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貴胄

第89章 哄騙

第89章哄騙

花裙子

名義上皇帝給了陸博濤兩條路選擇。可實質上,他根本沒的選擇,因為兩者走向同樣的結局:宋舞霞成為皇帝的妃子,唯一的差距只是眾人眼中:是皇帝強娶了大舅子的未婚妻,還是陸博濤背信棄義舍棄未婚妻。

用自己的名譽換陸家幾十年的平安,陸博濤知道,這是他身為陸家嫡長子應該做的,他也是這么教育陸昊然的。可是想到宋舞霞忍著淚水故作堅強的模樣,他真的不忍心讓她陷入無休止的后宮爭寵中,對手還是他的胞姐。

“這不是她要的生活!”陸博濤脫口而出。她想起了碧琰山莊中宋舞霞教雁翎,雀翎彈琴的畫面,想起了侄子陸昊然不以為然地說:“她講的故事都是騙小孩子的。”卻每每一臉期待坐在她身旁的畫面。恍惚中,他覺得那時的宋舞霞才是最快樂,最真實的。

“皇上,你有沒有想過,她要的是什么?”

“朕會給她最好的。”皇帝的語氣依然不容置疑,“出宮前告訴朕你的答案。”他起身欲走。

“娘娘,皇上吩咐,誰也不許打擾。”

迎著書房外太監為難的聲音,皇帝走了出去。“愛妃,急著找朕。為了何事?”他一邊說,一邊摟住了宋墨黛的腰。他的心情很好,因為他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皇上,臣妾……”宋墨黛未語眼先濕。

“是誰惹愛妃生氣了?告訴朕,朕一定饒不了他。”鄭晟睿輕聲哄著宋墨黛,眼睛的余光見屋內的人遲遲沒有離開靜思齋,給身后的太監使了一個眼色。太監急忙去房間請出了陸博濤。

皇帝見大舅子瞧也沒瞧他,轉身往另一方向走了,眼中的戾氣一閃而過,隨即又恢復了笑顏,讓跟隨服侍的人離得遠些,又喚了一聲“愛妃”。

聽到皇帝口口聲聲喚自己“愛妃”,宋墨黛已經有些眩暈了。后宮之中,皇上只有對她才人前人后稱“愛妃”,她覺得這是極大的榮寵,證明了自己才是最得皇帝喜好的。殊不知,在鄭晟睿心中,“宋舞霞”三字只代表那個坐在水邊撫琴的漂亮娃娃,用這個名字喚宋墨黛,是對“宋舞霞”三字的褻瀆。(宋墨黛名義上是宋舞霞,所以皇帝若要喚名字就必須喚她舞霞之類的。皇帝不愿意,所以喚宋墨黛愛妃,至于漂亮娃娃,皇帝見到宋舞霞的時候她只有十三歲,還是個小姑娘。)

“皇上,您怎么把那只簪子給了清兒、”宋墨黛對著皇帝撒嬌,“難道您不知道。只有皇后才可以……若讓皇后知道了,會降罪清兒的。”

“愛妃,你這是吃醋,還是擔心妹妹?”

感覺到皇帝的手在她腰際摩挲了一下,宋墨黛臉一紅,嬌聲說:“皇上覺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愛妃,你是溫親王之女,又德才兼備,你知道朕為什么不能時時與你相伴?”

“皇上說過,因為她是皇后,妾身只是妃……”

“非也,她固然是后,但——”皇帝一邊搖頭,一邊惋惜地說:“愛妃缺的只是太子……”

“太子?”宋墨黛一下子激動了。

皇帝的臉上明顯地表露出了黯然與惱怒,“剛才陸家的人又逼著朕立太子。如果愛妃當日沒有滑胎,朕也不用苦苦空著太子之位。”

“皇上,難道您——”

“噓!”皇帝對她搖搖頭,“今早是朕讓金公公通知你到靜思齋來接人的,靜思齋可是皇后都沒有資格踏入的。”

宋墨黛馬上開始自行補腦了。在他心里,我比皇后更重要,難道皇上空著太子之位就是為了等我生出兒子?

鄭晟睿似乎覺得這樣的誤導還不夠。補充道:“陸家不過是屈居甘州的世家。可愛妃就不一樣了。愛妃的父親不止是朕的老師,也是先帝的伴讀,更是三朝元老,又是大楚唯一的異姓王。愛妃的兄長是昌平郡王,伯父是內閣大學士,堂兄是右丞相。如果愛妃有了兒子,朝堂之上,多的是臣子支持。”

“皇上!”宋墨黛感動得想哭了。她忽然覺得皇帝追封自己的父親為溫親王,就是為了等著自己生下兒子,好讓她的兒子成為太子。她深深的自責了起來,覺得是自己沒體會出皇帝的苦心。

鄭晟睿見宋墨黛的情緒完全被調動了,惋惜地說:“可惜,朕每個月去愛妃那里歇息,又命太醫院日日配補藥,可……”他重重嘆了口氣,“若不是如此,朕也不會借機想讓她……”

“難道皇上想讓清兒代替妾身懷孩子?”宋墨黛小聲問,忽然又覺得不對勁:“可是皇上,清兒生的孩子是她的,又與我何干?皇上,還不如——”她停頓了一下,“皇上,家兄府上有一個庶出的女兒——”

“愛妃,你怎么就不明白呢!”鄭晟睿又嘆了口氣,“如果孩子的生母地位低,到時大臣說嫡長子是皇后所出,身份尊貴,可愛妃的孩子,生母只是郡王府的庶女。這——到時讓朕如何回答?”

