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點點,呂徽站在窗口,望著外頭已經烏黑的夜色。
她沒有去單府。
單疏臨說,單府實在太過危險,要是她一人留在那里,他未必能護她周全。
所以,在拜完堂后,她便與白露互換了衣裳,趁著月色溜了出來。
呂徽不是個遵循禮教的人,她對這種舉動并無怨言。
她只是擔心,單疏臨很難抽身而退。
瞧著半空月色,呂徽心中擔憂更甚。
“夫人。”慧心的蒼蒼替呂徽換了個稱呼,“時候不早了,您早些歇息。”
她心里也清楚,單疏臨未必今夜能回來。
畢竟單家那個大泥潭,很難處置。
呂徽嘆,將窗合攏:“好。”
她立在這里,也沒有太大意義。
蒼蒼聞言,上前打算替她寬衣。
也就是這時,外頭風聲響起,有一襲黑衣掀開窗臺,翻了進來。
蒼蒼會心一笑,停了手中的動作,自覺合門走了出去。
單疏臨拂去身上染著的風沙,伸手朝呂徽笑道:“辭音。”
呂徽上前兩步,攬住他的腰,抬頭笑道:“回來了?”
“嗯,回來了。”
單疏臨牽著她來到桌前,卻瞧見她身上仍舊是從白露身上換下的侍女服,不禁皺眉:“怎么是這一身?”
他倒酒的動作,止住了。
“你不也是......”
呂徽剛想要反駁他,卻見他掀開外頭的黑衣,露出里邊鮮紅色的喜服來。
呂徽失言,忽然笑道:“你真是......”
太孩子氣了,竟在這種事上斤斤計較。
單疏臨道:“那又如何?原本在這里就已經夠委屈,莫不是還給自己再添一層堵?”
“要不然......我替你更衣。”
單疏臨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
呂徽啞言。
她不知道,單疏臨是怎么跳脫得從那邊想到這邊。她只知道,她多半是要遭殃了。
非常遭殃。
事實證明,她的預感十分準確。
“單疏臨!”
“嗯”
“單疏臨!!”
“嗯”
“混蛋!”
“嗯。”
呂徽:“......”
她覺得單疏臨簡直有病,非常有病,十分有病。
這衣服,還不如不穿!
最后的結局,是第二天的晌午,呂徽都沒能爬起來。
神清氣爽的單疏臨,愉快的去將昨夜沒處理好的事情處理干凈。
他就差沒唱著小曲出門。
呂徽裹著被子,罵了他一萬遍。
蒼蒼替她著衣,竊喜笑道:“夫人,你們還真是......”
“連你也敢笑我了?”呂徽掃給她一枚眼刀。
“不敢。”
蒼蒼一邊說著,一邊笑出了聲。
呂徽:“......”
好你個單疏臨,有本事今天別回來。
呂徽咬牙切齒,磨著自己的匕首,覺得它還太鈍了些。
蒼蒼在一旁瞧著,決定默默給主子報個信。
萬一夫人想不開,沒捅著主子,捅著自己可怎么才好?
趁著呂徽不備,蒼蒼轉身,在袖口劃了兩下,將紙團卷起,打算待會送出去。
“蒼蒼?”
呂徽冷冷笑道:“你剛剛在做什么呢?”
“啊!”蒼蒼滿臉堆笑,“今天天氣真好啊!”
“確實不錯。”
呂徽笑著伸手:“剛剛寫了什么,交出來。”
蒼蒼:“......”
主子,您自求多福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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