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春事

第四百六十七章 上桿子找虐

第四百六十七章上桿子找虐

第四百六十七章上桿子找虐

除了這兩個地方,其他的約摸都像極了她的母親。

白駒過隙,等到柳云佩到了該出嫁的時候,任誰見了她的容貌,都知曉這個小娘子,絕對不是池中之物。

老和尚還記得那是一個十分陰沉的午后,天悶悶的打著雷,眼見著就是狂風驟雨。

他彼時已是一寺主持,在長安城中頗有名氣,大慶初立,處處都是需要用到像他這樣的神棍的。

沒有誰比神棍更會忽悠人的了。

“方丈,河東柳氏九道求見。”

負責給他端茶倒水的小僧通傳道,他同柳九道都十分的注意,鮮少往來,今日突然登門,有些蹊蹺。

老和尚將一張寫滿名字的紙條兒折疊了藏進袖袋之中,這些都是他為柳云佩選擇的佳婿。

柳九道此時已經在國子監了,“大師,家兄欲要送柳云佩入天家,求大師一算。”

老和尚端著茶盞的手一頓。

他一直隱藏得很好,只說同柳云佩有佛緣,從未提及柳云佩乃是他的女兒。并非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若是柳家知曉了,一來是于柳云佩名聲有礙,無媒茍且而生的孩子,那比庶出的小娘子,還要更加的低賤。

二來,他不能把柳云佩這么個弱點,光明正大的展現在人前。

于是只說,那孩子與佛有緣,與他有緣。

柳家人十分的高興,柳云佩本來就生得好,若是得了大師歡喜,豈不是身價更高,以后對家族更加有利。

老和尚挑眉看了一眼柳九道,柳家當真是扶不起的阿斗,有傳國玉璽在手,竟然都能夠將江山拱手相讓給李家。如今李家已經定了天下,于是又想著要巴結上去了。

他們這哪里是要他算柳云佩進哪一座府邸合適,分明就是問誰是下一任儲君。

難怪人說,秀才造反,十年不成。這么些年,就連他心中最后的那么一點野望,都已經被磨沒了。

他甚至覺得,自己個當個德高望重的老和尚,暗地里幫扶著柳云佩,看著她嫁人生子也是不錯的人生了。

可柳家竟然還沒有心死。

老和尚掐指一算,“秦王貴不可言。”

柳九道聞言大喜,“這真是太好了,秦王尚未嫡子,大郎已有后嗣。若是某那侄女兒產下長子,那柳家可為天子母族。早前某便覺得,天下男兒,無人出秦王之右。”

老和尚摸了摸袖袋中的那張紙,秦王啊!

他這紙上列的郎君的名字,若論家世容貌和才華,沒有一個比得上秦王。可是秦王已經有了門當戶對的妻子孫氏,若是柳云佩入秦王府,那不就是一個妾么?

“阿佩豈能做妾?”

柳九道一愣,“阿佩不過是個庶女,王爺妾室如何做不得?再說了,天子的妾不叫妾,叫妃。日后若是她的孩子當了皇帝,那她就是太后,豈不雍容?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們柳家有這個耐心。”

老和尚覺得自己被說服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以為自己如今離一個清心寡欲的和尚已經不遠了,可原來,他永遠都做不了和尚。

凡心未了,豈能入佛門。

正在這時候,天上又是一個響雷,瓢潑的大雨淋了下來,振聾聵。

老和尚時至今日還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種暴雨蒸騰起來的泥腥氣夾雜著青草味兒,彌漫了他整個鼻尖。

再后來,柳云佩便死了。

他還遠遠的從旁地帶了土儀,要給阿烏吃。

阿佩喜歡食荔枝,他特意折道去買了兩筐子,等阿佩來上香的時候,就能夠偷偷的給她吃了。

可是等他回來,只剩兩座墳。

“你是什么時候開始布局的?天寶出生的時候么?”

圣人靜靜地問道,他來見老和尚,自然是有想知道的問題的。

他這一輩子,都關心的事,就是李慶江山,至于旁的,抱歉,你覺得一個人能對踩死的螻蟻產生什么內疚之心?

不存在的。

老和尚搖了搖頭,“圣人還記得自己為何會越過太子,偏寵魏王么?”

圣人早在賀知春出生以前,就十分的疼愛魏王了,“魏王自有聰慧,文采飛揚,又生得一臉福相……”

老和尚笑了。

這就是神棍的力量啊,一個胖子,就能被掰成福相,還有人信。

他不知道日后孫皇后會生出賀知春這種大殺器,他只能旁敲側擊的想讓圣人心生偏頗。

圣人身子一僵。

“那天寶的命格?”這是圣人最關心的事。

躲在樹上的崔九同李思文都豎起了耳朵,崔九甚至一只手已經摸好了金錢鏢,若是老禿驢敢要亂說話,他就讓他血濺當場。

“你猜?是真的,難不成某還能弄出天地異象來么?弄出了一個女帝,不是正好滿足你名垂青史的愿望么?”老和尚說著一邊觀察著圣人的聲色。

然后笑出了聲。

“你不相信老衲之言,老衲越說是真的,你就越懷疑老衲有什么目的對不對?那你就當某說的是假的吧。怎么辦?騎虎難下了吧?廢了天寶,讓魏王上位?你說魏王會饒過晉王嗎?沈家掌握了權勢之后,會放過天寶嗎?”

“崔家,英國公,褚登善能同意你隨便廢太子?讓晉王上位?那天寶同魏王必死無疑……”

“某之前說的,若是晉王當了皇帝,后妃要成女帝,也是真的哦。某都已經迫不及待的看你們全家死光了。”

“哦,你也可以不廢,等你死了之后,各地的藩王定然不服女帝,要犯上作亂。你們全家還是要打出狗腦子來!”

圣人簡直想要吐血,他這是上桿子找虐啊!

樹上的崔九聽了不由得感慨,老禿驢簡直用盡一生一世的力氣,殫精竭慮的想要弄死阿俏全家啊!

有這毅力,干嘛不去打天下,反而做這種事情,真是的吃飽了撐的!

他先是潛移默化的讓他偏疼魏王,讓太子覺得東宮岌岌可危,時刻警惕著有人有搶他的位置。

然后便祭出了阿俏這個大殺器,故意當眾說出她是天生帝命。

他甚至懷疑,把阿俏弄丟的那個血色上元夜,其中也有他的手筆。(/book/13329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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