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貴胄

第98章 孩子爭奪戰

第一卷碧琰山莊

(TXT全文字)第98章孩子爭奪戰

第98章孩子爭奪戰

皇帝的憤怒可想而知。丁文長已經料到鄭晟睿一定會把這筆帳算在他頭上。說不后悔吧,看看這一大家子,母親,老家的祖父母,三個弟弟,還有侄子,侄女,他自己也有兒子,女兒;說后悔吧,在宮里乍見宋舞霞那刻,心中真是五味陳雜。

可能人都是自私的,他冒險從皇宮救出宋舞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讓自己的良心好受一點,當然,其中也有男性自尊作祟的因素。說實話,自他認定她逃家開始,氣宋舞霞,也氣自己,不過此時此刻最氣的還是兒子拉著他老婆就走,一副我多看你一眼就覺得煩的表情。

“丁立軒,你這是什么意思?”丁文長抓住兒子的后襟把他從地上拎了起來。“你小子,你別忘了你姓丁!”他的氣不打一處來。

“我以后叫軒兒,不叫丁立軒了!”小家伙一邊掙扎,一邊回嘴。難得一次,他反駁了,因為他等宋舞霞已經很多天了,望眼欲穿,好不容易她來了,他認為自己不用再看別人臉色生活在丁家了,還管自己姓什么。在他的想法中,十八也沒有姓,不是挺好的。

丁文長一聽這話更氣,這不是擺明不認他這個老子嗎?“你再說一次!”他作勢要揍他。

宋舞霞在兒子被拎起來的那刻就嚇到了。“你干嘛?萬一摔著怎么辦?”此時已顧不了郡主的儀容了,上前就想抱住丁立軒。

“你別管!”丁文長把兒子拎開了少許,轉頭瞪著宋舞霞,“你只是他的姨媽,憑什么管我們父子的家事!”說完這話,他的嘴角甚至還露出一絲挑釁,好似在說:你不承認是我老婆,就沒資格管兒子的事。

宋舞霞的全副精神都在丁立軒身上,見他手舞足蹈,像一只被人捏著龜殼的小烏龜,頓時覺得丁文長就是那種社會新聞上,酗酒,吸毒,沒事揍孩子的不道德家長。她追上抱住了孩子的腰,高聲命令:“丁文長。你給我放手,不然我告你虐待兒童!”

“哇!”丁立軒又一次放聲大哭,一來是嚇得,二來是感動。他緊緊抱住宋舞霞的脖子,哭著說:“姨媽,我們現在就走吧,以后軒兒一定會聽你的話,你說過,你會帶著我和十八走的……”

本來丁文長在宋舞霞抱穩兒子的時候已經放手了,畢竟這是丁家的大門口,一旁有人已經在指指點點了,還有弟媳,丫鬟,家丁都在看著。可他一聽宋舞霞居然與兒子有這樣的約定,剛飛回來的一點點理智就像空氣中的肥皂泡泡那樣,“噗”一聲,消失于無形了。

他一邊從宋舞霞手中搶過兒子,一邊說:“兒子姓丁,我會養的,不勞郡主費心!”然后又轉過兒子的身體,抓住他正在抹淚的小手訓斥:“不許哭。男孩子流血不流淚!”

宋舞霞本欲搶回丁立軒,但她記起前世看過的一篇文章,說是父母反目的時候,無論是爭奪孩子,還是互相推諉責任都會對孩子造成心靈上的傷害。所以她硬生生收回了自己的手,壓下怒氣,用看似平靜的聲音,咬牙切齒地說:“姐夫,軒兒才六歲,說什么流血不流淚的?如果你真心疼他,不是應該先問清楚緣由嗎?”

“對,緣由!”丁文長望了一眼宋舞霞,轉頭質問兒子:“說,你為什么要和她走?她對你說過什么?”

四周的人在他們開始搶奪丁立軒的那刻就嚇呆了。小孩子紛紛躲去了母親的身后,大人們張著嘴,隨時等待蒼蠅飛進去。他們中間,看過丁立軒母親的人,見到郡主和她長得一模一樣已經夠驚嚇了,現在親眼看到富有傳奇色彩的才女宋清霜居然如此潑辣,再次目瞪口呆了。

“那個……文長啊……有什么話,要不進屋再說?”丁文長的母親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她走到兒子身旁,拿手帕擦了擦孫子的眼淚,柔聲說:“軒兒,難道你只要姨媽,不要祖母了嗎?”

