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碧琰山莊
(TXT全文字)第78章JQ進行時?
第78章JQ進行時?
宋舞霞不知道自己在后宮還是前殿。而她看到的人肯定不是太監。是個沒穿龍袍的男人。如果她在后宮,這人就應該是皇帝,如果她在前殿的書房之類的地方,那么他也可能不是皇帝。一時間她不敢冒然稱呼,只能看著他,希望他能自我介紹一下。
男人大概三十歲左右的模樣,穿著深藍色的褂子,腰間掛著一塊玉佩,身上沒有其他飾物,氣質上與陸博濤有幾分相似,但少了一分儒雅,多了一分強勢。他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但很明顯,他的笑容并沒到達眼底,他只是假裝在笑而已。
男人關上門,自顧自走到桌子前面,“一起用早膳?”他一個接一個把宋舞霞剛剛蓋上的碗蓋打開,分不清他那句話的標點符號是問號,還是感嘆號。
古人不是講究七歲之后異性不能同桌吃飯嗎?宋舞霞有些糊涂,決定試探一下,小聲說:“請問公子……”
“公子?”難道訝然地重復了一次。
既然對“公子”這稱呼覺得奇怪。是不是表示這人就是皇帝?可他熟稔的口氣是什么意思?難道原本的宋舞霞或者宋清霜與皇帝認識?不是說太傅府家教森嚴嗎?不是說宋家小姐從不見外人,也不參與貴婦間交際的嗎?
等等!如果皇帝認識宋舞霞或者宋清霜,那就是說,六年前他就知道換嫁的事?宋舞霞臉色微變。
男人似乎沒有感受到她的緊張,從容地在桌子前坐下,夾了一塊粉紅色的糕點放在小碟子中,推到宋舞霞面前,“你最喜歡的五色糕點,我特地命御廚做的。”
宋舞霞這才注意到,桌上的餐具是兩份的,也就是說他一開始就準備和她一起吃飯。既然他不說自己是皇帝,那就當不知道好了。她在他對面坐下,夾起糕點咬了一口。在宮廷之中,她的命就像螻蟻一般,還怕他下毒不成!
想到這她更安心了,索性不客氣地端起盛著白粥的碗,一會功夫就喝了一半,又嘗了嘗碟子中的小菜。
“你不怕我殺了你?”男人突然冒出一句話。
“怕,當然怕。”宋舞霞放下餐具,直視著他,“不過,無論我怕不怕都不會改變你的決定,所以不如坦然接受。”
“好一個坦然接受!”男人突然伸出了手。
難道他想掐死我?宋舞霞的身體僵住了,然后感覺到他修長的手指劃過自己的臉頰。
她吃飯的動作是經過趙嬤嬤嚴格培訓的,所以她很確信自己的嘴角不可能有飯粒。
“公子,您逾矩了。”宋舞霞微微偏過臉,目光依然落在男人的身上。此刻她已經徹底糊涂了。宋清霜不是與陸博濤至死不渝嗎?難道還與皇帝有奸情?又或者,有奸情的是原本的宋舞霞?
“是嗎?”男人捏住了她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睛,似看到了多年未見的情人,久久凝視著她。
這一刻,宋舞霞突然想起了當日在碧琰山莊,昏迷前的陸博濤看著自己的眼神。如果不是他下意識把她當成已故的未婚妻,如果他不是情不自禁在她身上尋找宋清霜的影子,她也許不介意和他合伙過日子。凡是女人都會對舍身相救的男人心動,即使這種感情暫時還稱不上愛情。
“你在想什么?”男人沉聲問,眼中閃過不悅。
宋舞霞后退了一步,試圖避開兩人的肢體接觸。男人卻在她后退的瞬間抓住了她的肩膀。
“公子,我生了一場大病,所以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她一邊說,一邊試圖掙脫他的鉗制。
見她掙扎,男人的手腕不自覺地加重了幾分力,把她拉近自己,似笑非笑地問:“是不記得了,還是不想記得?”
