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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問話,捂著小廝嘴巴的手略略松開,卻是刀尖上移,只差一毫就落到他的嘴唇之上。
小廝驚恐的看著眼前人,駭然中,滿面匪夷所思,“怎么是你?”
那人聞言,卻是冷哼一聲,“少岔開話題,是誰讓你謀害駱先生的?”聲音壓得極低,低沉中帶著一股來自陰間一般的森然,讓人聽著心頭毛。
那小廝就不由的身子一顫,哆嗦之下,嘴唇觸及面前利刃,隨著冰涼刺骨的寒意傳來,接著嘴皮一熱,伴著火辣辣的疼,低頭就看到,森白的匕上,滾了血珠子,頓時嚇得心頭一抽,不禁身子向后縮去,抬手捂嘴,只摸到一手熱血。
“你失心瘋了?連我也敢……”他可是三皇子跟前的得意心腹,就連府中管家都要敬他三分,怎么也沒想到,這個一直不被他放在眼里的小嘍啰,竟然此時對他做出這樣的事。
嘴皮被利刃割破,疼痛伴著驚駭,讓他不禁說起威脅的話來。
對方卻是不耐煩的打斷,“我再問最后一遍,是誰指使你謀害駱先生的,你可以不說,縱是你不說,我也能查的到,不過是早一日晚一日的區別罷了。”
說著,將手里的匕一晃,月光照進假山洞中,給他的匕鍍上一層令人頭皮麻的銀光。
那小廝不由得小腿肚一陣抖。
哪有什么人指使,不過就是他覺得駱志松一直不茍言笑繃著臉做清高,想要給他一點教訓罷了。
他就想看看,在臨時之際,駱志松是不是也端著他那面具一樣的臉。
卻是沒想到,他竟然能準確無誤的算計處暗格落地的時間,順利逃出,除了在馬車里的幾處磕碰,幾乎毫無損,整個過程,更是連一聲驚叫都沒有出。
簡直敗興。
此事他做的隱蔽,在暗巷中,他的藏身地與駱志松不過咫尺,駱志松都沒有覺他,別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可眼下……“你怎么知道?”他簡直震驚。
對方問音,眼中最后一抹耐心耗盡,“你還真是啰嗦。”說著,手起刀落,一柄削鐵如泥的利刀直刺對面人心臟。
分明殺死的是個人,可他面上表情,簡直比剛剛踩死一只螞蟻還要無所謂。
利刃穿心,那小廝頓時出一聲痛苦的呻吟聲。
聲音不大,卻是在這寂靜的夜晚,有些突兀,假山外立刻傳來一個府兵的聲音,“誰在那里?”帶了警惕的意味,接著便有腳步聲靠攏過來。
瞥了一眼眼前已經斷氣的人,那人提腳朝外走出,“是我,尿急,來不及去茅房了。”
府兵一見是他,當即道:“原來是初硯,三更半夜你不睡覺,跑到這里來上茅房?”說著話,狐疑的打量他,目光不時朝他身后假山探上一眼。
初硯與方才被他刺死的小廝,同時蕭祎跟前伺候的人,不過地位沒有那小廝高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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