丁立軒有些遲疑。在賀嬤嬤教他如何討好祖母之后,他也知道祖母雖然最喜歡的還是大哥,但對自己還算不錯。如果只有一碗湯圓,祖母會把它給哥哥丁立輝,但如果有兩碗的話。一定會分給他一碗。他想想,做人要知恩圖報,于是說:“奶奶,軒兒會回來看你的。”

丁文長吐血的沖動都有了。自從在碧琰山莊知道兒子欲離家出走之后,他已經深刻反省過了。這些日子,他自覺做足了二十四孝老爸應該做的。丁立軒不理他,他不生氣,丁立軒不回答他的話,他也忍了,平日里也是想著法的買禮物哄他。他自認,年少輕狂時追花魁都沒這么用心過。

聽到孫子的話,丁老夫人的臉色也有點難看了,可是礙于宋舞霞在身旁,又不敢說什么斥責的話。

丁立軒從小看慣了眾人的臉色,他馬上發現祖母很怕姨媽,知道祖母不會攔著他親近宋舞霞。看到父親的臉色以及對姨態度,他也知道姨媽太矮了,一定沒辦法把他搶過去。把眼淚擦干凈,瞧也沒瞧丁文長,對著一旁的十八說:“十八,把我們的東西放在姨車上,然后抱我下來。”

十八雖然才十四歲,但他是會武功的。在不久前丁文長就曾吃過他的虧。可是因為兒子這句話,就把他放下,那他這個父親也當得太窩囊了。但是如果他不放下丁立軒,十八當著眾人的面把他推開,他就更沒面子了。

正猶豫間,丁文長四弟的老婆錢氏急忙上前打圓場。“軒兒,你姨媽趕了很久的路,一定口渴了,你總要讓她喝杯茶再走,對不對?”

丁立軒記得賀嬤嬤說過,四叔只是庶子。所以四嬸娘不會把他當成眼中釘。雖然不是很明白賀嬤嬤的意思,但是他知道,三個嬸娘中,四嬸娘是對她最和善的,所以平日里他也比較聽她的話。再說,他覺得自己有些渴了,相信姨媽也渴了。雖然很想馬上跟著宋舞霞走,但思想斗爭了一會,最終還是點點頭同意暫時不走了。

眼見丁立軒因錢氏的一句話態度就軟化了,宋舞霞忍不住偷偷看了她一眼,發現她對自己微微一笑,趕忙回了一個笑容。

丁老夫人急忙抓緊機會請宋舞霞進屋,此刻她已經深深后悔自己的行為,暗自埋怨:干嘛為了顯擺到大門來迎客,瞧瞧,現在被人看熱鬧了,明天還不知道被傳成什么樣子!想到那些官太太可能會因此嘲笑自己,她略帶不滿地看了一眼粘在宋舞霞身邊的孫子。

人群中,一直被張姨娘牽著手的丁立輝不時用眼睛偷瞄走在自己前面的丁立軒。他只比丁立軒大了幾個月,平日里因為母親是管家的人,所以他是丁家徹徹底底,名副其實的小少爺,又因為自小得祖母的喜歡,家里大大小小,除了丁立軒,哪怕是園中的看家狗都懂得討好他,巴結他。

可是自從半個月前父親親自帶著弟弟回家之后,他發現父親見丁立軒的次數比見他的多,傭人們也一改平日陰奉陽違的做事風格,一點都不敢輕慢丁立軒了。今天祖母居然讓母親牽著他,自己卻牽著那個沒娘的弟弟,這讓他怎么高興得起來?

感覺到身后總有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宋舞霞微微側身,假意與丁立軒說話,偷偷環顧了一眼四周,就見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用怨恨的眼神盯著自己。她略一思量,馬上知道他可能就是丁立輝了。把目光轉向了牽著他的婦人,貶妻為妾事件的主人公。

憑心而論,突然從大老婆變成了小老婆,任何女人都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更何況這還意味著自己的兒子馬上從嫡長子變成庶長子,失去了繼承家業的權力。可宋舞霞從張姨娘臉上看不出一絲的怨恨,更確切地說,從她臉上看不出一絲的情緒。

她與其他人一樣,牽著兒子丁立輝,微微低著頭,嘴角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容。不同于丁文長的幾位弟媳,她沒有穿正紅色的衣服,按姨娘的著裝要求穿了一件淡粉色的裙卦,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左右。(姨娘,通房等等在正式場合是沒有穿正紅色的權力的。)

雖然她的衣服算是符合規矩,但以趙嬤嬤的標準,她還是逾矩了,因為她的頭上除了一支金簪,在很顯眼的位置還有一支大紅色的瑪瑙簪子,耳朵上掛的還是粉鉆做成的耳環。因為距離遠,宋舞霞看不清是碎鉆還是整顆的鉆石,但用現代的物價,這對耳環至少值幾萬。

最讓人在意的是她居然牽著兒子去門口迎客。這個時代對女性的壓迫是讓宋舞霞最不滿的,但不滿歸不滿,不茍同歸不茍同,趙嬤嬤教的她還是記住了。

在大楚,無論是律法還是道德輿論規范,妾室,哪怕是去官府立了正式的納妾文書的妾室也沒有出門迎客的道理,更加沒有教養兒子的權力。對一個家族來說,妾就是一擺設,或者說一個玩物,跟屋里的花瓶,籠子中的鳥一樣。

張姨娘不止能夠出門迎客,甚至還能牽著兒子,這是丁家對她的補償,還是她有非常厲害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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