這一刻,宋舞霞感受到了他的怒意。這是哪里惹到他了?她暗自嘀咕,不知道如何脫身。顯然。他是皇帝,無論他想怎么樣她,外面的侍衛,太監都只會裝不知道。她想罵三字經,但理智告訴她,她還是乖一點,因為她還有雁翎,雀翎要照顧,她還要爭取兒子的撫養權。
“公子,我今日入宮是為了向皇上謝恩的,請公子讓我離開。”
男人并沒有放開她,似乎壓根沒聽到她的話,轉而對門外下令:“把琴拿進來。”
不出一秒鐘,一個宮女低頭抱著一把古琴進來了,把琴放在小幾上之后又退了出去。之前把宋舞霞帶來的金公公默默走到兩人身旁,小心翼翼地把早餐的碟子收走了,然后走了出去,貼心地關上了房門。屋內靜得可以聽到兩人的呼吸聲。
“夜思。”男人說的是一個琴曲。
“我不會。”宋舞霞如實回答。當初選擇練習的琴曲時,她放棄了這首,因為她的時間有限,而要學的東西太多。《夜思》這首曲子太難,練習太耗時間了。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宋舞霞終于可以確定,和皇帝有點什么的是穿越前的自己,因為以前的宋舞霞就是以彈琴出名的。同時她也更加確信,所有宋家人的腦袋都搖搖晃晃的,因為皇帝肯定已經知道了換嫁的事。不過新的疑問又來了,看起來皇帝一點都不想殺她,那么陸博濤口中的皇家死士是誰派出來的?碧琰山莊那個趙嬸子聽從誰的指令?
“我真的不會那首曲子。”
好似知道宋舞霞會這么回答一般,皇帝突然伸出另一只手。越過她的身體,從她身后的架子上拿出一本書,“這是曲譜。”他的臉上有一種惡作劇得逞般的笑容。
“希望你不會后悔!”宋舞霞奪過他手中的琴譜,揮開了他抓著自己肩膀的手,走到古琴旁,翻開曲譜,調整坐姿。她決定用實際行動向他證明自己真的不會。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宋舞霞哩哩啦啦彈著古琴,曲不成曲,調不成調。她只是按照琴譜把一個個音符彈奏出來,至于節奏,感情,意境,全部不在她考慮的范疇。她就不信皇帝能聽得下去。
果然,不出十分鐘,本來一直站在窗口的男人走向了她,在她身旁坐下,取代了她的位置,彈起了《夜思》。好似經常練習一般,復雜的曲子在他的彈奏下流暢而悅耳,讓聽者不自覺地以為自己正置身在月光下。讓人情不自禁地思念起自己的情人。
宋舞霞默默看著專心彈琴的男人。用第三者的眼光欣賞,他長得不錯,琴彈得也不錯。不過他莫名其妙的舉動就太讓人費解了。也許他和原本的宋舞霞感情不錯,據說是他要求娶宋舞霞的,當年的十里紅妝,他可是親自上門迎娶,以正妻之禮。因為這事,他還被御史彈劾。
莫名其妙地,宋舞霞想起了陸博濤昏迷前說的話:清兒,當年你來不及通知我,還是你連我都不信任了。可能是受琴曲的影響。她仿佛感受到了陸博濤看著自己的眼神,甚至她的大腦還記得他抓著自己時的掌溫。
“啪”一聲,男人一掌怕在古琴上,琴聲戛然而止。他怒視著宋舞霞,然后一把抓著她站了起來,把她使勁拽向自己,粗魯地拔下了她頭上的簪子,柔軟的長發如瀑布般傾斜而下。
宋舞霞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本能地,她想掙脫。“你想干什么,放開我!”她欲往后退,卻發現根本退無可退。
“你剛才在想什么?”男人陰沉著臉問。
“沒有。”宋舞霞搖頭。
“我再問一次,你在想什么?”一邊問,他抓著她后頸的手掌又加重了幾分力量,似乎只要他再用力一點,她的脖子就會被擰斷。
恐懼到了極點反而會變成無懼。宋舞霞抬起頭,一字一句說:“我在想什么不關你的……”
她的話未完,她的聲音就消失了,因為他突然低頭吻住了她。嚴格意義上,也許這并不能稱之為吻,他只是粗暴地吸吮著她的嘴唇。
如果宋舞霞是真正的古代閨秀,被人輕薄后可能選擇自殺,可惜,現在的她是接受男女平等教育長大的,雖然這兩年她一直在學習如何當大家閨秀,但危急時刻,她的現代意識馬上抬頭了。想也沒想,她狠狠往他的腳背踩去。
