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瘋狂尋找
名門貴胄第289章瘋狂尋找
()第289章瘋狂尋找
丁文長一直以為兒子已經打消了離家出走的念頭。看著床上微微隆起的被子,他告訴自己,他一定在睡覺,一切都是他太多疑了。可當他揭開被子,看到塞在被子下的枕頭時,他不得不承認自己錯了。他的身后,管家、丫鬟、小廝、婆子,大家都被眼前的情景嚇傻了,噼里啪啦一起跪下了。
丁文長按下心中的慌亂,沉聲問:“昨天發生過什么事?”
管家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小心翼翼地把丁立軒被先生責罰之后的事一一說了。丁文長深知,兒子絕不會因為被先生罵了,就離家出走。他仔細看著屋子,值錢的小東西都被拿走了。打開柜子,衣裳沒有動,但他平時給他的碎銀已經不在了。
他是有計劃的,甚至可能是他故意激怒先生的。
丁文長馬上得出了結論。想到皇帝對自己的恨之入骨,心中的擔心更甚,對管家命令道:“你馬上讓外院的人在家里悄悄找一遍,同時快馬去每個城門打聽一下,還有,找個說話伶俐的,去怡景山莊問一下。”管家應聲而去,剛走到門口,丁文長叫住了他,補充道:“先不要聲張,也不要告訴她軒兒不見了,還有,找他去書房等著。”
多年的默契,管家當然知道,前一個“她”指宋舞霞,而后一個“他”是一直很神秘的林管事。他點頭應承,忍不住偷偷瞧了一眼丁文長。看他神色肅然,他不敢耽擱,匆匆而去。
房間內,丁文長把在院子里服侍的人都問了個遍,包括誰最后一個親眼見過丁立軒,是什么時辰,以及丁立軒在昨日說過的每一句話,近日有什么特別的舉動等等。待眾人回答完,他百分百確信,一切都是有預謀的,而他太過疏忽了,是一個失職的父親。
匆忙回到書房,林管事已經在廊下侯著了。丁文長示意他跟上自己,進了屋子后直接說道:“軒兒昨晚晚膳之后離開了。他不會騎馬,肯定是乘坐馬車。你按照馬車的行程,以京城為中心,飛鴿傳書,讓你的手下盡快找到他……”
“大少飛鴿傳書太危險了,萬一被人截獲……”林管事單膝跪在地上,顯得十分為難。一路上,管家已經把事情的原委對他說了,只不過——他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丁文長,咬牙道:“老爺說過,他冒死把我們留下,是為了保護您的安全,未到生死時刻,大家決不能暴露。上一次因為孝和郡主,皇宮之中已經沒有我們的親信了,如今太后和皇上都在盯著您……”
“正因為他們在盯著,所以一定要盡快找到軒兒。況且你們一直用暗語,就算被人截獲了,短時間內對方也不會知道是什么事。”丁文長面色凝重地打斷了他,隨后拿出地圖,說道:“他只帶了銀子和一些值錢的東西,如果出城了,一定會投棧、吃飯,也可能去當鋪。京城之外的尋找就交給你的人。京城內,除了丁十一,我們還有多少人?”
“回大少,除了在下和丁十一,只有三人還未暴露。”
聽到只剩三人,丁文長的食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如果兒子躲在京城的某處,故意不讓他找到,以京城之大,只靠三人根本無法尋找,而他又不能大張旗鼓,因為一旦讓皇帝知道兒子失蹤,結果可能會更糟。
他深知,此刻時間是最重要的,不再多想,總結道:“你先去準備書信,通知京城四周州縣的手下,命他們守在各處的城門口,注意從京城來的馬車。然后你和另外三人在府中待命。等到去城門打探的人回來,再確定下一步行動。”
林管事見丁文長態度堅決,知自己再勸也沒用,只得退下了。
一盞茶之后,管家最先回報,丁家的人,自昨天晚餐之后,再沒有人見過丁立軒。緊接著,去東、西、北城門的人也回來說,沒有人見過丁立軒或者十八年紀相仿的少年出城。
事到如今,丁文長唯一的愿望,要么丁立軒去了怡景山莊,要么從南城門離開了。前者他最多被宋舞霞責罵,后者,他可以命人在路上攔截,自己也可以騎快馬追趕。如果兩廂都得到否定的結論,那么找人就猶如大海撈針。令他失望的,去怡景山莊的人很快回來匯報,昨天除了丁文長,只有陸家的馬車去過山莊。
