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真千金:一品女法醫

078 師父

凝萃故意抱錯之事爆出之后,程夫人是擔心過想象過親生女兒的,但這一切都在接觸之后消失平靜下來。

這么一個鬧騰的半分知道體貼母親的孩子,當年若沒有抱錯,她不會有瑤兒這樣懂事的好女兒。

程夫人對一點都不親近她的這個孩子,間隙日深。

尤其是現在,被程浦呵斥了,程夫人看新糯的眼神卻越發的不喜,猶帶怒氣道:“我不是刻薄她,老爺,你瞧瞧她這個樣子,被奴才下人養大的,身上的奴才下人性子便生了根的。”

程浦皺眉,道:“你少說兩句,都回去。”

最后向新糯道:“她是你母親,打罵兩句說兩句都是應該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若早知道這親生爹娘是這樣的,她就不該為著心底那一點點期盼回來。

新糯什么話也沒說,抬步就走。

程宇安跟著要送,走了兩步便被程夫人喊停,“宇安,別管她。”

程宇安不知道母親怎么對糯兒的反感這般濃厚,無奈地停下腳步,道:“母親,本就讓她受了很多委屈,您應該多包容一些的。”

程夫人冷哼,前些日子因為愧疚而生的那些許偏愛消失殆盡,“這天底下就沒有母親讓著女兒的道理。”

程浦厭煩道:“但你也別太偏心了,腦子聰明一點。”

程夫人還是第一次被丈夫用這種厭煩到厭惡的語氣說話,腳跟不穩,若非程雪瑤及時扶了一把,她就會摔倒在地。

但程浦已經甩手走遠了。

程雪瑤哭哭唧唧道:“娘,對不起,都是為了我。”

程夫人拍拍她的手,“瑤兒,別這么說,你是娘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便是小貓小狗這么養著,也有感情了,更何況是當作女兒養的呢。”

一直跟在程雪瑤身邊的那個魂影說道:“這才是正常人會想的,你那哥哥和父親都是有病。”

程雪瑤深以為然,但也可能是哥哥和父親以前也并沒有怎么疼愛她。

回到程夫人的院子,程雪瑤扶著她坐好就去倒茶水,程宇安也隨著她們回來了,在程夫人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勸道:“母親,糯兒是有那兩個老人護著,沒有吃多少小戶人家女兒該吃的苦,但是她本該享受到的,卻比那更多。即便她不懂禮一些,您也該慢慢教導啊。”

程夫人此時很反感聽這個,聞言便也不掩飾,直言道:“宇安,你還是生活處境太簡單了,她是在鄉下長大的,沒見過什么好東西。目光短淺見錢眼開是必然,你對她再好,也買不會已經遠了的心。”

這時候程雪瑤端著兩杯茶過來,程夫人拉住她,對程宇安道:“我看你近來頗有些糊涂,疼那個后來的不如跟你一起長大的瑤兒。你要知道,你們雖然不是血緣上的親生兄妹,但卻有十多年的兄妹之情。比較起來,你們才是親生兄妹啊。”

程宇安皺著眉,要說什么,卻被程夫人不耐地打斷了,“我也曾想對她好,但你不是沒看見她是什么個樣子。當日我給她補這些年府上姑娘的月例,她竟然還嫌少。”

說著冷笑一聲,道:“這樣的人,用多少銀子都養不熟。既然已經被人養廢了,我們便不要多費心了。以后我的嫁妝會分成兩份,你和瑤兒一人一份,我不給她東西沒養過她,日后也不想跟她有過多的來往。”

丈夫和婆母還想憑著她的好顏色嫁一門好親,但在程夫人看來,不啻于白日做夢。

只有顏色沒有詩書禮儀的女子,最多只堪做一個以色事人的的妾室。待年華不再,看看她還能剩什么?

別說她忠勇侯程府的女兒,有多么出席的父親和哥哥,她也就是半路找回來的,真正有門第的人家,誰能看得上?

此時已經躺下努力練功的新糯還不知道程夫人,已經給她的未來下了斷語。

不知不覺她就睡著了,又做了一個不清晰的夢,夢里全都是指責她的人,但今日最清晰的,是一個婦人對她的指責。

“你怎么這般蠢笨?教了多少遍。沖茶先要洗杯。罷了罷了,你先去跟侍茶的丫鬟學一學。”

“又丑又蠢,真不知道是不是找錯了?我怎么可能生出來這樣的女兒?”

“姐姐你別傷心,母親只是太心急了。你都回家兩個月了,卻連一點禮儀都沒學會,母親難免要生氣的。但在母親心里,她還是最心疼你的。”

“哥哥回來了,我要的蜜煎兔可買來了、哇看起來好好吃。姐姐快來,還有我讓哥哥給你帶的你最喜歡吃的豬肉呢。”

“豬肉啊,臟死了,誰能吃得下去?”

“別瞎說,那位小姐就喜歡。”

兩道竊竊私語被喊姐姐的那道活潑聲音給壓了下去,“你們閑的了,在這兒胡說八道什么,還不快去做事?”

一股強烈的自厭情緒和鋪天而來的悲傷在心頭翻涌,新糯不知道為什么就醒了,醒來的哪一刻,自厭和悲傷還在心里。

按了按胸口,新糯下來倒了一杯溫水,一飲而盡后,感覺好多了。

窗外夜色沉沉,她趴在窗口看著如墨的黑夜,突然有些想楚衛,她頓一頓,轉身換了件衣服,熄燈之后便身形靈巧地離開程府。

到了大街上,新糯才想起來,她根本不知道楚衛住在哪里,一陣泄氣,正要回去,后面突然傳來一道慈祥熟悉的聲音:“糯兒?你大半夜出來干什么?”

“師父!”新糯驚喜,回頭果然看見一個白色美髯的老頭子,她走過去,“我今天還想著找機會去看看您呢。怎么樣,津門的事情處理的可順利?”

說著還伸手去拽他的白須。

隱飛橋趕緊往旁邊一躲,道:“別拽了別拽了,就剩這幾根,叫你師父保留著吧。”

新糯看他珍惜的樣子,不由地哈哈大笑,隨后又問:“大半夜的,你干什么去了?”

隱飛橋:---

能說他失去青樓聽歌看舞去了嗎?

“沒事兒,幾個朋友請師父去吃酒,回來的晚了些。”

話音沒落,有整齊的腳步聲傳來,隱飛橋拉著小徒弟就往旁邊的角落陰影中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