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三堂會審
正房里那一刻,什么聲音也沒有了,每個人的視線都集中灞姨娘的身上。//
五娘也不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年紀了,莊嬤嬤的那一句話她也能聽明白,只是她的眼神是疑惑的,不愿意相信的。
薛氏回過神來之后,知道大家都在等著她發號施令,她深吸了一口氣正打算發話,三娘扯了扯她的衣袖,見她望過來之后便湊在她的耳邊說了幾句。
薛氏點了點頭,她已經鎮靜了許多:“楊嬤嬤你帶人去問審那個叫玉竹的丫鬟。”
楊嬤嬤領命去了,薛氏對壓著崔姨娘的那個婆子吩咐道:“將姨娘口中的帕子解了,我有話要問崔姨娘。”
那婆子聞言,迅速上前將崔姨娘口中用來堵嘴的棉布扯了出來,崔姨娘的嘴唇猶豫剛剛一直被迫大張著,這會兒便有些青烏發皺。口中獲得了自由,崔姨娘卻沒有大喊大叫再說自己冤枉,她甚至是一句話也沒有再說,只是拿一雙眼睛看著坐在炕上的三娘。
“崔姨娘,你從外頭弄來這藥是作何用的?”薛氏皺眉問道。
不想崔姨娘卻是沒有出聲,薛氏又問了一遍,崔姨娘過了好久才答道:“我要見老爺。”她的聲音有些暗啞,卻是鎮靜了下來。
薛氏正要說話,崔姨娘卻是堅決地打斷了,強調:“我要見老爺,在見到老爺之前我什么也不會說。”
她沒有再自稱婢妾。
薛氏無可奈何,看向三娘。
三娘知道崔姨娘一直在看她,卻是半分沒有放在心上,仿佛崔姨娘在她的眼里同地上的某一只螞蟻一樣的無足輕重,不值得她關注。
三娘笑了笑:“按理說這是后院的事情,怎么也不應該讓男子插手,想必崔姨娘這些日子學規矩還沒有學到那里,所以不明白。不過,崔姨娘怎么說也算是父親身邊伺候了十幾年的老人了她想要這個特權…···到真的不好駁了。母親還是派人去門口等著吧,父親一回來就將這事情告知他。”
這是在說崔姨娘仗著自己伺候老爺的日子長,不將薛氏這個繼室放在眼里。此話一出,屋里眾人看向崔姨娘的眼神又是不同但是鄙夷居多。
崔姨娘咬了咬牙,卻是沒有說話,將氣忍了下來。
薛氏有些訝異地看了三娘一眼,在她心里三娘的性子向來是溫和的,即便是生氣也不會朝著人惡語相向,可是今日薛氏卻覺得三娘對崔姨娘的態度很是不同。//
薛氏打發了人去門口候著等王棟,按照以往王棟若是下午在外頭沒有什么事情的話,這時候也差不多快回府了。
又過了一會兒,楊嬤嬤求見。
“回稟夫人,玉竹那丫頭說崔姨娘只是給了她一個藥方,派她出府去抓藥,并且每一味藥都不要在同一個鋪子里抓,其余的她便不知道了。奴婢問她知不知道自己去抓的是什么藥,玉竹說崔姨娘只說不是要人性命的其余的她也不知道。奴婢在她身上搜出來了一個藥方,上面所列出的藥材正是這個包袱里所裝之物,玉竹也承認了那方子是崔姨娘交給她的。”
楊嬤嬤剛剛在審問玉竹的時候并沒有說那包袱里頭的藥是用來做什么的只淡淡地說了一句不是毒藥,吃不死人。加上楊嬤嬤問審的時候態度還算和藹,玉竹以為不是什么太大的罪過,便一五一十地說了。
薛氏看向崔姨娘,只見她閉了眼睛在哪里,仿佛外頭發生的一切都不關她的事情。
屋里眾人的等待也沒有太久,派出去的婆子來報,王棟回來了。
王棟聽聽了薛氏派去的人的稟報,沒有去外院,徑自回了正房。
崔姨娘一見到王棟面色就變了,只見她淚盈于睫,一雙大眼極度哀怨地朝著王棟看了過去。
“老爺,救救婢妾。”聲音哀婉帶怯,仿佛剛剛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只是她今日穿了一身暗綠色遍地金葫蘆雙喜紋褙子,頭上珠翠琳瑯加上發絲在剛剛的掙扎中已經凌亂,臉色與唇色皆不再鮮嫩,早失了往日的楚楚動人。被炕上正當佳齡,花容月貌的薛氏一比,高下立見。
王棟皺眉看了她一眼,便往炕邊去了。
三娘早已經在聽到通報的時候下了炕,在一旁立了,正好看見崔姨娘的這一番做作,若非場合不對,她真的想笑出聲來。
不由得有些感嘆,女人啊,不服老還真的不行。年輕的時候再是怎么樣的如花美眷,也不堪遲暮。
只是,這是必然的自然現象,誰也逃不過,因此也沒有什么好哀怨的。所以在年輕的時候以美色侍人之人,最好好些找到自己別的優點,或發揚或培養。不然等到美貌早已經是昨日黃花,卻還想著要以此為依持,只能讓人輕視,自己掉價。
王棟的眼睛桌上一掃,問薛氏道:“這是怎么回事?”