隨著匯報的人退下,書房內靜得一絲聲音都沒有。包括管家、林管事在內的五人全都屏息靜氣地站著。他們很久沒有看到這么焦急的主子了。
突然,書房外傳來了輕微的響動。丁文長“嚯”地起身,打開了房門。門外的丫鬟被他嚇了一大跳,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識往屋內看了一眼,急忙低下頭說道:“大少,夫人請您過去一次,是有關軒少爺的。”
丁文長這才猛然想起,他害怕消息走漏,命丁立軒屋子內的人不許離開,也不許對任何人說任何話。而他的母親現在管著內院,一定會一早就去探望孫子的“病情”。為免母親焦急,他對丫鬟說:“你先回了夫人,就說我馬上就去。”隨后又吩咐管家:“如果南邊有消息,你馬上去找我。”隨即往母親的院子去了。
丁母的屋子,當丁文長跨進院門的時候,她的丫鬟正對她說:“……大少的書房,除了管家,還有幾個奴婢從未見過的人,好像在商議重要的事。”
“是嗎?原來這樣。”丁母點點頭,讓丫鬟退下了。隨即,丁文長在另一個丫鬟的引領下進了屋子,向母親請了安。
丁母招呼他坐下,問道:“軒兒是不是在你那?我剛讓秋紅去看他,人已經不在了,也沒有去先生那里。”
為免節外生枝,丁文長點頭道:“是,早上我去看他,就把他接去我那了,用了早膳又睡下了。母親要見他嗎?要不我讓人抱了他過來。”
“那倒不必了,只要人在你那就行了,讓他多睡一會。”
正說著,丁文長的弟弟及幾個弟媳來問安。見自己的母親沒有放他走的意思,他只得與眾人說著話。
此時此刻,皇宮之中,吉雅郡主突然收到商隊求見的要求。這些天,她正因皇帝的出爾反爾,日漸冷落而著急,急忙見了對方。
來人沒有多說什么,只是交給她一張字條,上面寫著:“丁立軒已于昨晚離開丁家,從南城門而出,身邊只帶著一個隨從。”
吉雅深知鄭晟睿恨丁文長,甚至已經到了恨屋及烏的地步。吉雅并不想丁文長有事,所以對皇帝隱瞞了一些事情,但對她而言,丁立軒是宋家的女人生的,她恨宋舞霞,更恨丁文長對宋舞霞的特別。
如果我把字條交給皇帝,他一定會去殺了丁立軒的。
吉雅有些遲疑。她想博取皇帝的信任,她想讓宋舞霞難過,但再怎么說那都是一條人命。沉思了近半個時辰,她最終還是把紙條交給了金公公。
一盞茶之后,錢公公從金公公那里得了一條口信,急急忙忙求見了太后,站在她身邊輕聲重復了一次紙條的內容。
聞訊,太后點點頭,臉上并無任何焦急的神色,嘴里說著:“算他有心,不過……重要的,你去查一查,那個吉雅郡主今日見過什么人,最重要的,紙條是誰寫的。”
見太后胸有成竹,錢公公知道她一定早已知道,也早有打算,沒再多言,暗中找了服侍吉雅的人。
怡景山莊內,宋舞霞正等著丁文長主動上門對自己解釋,外加道歉。先不論整件事的對錯,緣由,在她根深蒂固的想法中,男人對女人道歉是天經地義的。
趙嬤嬤一晚上都在想著主子對丁文長不留情面的那一口。在她看來,宋舞霞與陸家解除了婚約,如果此番與丁家的婚事再出了差錯,那宋舞霞別說是出嫁,在名門間存活都十分困難。“小姐,不如你寫一封信,問清了丁公子,昨日發生了什么事。”她婉轉地建議,希望自家小姐能打破僵局,這樣看在郡主的名分,說不定事情就能揭過去。
宋舞霞哪里明白她的苦心,脫口而出:“為什么我去問他?午飯后我就去對太后說,我要和他解除婚約。”
“小姐”趙嬤嬤嚇得跪下了,“小姐,夫為妻綱,以后你嫁入丁家,就是丁家的人,太后的懿旨是斷不可能收回的。”
宋舞霞聽得不耐煩,正想打斷她,綠桑在門外說:“郡主,丁十一掌柜求見,您見嗎?”
難道是丁文長讓他來的?這么想著,宋舞霞讓人放了丁十一進來,問:“是你家大少讓你來傳話的?”
丁十一搖頭,眼睛朝四周轉了一圈,低聲說:“郡主,今天一早發生了一些事,小的覺得奇怪,也不知道該不該對郡主說。”
宋舞霞渾然未覺他身體的緊繃,回道:“如果是你家大少的事,你不說也罷”
丁十一被他噎得一愣,幸好趙嬤嬤在一旁解圍,說道:“丁管事,有什么話請直說,其實小姐也正等著你家大少。”
“誰等著他”宋舞霞嘴上這么說,眼睛卻盯著丁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