“可是,那……”

“她生的孩子是她的,但是她不是說自己一病多年嗎?以后如果她若一病不起,那……”

“皇上,臣妾明白了。皇上希望臣妾怎么做?臣妾都聽皇上的。”

見自己把宋墨黛哄騙過去了,鄭晟睿臉上終于有了真摯的笑容,他輕輕拉著她的手,安撫道:“愛妃,朕不會讓你難做的。你只要回去,讓她喝下太醫院開的藥就行了。掌燈之后朕就會去你的屋子。明白朕的意思嗎?”

“臣妾明白了。”宋墨黛點頭稱是。忽然間,她的腦海中有一個聲音對她說:“那是你的親妹妹,親妹妹啊!”

“不,她不是!”宋墨黛搖頭。

“愛妃,你怎么了?”鄭晟睿關切地問。

“沒事。皇上,臣妾先行告退了。”她屈膝行了一個禮,轉身往余慶宮而去。一邊走,一邊喃喃自語:不,她不是我的妹妹,兩年前就不是了!上一世我得不到他的愛,這一世我總算找到真心對我好的人了。我是皇貴妃,我一定能得到皇上所有的愛,總有一天皇上會專寵我一個人,小說上都是這些寫的……

皇帝站在原位。望著宋墨黛遠去的身影,臉上掛著嘲諷。“她回來了,我還要你這個替身干什么?如果你知道了每個月喝的不是補藥,而是避子湯,不知會作何感想。”他笑了笑,已經開始期待晚上的到來。

在皇帝哄騙宋墨黛的時候,皇后陸妙彤正借著更衣為名,在內室吩咐心腹準備晚上的事。做了十幾年夫妻,她當然知道今天的皇帝是什么意思,也知道他把宋舞霞軟禁在余慶宮想干什么。現在,對陸妙彤來說。回京的是宋舞霞還是宋清霜已經不重要了。不過具體要怎么做,做到什么程度她依然在考慮中,畢竟皇帝不要臉面,她還要,畢竟現在的宋家雖然是宋維德掌控,但朝堂之上還有一大批宋太傅的弟子,門生。

除此之外她有些擔心丁文長,除了錢什么都沒有的皇商。她總覺得不對勁,一時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

“娘娘,太后不在宮中,你千萬不能在這時候心軟。”她身邊的人輕聲說。

陸妙彤點點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無奈的嘆口氣,整理了一下衣衫,望了一眼銅鏡中的自己,這才不疾不徐地走了出去。

丁文長見她出來,急忙上前見禮。皇帝有幾千幾萬個女人都不關他的事,但不能是他的女人。如果有人問他,已經六年多沒見了,你憑什么確信她就是孩子他,也許只是長得像而已。他會很肯定地回答:沒有理由,我就是知道,我記掛了她這么多年,怎么可能認錯!

不同于宋墨黛的高傲,陸妙彤客氣而疏離地請他起來,遣退了在屋里伺候的人,笑著問:“丁公子,今日在宋妹妹那,你和郡主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皇后娘娘,您這話從何說起?”即使心急如焚,丁文長還是不緊不慢地回答,一臉真誠與疑惑。

陸妙彤心里放著事,無心與他繞圈子,索性直截了當地明示:“今日之后,恐怕宮里又會多一個宋妹妹,本宮只是想問問丁公子,上次你送來的貓眼石可還有剩,本宮想做一串珠子當見面禮。”

“娘娘真愛說笑。”丁文長的表情有些僵硬。因為他知道陸妙彤說的是真的,看樣子皇上真要把人扣下。

皇后把臉一沉,“本宮從不說笑。”

丁文長急忙跪下了,嚴肅地說:“既然娘娘如此說,那草民只能回答:請恕在下不能獻上貓眼石,但如果娘娘有什么吩咐,草民一定肝腦涂地……”

“這會可是丁公子在說笑了,本宮多一個妹妹,高興還來不及,能有什么吩咐?”

若在平日,丁文長不會如此焦急,只是現在的他怎么都冷靜不下來。“娘娘若能幫在下這回,在下以后定當回報娘娘。”

“回報?用什么?”陸妙彤仔細觀察著他。

“只要在下辦得到的,任憑娘娘吩咐。”

陸妙彤沒有應下,也沒追問,對身旁的人使了一個眼色,立馬有人把一塊玉牌交給了丁文長。

“本宮能做的只有一塊出皇城的牌子,一輛馬車,至于其他的,還要看丁公子自己的。”

丁文長接過玉牌,行了禮,退下了。走出屋子,被涼風一吹,忽然有些疑惑:怎么會這么順利,她不會是哄騙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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