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徽只簡單和劉大傻交代了幾句,讓他小心有人搜查。
劉大信誓旦旦的保證,他會將信物用錦帛寫了,塞進水鴨腹中。
別人不能從百來只鴨子里認出那鴨子,他劉大可以。
別說百來只,就算一千只水鴨,他都能說清楚它們有哪些不同。
劉大的法子不差,呂徽便也沒有再多言。
反正她只需要信送到,人無礙便好。
劉大也沒有辜負他們的期望。
那只帶著錦帛的水鴨,成功送進了太子府,若單疏臨能瞧見,一定知道呂徽的用意。
接下來的日子,就只需要等。
等單疏臨想出法子,將解藥送來。
呂徽尋來了整個縣城最好的大夫,日日守在蒼蒼身邊。
可沒有解藥,蒼蒼的氣色眼見著頹坯了下去。
白露也跟著大夫在一旁守著,可惜看起來并沒有什么效用。
蒼蒼的活氣,在迅速的消失。
她在走向死亡。
另一邊,單疏臨也很快做出了反應。
他命人送來解藥,卻一次次被截殺在路上。
從西京到這里的路,似乎被完全封鎖住,不讓人再度進入。
蒼蒼的希望,也在這一次次的截殺中破滅。
呂徽坐在蒼蒼床榻邊,握住她的手,心中有些沉重。
她記起蒼蒼第一次來到她身邊的時候,她還是個偽冒的刑府大小姐。
與白露和蒹葭不同,蒼蒼對自己一直都很好,自己也一直將她當做自己的妹妹。
可沒想到,出來這一趟,她就要永遠回不去了。
蒼蒼瞧出呂徽的沮喪,擠出一絲無力的笑容:“殿下,您不要這樣。”
“抱歉。”
呂徽找不到另一句話來表明自己現在的想法。
“殿下,您就當這是我的命罷。”
蒼蒼笑:“能得到殿下和主子的青睞,蒼蒼生在這世,已經不虧了。”
“再等等,我已經讓宗元回去,他親自回去,沒有人敢阻攔他。”
“殿下。”蒼蒼雪白的臉上,泛起一絲紅色,“何必讓學士冒這樣的險?”
她死不足惜,要是再搭上宗元的命,那才是真的造孽。
“殿下......”蒼蒼咳嗽著,扶著呂徽想要坐起身,“奴婢有一個愿望,還希望殿下可以答應我。”
呂徽瞧著她的模樣,揚手,示意眾人出去。
她有些鼻酸,想哭。
“說罷。”
待到眾人出門之后,呂徽才開口:“你有什么愿望。”
“殿下,主子這個人總是說的比做的做,您凡事先晾著,莫要總生他的氣。”
比如送藥這件事,蒼蒼不希望太子和公子鬧得太僵。
呂徽自然也聽出她的用意,愈發覺得心頭淤塞。
她垂眸,久久沒有做聲。
要是其他的事情,同意便也同意了,只是這件事,她沒法保證。
情緒這件事,不是她說沒有,就能沒有的。
“殿下!”
蒼蒼催促她。
呂徽瞧見她呼吸陡然加快,唇色隱約發紫,稍稍慌亂,忙應道:“好......”
“你不必答應她。”
一人著黑色斗篷,推門徑直走了進來。
他摘下斗笠,拂去上頭的落雪。
“因為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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