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門反派瘋批,王妃以醫治服

第324章 屠殺離黨

晏太后的聲音,自珠簾后傳出:“此案交由攝政王,全權審理。”

文武百官,無不瞠目結舌。

大家都不是傻子,這要交給攝政王,還得了?

攝政王肯定要趁機大開殺戒,把所有能牽扯進去的,都給下大獄,扣上“謀反同謀”的帽子,殘殺政敵、屠戮舊怨?

事實證明,他們的猜想沒有錯。

晏泱在太后的默許之下,首先就把談六郎關押入昭獄,三日三夜不間斷地嚴刑拷打,只給吃發霉發爛的一小碗糙米飯,一碗發餿發臭無鹽無油的葵菜湯水。

布滿了荊棘刺的鞭子,噼里啪啦地抽下去。

談六慘叫不止,手腳拴著鎖鏈,在地上痛苦打滾,不住地哀求:“本少爺錯了,啊!殿下,求求您,不要打了,哎呦……啊……”

晏泱啜飲了一口香茗,好整以暇地欣賞著。

抽了約莫六十鞭的時候。

談六身上的白色囚服,已經成了一條一條、一片片的碎布,跟被鞭子抽爛的皮肉黏連在了一起,根本分不清哪里是布哪里是血肉。這位自小養尊處優,沒吃過一丁點兒苦的世家子弟,第一次遭受殘忍酷刑,以前,都是他魚肉鄉里、抽打妻妾、讓野獸分尸奴仆,現在挨打得變成了他自己,當真是痛不欲生。

一身嬌貴皮肉,完全沒法看了,他一開始還有力氣在地上打滾躲避,到了后頭,當真是連躲的力氣都沒了,像一條半死不活的狗,趴在地上,發出陣陣刺耳凄厲的哭聲。

“誰是謀反同黨?”

晏泱放下青瓷茶杯。

一旁,有負責把供詞記錄在案的東廠番子。

談六泣不成聲,顫抖道:“沒有謀反……嗚嗚……就是玩了幾個男寵、美妾,更沒有同黨。”

晏泱用一種愉悅悠閑的語氣道:“時辰差不多了,本王和長公主約好了一起用膳。”

行刑的獄卒聽到這話,仿佛收到了某種指令,又“啪啪啪”得狂抽起來,鞭子甩得更狠,速度更快。

與此同時。

又過來一人手持燒紅烙鐵,一人把談六的十根手指頭,放入拶子中,用力一夾。

“啊啊啊——”

手指骨斷裂,一側臉頰皮肉燒焦。

談六再也無法忍耐身心雙重摧殘,徹底崩潰,他高喊出了攝政王希望聽到的那個名字:“臨壑侯談錯,是……是……同黨!”

晏泱挑眉:“還有呢?”

鞭刑和拶刑,并沒有停下。

談六親眼看到,一團團不知道是血肉還是爛泥的東西,從身上掉了下來,他顫抖著,抽搐著,他的喉嚨里發出來的,已經不似人的聲音:“還……還有……”

他的意識,有些不清醒了,身體痛到麻木,精神已經摧毀。

還有誰……是謀反同黨?

他忽然間像個孩子,無助地哭了出來,“嗚嗚,中書舍人談二,尉州刺史高采,與我私下交通,共……共謀不軌。”

一個是他的二哥,一個是他的小舅子。

都是離黨的官員。

攝政王滿意了么?

不,遠遠沒有。

“怎么謀劃的,如何互通有無,把具體過程說出來。”

談六想死,你冤枉我謀反,還讓我自己編過程?蒼天吶!為什么會有這么惡毒的人。

“你會遭報應的!晏泱!!天道輪回,你今日污蔑我謀反,逼我攀咬家人,來日你的家人會遭到更嚴重的反噬……啊!饒了我吧,嗚嗚……”

剛罵了沒兩句,又是一通酷刑。

談六氣焰盡滅,哼哼唧唧哭著,又把臨壑侯世子給供了出來,咬出了右金吾衛中郎將談武,南邊韋州刺史談席,萬州刺史離徹,尚書右丞離棲元。

晚上。

攝政王與未婚妻、兩個孩子在火鍋樓用晚膳。

慕聽雪看著那一沓厚厚的供詞,以及供詞下面按著的血手印:“臨壑侯世子,才十歲,如何參與造反?泱泱,是不是有點離譜了。”

臨壑侯談錯,剛滿三十歲,與離家嫡長女離蜜兒,育有一子一女。

兒子談恪十歲,封為世子。女兒才三歲。

“斬草要除根。”

晏泱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妥,昭獄那場血腥的酷刑,也絲毫沒有影響他此刻吃飯的胃口。

慕聽雪沉默了。

臨壑侯世子有沒有謀反重要么?

很顯然,不重要。

任誰都看得出來,晏泱就是要借題發揮,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凡與他作對者必須處死,凡擋在權利道路上的障礙,無論男女老幼,一律掃除!

“不殺人就會被殺,不鏟除離黨、除其羽翼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晏泱似乎是差距到了她內心的情緒變化,他用一種銳利的眼神盯著她,不允許她有絲毫的軟弱,“你也一樣,既然決定了染指那個位子,就沒有回頭路了。聽雪,以后的每一日,你都要與那些人進行生死決斗。”

慕聽雪心口如潑了滾沸的熱油。

她忽然間明白。

晏泱根本不是在為一己之私制造冤案殺人,也不是趁機鏟除異己,更準確的說,他是為她鋪平道路,為她背負罵名,做了雙手沾滿鮮血惹人憎恨的事。

她緩緩松開了手。

掌心躺著一枚凝靈蒼玉,淡紫色。

昔日在國子監,她用一首詩幫助了秦昭意,贏得詩會魁首。臨壑侯談錯用這價值不菲的稀世美玉,作為彩頭,昭意奪魁,把凝靈蒼玉轉贈給她。憑此玉,可以獲得臨壑侯的一個承諾。

慕聽雪從未用過這個承諾。現如今,因為政治立場的不同,他們要置對方全家于死地。

三日后。

刑部帶來了太后懿旨。

“臨壑侯與反賊談六郎私相授受,互通謀劃,是為同謀。談錯褫奪爵位,革去中書侍郎之職,秋后問斬。談氏上下皆為竄逆亂黨,宗社有靈,本當族滅之!哀家念其先祖乃開國功臣,舉族抄家流放戍邊,與披甲人為奴,永世不得召回!”

談府哭聲一片,掛上了祭奠的白綾。

冬日的寒風,止不住悲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