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門反派瘋批,王妃以醫治服

第131章 攝政王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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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聽雪看著這個忽然沖過來,死死抓住自己裙角哀求的女子,問道:“你怎么在這兒呢?母后不是赦免了陸家的女眷以及十歲以下的男丁么?”

晏太后還是顧念了舊情的,其他貪官抄家,女眷一般都是充入教坊司為妓,運氣好的淪為官奴,給大戶人家做丫鬟,陸家女眷不止赦免了,甚至還給她們留了一棟城郊的別苑、一家胭脂鋪子。

陸福柔給母后敬獻過百壽衣,母后雖沒穿過,但心里記下了。

“我娘帶著我們,投奔舅舅,舅舅是個沒心肝的,占了太后娘娘恩典給我們的胭脂鋪子和別苑。”陸福柔哭得很傷心,“我被賣到了瀟湘水云閣,妹妹被賣到了幽州,嗚嗚嗚——”

慕聽雪嘆息,把她扶了起來。

陸福柔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哽咽道:“殿下,帶我走吧,在這兒我活不了!求您了!”

慕聽雪叫來了老鴇,問道:“給她贖身要多少錢?”

陸家父子該死,女眷何辜,更何況還是母后想保下來的人。

“呦,這奴可做不了主啊。”

老鴇撫了撫鬢角的黃花,滿臉討好的笑意,“長公主殿下,陸福柔的賣身契,在閣主那兒呢,贖多少錢,閣主說了算啊。”

瀟湘水云閣的頂樓,慕聽雪見到了那位傳說已久的神秘閣主。

奕天行坐在蒲團上,面前一副黑白玉棋盤。

雅興不錯,自己跟自己玩兒。

銀發紫袍,元青色絲曳中衣,拈著玉棋子的手比白玉還要漂亮,他抬起頭,笑盈盈道:“聽聞,長公主殿下蒞臨,在本閣買了一套素女經二十四式春宮盤,不勝榮幸。”

慕聽雪:“……”

提這個干嘛。

閣主生著一雙狐貍眼,看得出是個很有魅力、很有主見的男人:“長公主殿下如果有興趣,本閣還珍藏有《玄女經》《玉房秘訣》《洞玄子》,以及各種奇淫巧具……”

慕聽雪老臉一紅,打斷了他:“本公主不是來買小黃書的,也不是買床上用品的,想跟閣主買個人。”

她的一世英名,算是毀了。

奕天行看都沒看陸福柔一眼,只道:“能被長公主瞧上,是她的福分。”

一紙賣身契,遞了過去,“此物殿下盡管拿去,只要日后常來光閣里坐坐便是。”

慕聽雪:“這怎么好意思,該多少錢就多少錢,走正規程序。”

常來這里嫖?

朝廷會有一群人彈劾她留戀煙花之地,是個舉止放蕩的公主。

奕天行狐貍眼有些委屈地往下彎著:“閣里的公子,都不合公主的口味?”

慕聽雪豈會看不出,這銀發閣主是想主動賣自己一個人情。這個世道,欠錢不可怕,可怕的是欠人情。

“這是三萬兩,閣主,后會有期。”

她仔細看了陸福柔的賣身契,三百兩賣的,贖金要一百倍。

奕天行拿著巨額銀票,看著慕聽雪離開的背影,輕嗅了嗅銀票上殘余的女兒香:“殿下要小心身邊人。”

慕聽雪把陸福柔帶回了長樂園林。

哦,不對,現在已經更名長公主府了。

“殿下——”

陸福柔看上去很焦急,像是被大黃蜂蟄了一口,“您不要聽閣主挑唆,您救福柔脫離苦海,福柔感激都來不及,恨不得以命相報,若是敢存了嫉恨加害的心思,必不得好死!”

賭鬼舅舅說,父親被罷免了戶部尚書,哥哥強搶民女東窗事發,陸家被炒,是長公主所為。

因為太后力保長公主接替了父親戶部尚書的位子。

但,就是那個賭鬼舅舅,見陸家敗了,別說是幫扶一把了,還落井下石把她賣青樓了。她母親不是什么高貴的世家門閥女,就一村花,父親原本也只是個普通村民,少年時運氣好被晏家上一任家主看中,才收為弟子的,從此依附著晏家平步青云。

財富地位都是晏家給的,現如今,父兄多行不義,晏家又把這份財富給收回去了。

慕聽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先住客房,你那個被賣的小妹,我已吩咐五個鎮北軍,明日就出發去幽州,把人找回來。”

陸福柔滾燙的淚水,從眼角滑落下來:“福圓才十三歲……”

“我知道。”

慕聽雪早已看過了陸家的詳細資料,“你吃點東西,早些休息。有什么需要的找尋音,她會拿給你,什么時候想去城郊別苑和你娘團聚,讓府里的人送你過去便是。”

“報——長公主殿下,攝政王八百里加急從前線給您的密信。”

一名身穿甲胄的士兵,風塵仆仆地跑進了長公主府,往慕聽雪面前一跪,雙手舉托起一封蓋了攝政王印和關防火漆的信箋。

慕聽雪接過。

大半個月過去了,這是晏泱寄來的第一封。

昨日,在金鑾殿上,還聽到捷報,說是鎮北大軍誅兇討虐,已經接連攻克三座被北嶼國占領的縣城,解救了被搶掠的邊境平民。

用小刀割開了火漆密封的信箋口,見到了熟悉的字跡。

長公主殿下如晤:

北嶼瘟疫橫行,北嶼虎威將軍宇文琥,將疫者尸體,置于投石機上,投入鎮北軍營中。

現我軍將士,已有百人染時疫,起病急驟高熱,出紅色皮疹,劇烈頭痛,站立尚且不能。唯恐軍士互染,故而向表妹詢問破疫之法。

“臥槽!生化武器!”

慕聽雪也是服了,北嶼國的人打仗怎么這么不要臉啊,自己國家鬧了瘟疫,打又打不過晏泱,就把死掉的病人尸體用投石機扔過來,四處傳染,“這個癥狀描述,很像流行性斑疹傷寒,多發生于寒冷地區的冬春季節,尤其是戰爭、災荒時期多見。”

她目光轉移到第二頁,還有一行字——海天在望,不盡依遲。

落款,泱敬上

慕聽雪耳根熱了起來。

這句話常常會出現在古代丈夫給妻子的信箋中,翻譯過來就是,隔著天涯海角,我很想念你,依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