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長女

第八百七十八章 販賣

第八百七十八章販賣

蕭煜語落,皇上鷹眼射光,看向地上那廝。

廝卻是面不改色,只半縮在袖口的那修長如同竹節一般的手指略略一動,嘴角抿起一抹冷笑,道:“奴才若是受了那一盆一盆的冷水,想來憑著奴才之窮,必死,可現如今,奴才進了宮,威遠侯卻是治不得奴才死罪了,想要治了奴才的死罪,得他自己在奴才出了這御書房還有一條命!”

他的話的玄妙,再加上自從進了御書房到現在,除了一口一個自稱奴才外,皇上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一點奴才的影子,那種氣勢,反倒更像是御史。

還有他那雙讓人看不透的眼睛……如蓄了一層海上的濃霧一般的眼睛……

廝言落,皇上看他,越發眸光里帶著針芒。

蕭煜卻是滿面不屑一顧,睨了他一眼,“哎呦喂!”一瞬間明路上身,“看把你能得,的好像你掌握了什么能置威遠侯于死地的秘密一樣!你要知道,他縱然再怎么商戶出身,那也御封的侯爺!”

那廝聞言面色不變,秉著他從進門起一貫的清冷之色,道:“奴才的確是握有威遠侯的死穴。”

語落,皇上不由心頭一跳,眉頭跟著皺起。

“先前奴才沒有機會進宮,這秘密,也只能默默揣在心里,想著等到證據十足,機會合適的情況下,將其透露給御史,可眼下,見垂憐,給了奴才面圣的機會。”

仿似被他的話吸引了一般,蕭煜一改先前漫不經心的面色,朝那廝道:“你你掌握了威遠侯的死穴秘密?什么秘密?”

那廝的話,本就讓人聽了心頭擂鼓,在加蕭煜的話,語氣急迫肅重,更是讓氣氛驟然一凝。

在皇上微微瞇起的鷹眼的注視下,那廝卻是面容不動,語氣一如先前,徐徐道:“威遠侯府的生意,明面上做的是光明磊落的正常生意,可這些年,皇上可否想過,這樣的生意,能支撐的起威遠侯府這樣如金山一般的財勢嗎?”

“奴才是家中長子,奴才之下,有兩個妹妹一個弟弟,憑著奴才的樣貌,想來陛下也知,奴才的弟弟妹妹們,姿容不差。”

那廝自夸時,語氣一樣毫無波瀾,原本還凝重的蕭煜,不由“噗”的一聲笑。

可這笑,卻是攪不動頭頂那狀似凝固了的空氣。

皇上的臉色,愈漸鐵青,“你繼續!”對著那廝道。

廝目光掃過蕭煜,眼底霧氣微動,轉頭看向皇上,繼續道:“就在三個月前,奴才的弟弟妹妹一同失蹤。”

他提起失蹤二字,皇上腦中電光火石,想起翠景的弟弟妹妹,被甘氏綁架,又在甘氏和威遠侯大吵之后,被送到出海的船上去。

為什么要送到出海的船上……

心頭疑竇叢生,那廝的聲音繼續響起。

“弟弟妹妹失蹤,家中哀嚎慘然一片自不提。奴才尋著各種線索,尋找弟弟妹妹,卻是一路找到威遠侯府,赫赫揚揚的侯府,豈是奴才這種人能查的,恰逢那時威遠侯府要填補廝,奴才便借了這個機會,憑著一手好字和賬面本事,被威遠侯府的管事相中,得機會進入威遠侯府做事。”

“更是;老憐見,奴才進府不過幾日功夫,就受管家推薦,得威遠侯重用,雖然因為是初來乍到,并不得威遠侯太多信任,可賬房畢竟與其他職務不同,奴才有的是機會接觸威遠侯和威遠侯府的生意。”

“奴才打理的,是威遠侯府人盡皆知的買賣,這買賣的紅利,數年賬本都顯示,不過爾爾。可這些年,且不威遠侯府自己如何花銷,單單歷次朝廷有事,威遠侯府都是重金相助,單憑那買賣,根本支撐不起這樣的銀錢。”

隨著那廝一字一字吐出,皇上的臉色,已經漸成山雨之勢。

目光瞥過皇上,蕭煜嘴角帶了幾分不羈,“你這前前后后的,總不該是要,威遠侯府做的生意,其實是販賣人口吧?”

皇上心頭,早就因著翠景和這廝的話,想到了“販賣人口”這四個字,可被蕭煜張口出,還是不由得心尖一抽。

販賣人口……

看向那廝的眼睛,越發聚了光。

“沒錯,威遠侯府,從祖輩到威遠侯這一輩,根本的生意,就是販賣人口,并且是將我朝人口,販賣到海外去,謀取巨額暴利!”

饒是一瞬不瞬盯著那廝聽他話,饒是心頭其實已經有了答案他要什么,可皇上還是被那廝親口承認的“販賣人口”四個字激的渾身血液驟然間激蕩沸騰。

販賣人口,還他娘的朝海外販賣人口!

在那廝語落一瞬,御書房內,極其靜默的空氣,仿似被凍結一般,那廝就像刻意要留了時間給皇上來反應消化此事,沒有繼續再下去。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皇上一聲咳清了嗓子,對那廝道:“你可知,誣告朝廷重臣,是何罪?”

憤怒的氣息,隨著話音兒出口,鋪蓋地席卷出來。

那廝卻是絲毫沒有被龍顏威懾,只認真點頭,“陛下此前就問過奴才,奴才也答了,死罪,奴才知道!可奴才所言,并非妄言虛斷!奴才深知陛下英明,所以才敢御前舉報,奴才的話,沒有一個假字,皇上一查就知。”

“另外……不知先前威遠侯夫人進宮面圣,是不是求陛下幫著尋一尋威遠侯府失蹤的映秀姐,不管是與不是,奴才都要承認,這映秀姐,是奴才綁架了的,人已經送到衛威遠侯府私下販賣人口的貨運碼頭。”

“你綁架她做什么?”蕭煜滿面不解。

“威遠侯販賣了奴才的弟弟妹妹,奴才明知是他作惡,卻不知何時才能將他的滔罪行公之于眾,給奴才弟弟妹妹報仇,所以,奴才就想讓威遠侯自食惡果,趁著他不注意,將他的女兒也塞到那發往海外的船上去,等到船出發一之后,奴才尋個機會告訴他,就有人看到映秀姐上了那船,奴才要看威遠侯聽聞消息時撕心裂肺的痛!”

話之際,他一貫不變的面色,終于有了咬牙切齒的恨意。

他這行為,皇上倒是能理解:以牙還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