令人遺憾地,她忘記了自己穿的不是高跟鞋,而是柔軟的繡花鞋。男人雖然停止了他的動作,卻沒有放開她,反而向前邁了一小步,兩人的身體幾乎緊緊貼在了一起,她已經沒有了襲擊他的機會。
“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的行為,我可以殺了你。”男人似笑非笑地說,他的手掌慢慢摩挲著她頸后的肌膚,他的另一只手拔下了她頭上的另一只簪子。
古人拔發簪就像現代人解手表。解皮帶一般。宋舞霞使勁告訴自己,冷靜,不要害怕,別激怒他,但她還是忍不住害怕。兩年來,丁文長她的畫面一直在他腦海中,那種無助,悲哀,恐懼每每讓她從睡夢中驚醒,一身冷汗。
“怎么,你在害怕?我以為姓宋的都不怕死……”說話間,他的臉已經貼住了她的,從他嘴里呼出的熱氣侵襲著她的耳垂。“嘩啦啦。”朝服上的珠子被他扯斷,噼里啪啦掉在了地上。
“放開我!”宋舞霞試圖推開他,見他的身體紋絲不動,低聲威脅:“如果我大叫,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你可以試試看,看誰敢進來。”他的手已經伸向了她的領口,開始解她衣服上的扣子。
“我是溫親王的嫡女,為了爹爹,我也不會讓名節……”
“現在已經不是六年前了。如果你死了,我可以讓天下間姓宋的都為你陪葬,當然,還有丁家的丁立軒,碧琰山莊的胡三,以及那對雙胞胎,甚至……”
“皇后娘娘駕到。”門外突然傳來了太監的高呼。
“皇后娘娘,皇上正在批閱奏折,吩咐誰也不能打擾。”是金公公的聲音。
“皇上,臣妾只是來為皇上送茶點的。”一個女人的聲音。
眼見滿地的珠子,以及宋舞霞凌亂的頭發,男人捂住了她的嘴,順勢把剛拔下的簪子收入了衣袖中,貼著她的耳朵說:“待會有人帶你去余慶宮,記住,今時不同往日。既然你已經是失憶的宋清霜,我不會讓你再次逃開。”
再次?這兩字讓宋舞霞相信,以前的自己真的與他有點什么,但到底是什么?難道當時的太子求娶以前的宋舞霞不是因為政治,而是他真的喜歡她?難道為了這樁婚事長跪上書房的事是真的?
可宋太傅口中的“不為妾”代表什么?是不想參與宮廷斗爭,還是因為以前的宋舞霞不喜歡他?
既然皇帝想得到她,六年來寧愿啞巴吃黃連,隱下娶錯人的事,那么當年換嫁的事應該不是他設計的。可除了皇家,誰能有那么大的能耐,那么大的膽子?剛才他口中的“今時不同往日”又是什么意思?
宋舞霞胡思亂想間,皇帝已經打開了半扇房門,把她隔絕在了皇后的視線外。
“皇上,臣妾是否打擾您批閱奏折了?臣妾只是想給你送些點心。”皇后嬌柔的聲音中帶著真誠的歉意。
“無妨,朕也正要去找皇后。今日溫親王的三小姐入宮,朕想與皇后一起去余慶宮見見她。”
“皇上,聽說孝和郡主久病初愈,姐妹倆也是多年未見,不如午膳后臣妾再陪皇上過去……”兩人的聲音越來越遠。
緊閉的房門后,宋舞霞深吸了兩口氣,試圖平復自己的情緒。她用略帶顫抖的雙手攏了攏長發,撿起桌子旁的其中一只簪子,卻怎么都找不到另外一只。
“什么人!”門外傳來了侍衛的驚呼,然后是一陣紛亂的腳步聲。
宋舞霞聽而未聞,索性披散的頭發,趴在地上揀珠子。既然皇帝說有人送她去皇貴妃的住所,那就是已經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她一顆一顆揀著朝珠,想著之前的膽顫心驚,突然覺得鼻頭發酸。
“一個丁文長還不夠,居然又遇到一個爛男人!”她暗自嘀咕間,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猜猜來的是誰,當然不是太監,宮女之類的。)
作者的話,不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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