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不知她是客

第139章 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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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傳說

第139章傳說

蕭驚堂看了他一眼,沒吭聲,溫柔則是關切地問:“暈船?”

“嗯。”凌修月點頭。

“那……”

“那你就在旁邊的茶館里等著吧。”打斷溫柔的話,蕭驚堂慢條斯理地道:“那館子里有不少點心,你可以挑著喜歡的點,蕭管家會給你結賬。”

“好!”忙了一上午也有點餓了,凌修月答應了下來,主要是因為真的太怕船了,一溜煙就跑到了蕭管家身邊。

蕭管家笑了笑,朝他們拱手:“那少爺便跟溫掌柜上船吧,老奴帶這小公子去吃東西。”

租好的畫舫就停在湖邊,溫柔點點頭,提著裙子走上去,蕭驚堂跟在后頭,上了船便將系船的繩子解開。

溫柔坐下來的時候才發現,船上就他們兩個人。

“船夫呢?”

伸手拿起劃船的竹竿,蕭驚堂淡淡地道:“你覺得我不像嗎?”

“……”哪里像了?!

這人分明穿著一身淺棕灰的錦繡長袍,領口帶著絨毛邊兒,袍子上的圖案精巧細致,玉冠束發,一張臉比先前憔悴,但也多了幾分病態美。往這兒一站,哪怕是拿著竹竿,也完全跟船夫沒有關系。

不過他來劃船的話,兩人不必面對面坐著,也少了很多尷尬。

深吸一口氣,看著船向湖面飄去了,溫柔便開口問:“二少爺覺得五成當真很為難?”

蕭驚堂面無表情地在船頭坐下,側頭看向她道:“我覺得溫掌柜拿四成不虧,五成的話,我蕭記也沒太大的賺頭,不是嗎?”

是這個道理沒錯,溫柔認真想了想,正想松口,卻聽得這人開口道:“那邊的山是什么山?”

溫柔一愣,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就發現遠處重山連綿,有霧氣繚繞,跟仙境似的。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山。”喃喃說了兩句,溫柔趴在欄桿上看了許久,深吸一口氣,突然有種回歸自然的舒暢之感。緊繃的身子放松下來,突然就想唱歌。

“讓我們蕩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浪浪嗷嗷嗷!”

蕭驚堂一頓,手里的長竿差點沒拿穩,回頭看了她一眼。

察覺到他的目光,溫柔嘿嘿笑了兩聲,閉嘴了。

船自由地在湖面上晃蕩,湖光山色太好,以至于溫柔都忘記跟他說分成的事情。

“看見那邊的那座山了嗎?”指了指不遠處,蕭驚堂問。

“看見了,怎么了?”

“這座山有個傳說。”抿了抿唇,蕭驚堂道:“說是山下壓著個無惡不作的神仙,每次路過只要罵上幾句,這神仙被囚禁的年數就會增加。”

什么荒誕的傳說啊?溫柔撇嘴,不過還是撩起了袖子插起了腰,清了清嗓子道:“那我就要為人類做貢獻了,二少爺,麻煩堵住耳朵。”

聽話地捂住雙耳,蕭驚堂鎮定地看著她。

深吸一口氣,溫柔朝著那山就大吼:“傻逼你全家都掛樹上了!!!去你媽的直男癌!!!老娘掙錢關你屁事!!!有空BB沒空多讀書?!我這女人掙的錢就是比你多不服你來咬我啊!!!”

啊!!啊!!!啊!!!

整個山水之間都回蕩著她的聲音,溫柔嗓子吼痛了,整個人也徹底放松下來,舒坦地往長椅上一倒,伸爪子喊了一聲:“水。”

這種感覺就像是KTV里狂亂嘶吼,心里憋著的氣都被釋放了出來,瞬間有點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伸手就使喚人。

蕭驚堂松了捂著耳朵的手,起身去遞了一盞茶給她。

“謝謝啊!”接過來喝完,溫柔才反應過來遞茶的是誰,瞬間一個打挺撐起身子坐得端莊。

“除了那個人,你還有別的人想罵嗎?”他也沒介意她這沒個邊幅的樣子,只問了這么一句。

有啊,你啊!

心里敢這么說,面兒上溫柔卻細聲細氣地道:“沒了,我這個人不記仇的。”

不記仇?蕭驚堂撇了撇嘴,也懶得反駁,只在船頭找了個干凈的地方躺下來,看著天。

今天是難得的晴天,天空蔚藍,偶爾有幾朵白云,看著讓人心情舒暢。

看他沒有說話的意思,溫柔也不多嘴,跑去船尾上躺著,舒舒服服地看風景。

這十天可真的是忙壞她了,為了開店要用的第一批貨,也為了鋪面的裝修,她幾乎就沒怎么合過眼,結果今天開張大吉還遇見傻逼,心情不是一般的郁悶。

幸好還有機會給她釋放一下,不然非得憋壞了不可!

看著看著天的,眼皮子就沉了起來,溫柔打了個呵欠,半睜著眼四處看了看,就見畫舫上還有羊毛毯子,大概是怕晚上游湖冷而備著的。

扯過來一半鋪在身下,一半蓋在身上,溫柔喃喃道:“二少爺,你要是想好了,記得跟我說一聲,我先歇會兒。”

“好。”蕭驚堂漫不經心地應了。

船尾很快沒了聲音,蕭驚堂回頭看了一眼,微微抿唇,起身將箱子里放著的枕頭一并拿過去,墊在她脖子下頭。

真是蠢,知道拿毯子,不知道拿枕頭?

眼下滿是青黑色,瞧著都沒了個女人的樣子。蕭驚堂冷哼,在她旁邊坐下,高大的身子瞬間擋住了凜冽的風,溫柔吧唧了兩下嘴,安穩地熟睡了。

裴方物坐在自己的房間里,怔愣地看著手里的信。

他倒是沒想到,自己的處境那么快就被上頭知道了,按照大皇子的意思,他該收拾東西,去京城繼續做生意,也免得玻璃在路上顛簸,總是出現裂縫。

去京城是個好事,市場更廣,有錢人更多,但是……

他還沒來得及跟溫柔解釋清楚,一直被她拒之門外,蕭驚堂看樣子也放不下她,自己這一走,豈不是會與她錯過一輩子?

裴方物做決定很簡單——問自己問題。

“你舍得她嗎?”“舍不得。”

“必須走嗎?”“必須。”

那就沒別的選擇了,只能想辦法讓溫柔跟他走。

可是,現在這情況,正常的手段,是不是已經沒辦法讓她聽自己的了?

“公子。”旁邊的牽穗開了口:“您少有這么為難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