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春事

第一百零二章 驚天命格(求首訂)

第一百零二章驚天命格(求首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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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遠大師卻是又看向了棋盤,落下一黑子,然后淡淡的說道:“阿斗,你輸了。無彈窗”

老道士一聽這個名字,一跳三尺高:“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別叫某阿斗!”

阿斗這個名字,總讓人覺得不行。是男人就不能說不行,即便他如今是一個道士。

智遠大師下完了棋,這才嘴角輕啟,說了四個字。

賀知春只覺得腿一軟,若不是有崔九攙扶,她簡直要跌坐在地上。

過了半晌她才失魂落魄的說道:“大師,您這是要秋娘的命啊!”

天生帝命。

雖然只有四個字,卻重若千斤,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崔九也是驚訝不已,他年紀太輕,并不知曉當年的事,阿爹又鎮守邊關,老道士也半句都沒有透露過。

難怪,難怪當年天寶不過是兩三歲的年紀,便遭逢大難,流落到了岳州。

她就說,對于一個小孩子,是誰有如此大的恨意呢?

智遠大師雙手合十,開口道:“出家人不打誑語。天寶公主出生之日,紫微星現,長安城太極宮上空出現了一條金色祥云,狀若神龍。此乃帝星降臨。”

“女子……女子也能為帝么?”崔九遲疑了片刻,問出了賀知春也想知道的事。

“貧僧不問俗事,只觀天象。陛下當日也有此疑問,令你曾祖觀天寶面相,令貧僧的師弟智真大師掐算八字,確是帝命無疑。”

大慶開國如今僅經歷二朝,當年太祖在晉陽起兵,以定天下,如今的圣人即位之后,太祖親立嫡長孫李承德為太子。

李承德人如其名,寬厚仁德,隱約有明君之相,圣人甚為喜愛他,對其完完全全是按照繼承人來培養的。

圣人同孫皇后鶼鰈情深,一同產下三子,魏王李子泰,晉王李長治,若說整個大慶有望當皇帝的也只有這三人。

大慶受魏晉遺風影響深重,庶子如草芥,只有嫡子那才算是真正的兒子,能夠繼承家業。

豈料兩個弟弟還沒有鬧出幺蛾子呢,天寶公主橫空出世!

猶如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了太子的臉上。

當日天上異象實在是太明顯,天虛省眾人又與陛下密談一夜,出來便不以地名,反而給新生的小公主一個頗有深意的封號。

天下沒有不漏風的墻,這讓太子知曉了心中如何想?

你是帝星,那老子這個太子是什么?絆腳石嗎?

賀知春想著,若是她是太子,肯定也是心中復雜得很!論血緣,天寶是他同父同母的親妹妹,論帝業,這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知秋除非真的當上女帝,不然的話,哪個帝王能夠容易一個帝命在身的公主呢?

這是死局。

而且除了賀家,沒有盟友。

哪怕是崔九,也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擁護知秋一個女流之輩當皇帝,把整個崔家都架到火上去烤。

賀知春的腦袋嗡嗡作響,現在想來,知秋上輩子十二歲便早夭了,指不定根本就不是真的久病不治,是被人暗害了去。畢竟那時候她的身份尚未大白于天下。

還有賀家,上輩子一直縮在岳州,阿爹到最后都沒有當過刺史,就這樣的人,都能被拖進謀逆案,極有可能就是遷怒呀。

遷怒賀家養大了知秋,沒有讓她死在兩三歲時那個上元節的晚上。

也有可能,是阿爹知曉了知秋是被人害死的,所以在她出嫁之后,選擇了飛蛾撲火,為知秋報仇。

“圣人是何意?”賀知春想著,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智遠大師見賀知春這么快就鎮定了下來,眸光一動,“帝心難測,貧僧亦不可知。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施主乃是貧僧的有緣人,而且貧僧今日坦言,亦是有一事相求。”

賀知春朝著智遠大師行了個大禮,又朝著崔斗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多謝大師指點。何事大師但說無妨。”

她與智遠大師毫無交情,他能夠對她說出如此私密的皇家秘史,顯然是老道士在其中下了不少功夫。

她想著,忍不住心中長嘆,之前因為不明白,所以云山霧罩,拼了命想要弄明白。

現在弄明白了,卻讓人遍體生寒。

“三日之后,長樂公主設春茗宴,盛邀長安城貴族小娘,賀施主若是能從她那兒得到貧僧的佛珠,那貧僧回答你,也不算是有違對圣人保密的承諾了。”

賀知春一頭霧水,看了一眼一旁的崔九,見他一臉便秘之色,顯然知曉其中的來龍去脈。

于是放心大膽的回道:“阿俏定不辱命。”

大師點了點頭,轉過頭去對著老道士說道:“阿斗,再來一次。”

老道士怒火中燒,“老子這次絕對把你殺個片甲不留!”

說著兩人噼里啪啦的落起子來,全當眼前的崔九和賀知春如無物。

崔九扯了扯賀知春的袖子,“阿俏,咱們這邊走。”

賀知春回過神來,“什么佛珠?是智遠大師的佛珠么?”

崔九咳了咳,擔憂的看了賀知春一眼,故意用浮夸的調調說道:“這還是前朝的事了……曾祖與大師當年是放浪形骸的世家子,正所謂萬花叢中穿過,花葉全沾身……”

瞧崔九的容貌就能夠想得到,老道士當年也是英俊瀟灑又風流多金,將這長安城的小娘子都迷得七葷八素的。

大師那時候亦是如此,自詡魏晉風流,嗑了五石散之后便遍地尋歡。

那時候二人都有浪蕩的資本,因為他們不但出身好長得好,都有一技之長。

智遠大師當年的口頭禪便是:“娘子,帶你去觀星啊!萬千星辰不及你。”

崔斗則是見著個貌美的便來:“卿卿,本公子觀你面相,與在下千里姻緣一線牽啊!”

老道士遇到了河東獅,乖乖的回了崔家傳宗接代,雖然后頭也還是不著調了,但至少當過一回正常人。

可大師則是越走越遠,好好的一串手珠,這個娘子送一顆定情,那個送一顆表意,還正正經經的說好了,每一顆佛珠都能尋他算一次命。

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

到底發生了什么,就連崔斗這個狐朋狗友都不知曉,就知道大師在長安城中消失了一年多,再回來已經剃度為僧,成為正正經經的大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