是不嫌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紅扇,他雖外表粗獷,卻有一顆柔軟的心,拍了拍對方的肩頭:“姑娘別怕。”

親昵而一點都不含狎昵。

從這點,就可以看出來,他是一個會真正心疼女孩兒家的男人。

或許在他眼里,天底下的女人都是可憐可愛可敬的。

新糯覺得有些熟悉,好像她曾有過一個和張枯這般類似的好朋友。

還沒邁過樓臺門檻,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送入鼻端。

楚衛便沒有進去,只是蹲下來查看以一副懺悔姿勢跪在地上的人。

男人的臉色已經灰白了,腦袋深深的低垂著,跪拜的姿勢跪在入門靠東一些的位置,楚衛目測了一下距離,這個位置距離門中心,有十幾寸的樣子。

“這里有個銅鏡,”新糯指著前面的墻壁說道。

半蹲著的楚衛抬眼,面色嚴肅,道:“出去,不要破壞案發現場。”

新糯看到他腳上的踏云靴,一瞬間恍然大悟。

衙門的人啊,那我就不多管閑事了。

死者是一副懺悔的姿勢,舌頭又在那銅鏡上掛著,新糯就知道這是口舌引出來的人命案。

她雖然只是在遷安縣的時候,跟著爺爺查驗過一些尸體,但在這方面似乎有很多的經驗,多到她一掃現場,就能提煉出很多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