薛氏忙低聲將事情對王棟說了,王棟聽完了之后已經是面如鍋底,任是哪個男人遇到這種事情都不會有好臉色的,這可不僅僅是臉面的問題。
“崔姨娘,人贓并獲你還有什么好說的?”王棟看向崔姨娘的臉色很冷。
崔姨娘已經從剛剛王棟對她視而不見的失落中走了出來,如今已經恢復了低眉順眼的模樣,想必依她的聰明和見風使舵已經明白了在薛氏這里,她不要想著再以自己的容色取勝了。
“婢妾······婢妾是被冤枉了,還請老爺還婢妾一個清白。”崔姨娘搖了搖頭,淚如雨下。
她的哭功向來一流,這時候看著仿佛自己真的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王棟眉頭緊皺,冷聲道:“誰冤枉了你?難不成這東西不是從你那里搜到了?你并沒有派丫鬟去買這些東西?”
崔姨娘頓了頓,抬頭怯怯地看了三娘與薛氏一眼,眼中的含義不言而喻,只是她并沒有否認東西是從她那里來的,只道:“東西確實是從婢妾那里搜到的,但是,但是婢妾卻不知道這些是害人之物。”
三娘不禁要問為崔姨娘叫一聲好了,人贓并獲,這個包袱是從她那里搜到的,玉竹抓藥也是有認證,她想要抵賴也抵賴不了,所以這個她認了下來,卻是轉口就將罪責推得一干二凈。
崔姨娘這樣的,出身市井,沒有讀過什么書,經歷也是有限,自學成才卻是能做到這一步,可以說她算得上是一個天才了。
“父親,崔姨娘怎么說也是五妹妹的生母,是不是應該給她留些臉面?”三娘突然朝著王棟行了一禮,恭謹道。
王棟看了看屋內眾人,點了點頭淡聲道:“你們先都退下吧,楊嬤嬤留下。”
崔姨娘看著三娘,眼中的情緒變換莫測,見三娘也要隨著眾人退下,她突然出聲道:“請老爺讓三小姐留下,這件事情也與她有關。”
王棟聞言眉頭皺的更緊,他看了三娘一眼,見三娘滿臉的驚訝與不解,便淡淡道:“既然是如此,三娘你便留下吧。”
三娘帶著滿臉地不解躬身應了一聲是,依舊是好好的在一旁站了,十分低調的模樣。
只是在崔姨娘狠狠看向她的時候,三娘回了她淡淡一笑。
她一開始沒有清退旁人就是怕崔姨娘會反咬一口,說她們栽贓嫁禍,不過現在王棟已經在了,加上三娘已經猜到崔姨娘想要將污水潑到別人的頭上,以免以后崔姨娘的話在府里造成不好的影響,三娘才要求清退不相干之人的。
至于她留不留無關緊要了。
“父親,我也要留下來。”五娘一邊抹淚一邊道。
王棟看了五娘一眼,沒有多說,只冷聲道了兩個字:“出去!”
五娘抖了抖,終究是扛不過對王棟的懼怕,一步三回頭得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了王棟,薛氏,三娘,崔姨娘以及楊嬤嬤。
“說吧,這藥方你是從哪里來的?”
崔姨娘聞言,眼睛在屋里眾人的臉上轉了一圈,最后盯在了三娘的臉上,她語氣中甚至是帶著一些快意道:“這方子是先夫人給奴婢的。”
三娘聞言,臉上帶了恰到好處的驚訝。
崔姨娘緊緊盯著三娘:“先夫人將方子給奴婢的時候,沒有說這是能讓男子不孕的藥,只說是能讓人舒緩精神,有益無害。”
此言一出,屋內寂靜。
半響,三娘開口了,聲音平緩:“姨娘你說你不知道這藥房是用來害人的?”
崔姨娘扯了扯嘴角:“自然是如此,不然我要用它來害誰?我又能得了什么好處?”
她說到好處的時候,王棟臉色一變。總所周知,如今王棟只有王一個兒子,還是嫡子,王在王家的地位可想而知,所以王棟沒有兒子,能從中得到最大的好處的是王。
王棟朝三娘看了一眼,眼神有些莫測。
三娘嘆息,果然……
不過她依舊是不緩不慢地開口道:“姨娘想必的貴人多忘事。您前幾日還在母親面前搬弄口舌說……是我生母對父親下了藥,才導致我們三房子嗣單薄。母親說您無憑無據,沒有輕信,又念在你是五妹妹的生母,沒有降罪于你,有沒有此事?”。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pdiancwm)、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感謝愛唱歌的楓樹′冰糖葫蘆貓的兩張粉紅票~~~~^br>謝謝那加雪飛,眉月,巧笑嫣然ly三位親的粉紅~~br>也謝謝士軒,逃跑的安和平安符以及右草衣人的禮物~br>愛你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