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這次依舊是帶了沈夫人去皇后的慈安宮,可是到口就被春嬤嬤攔下來了,春嬤嬤十分恭謹又帶著三分為難地道,太后身體不適,正在休息,誰也不見。.(.)第v一v中v文\s
太后說誰也不見,自然是連皇帝也不見的,即便是貴為皇后也無法罔顧太后的意愿強行闖去慈安宮。
皇后與沈夫人只能轉身離開,皇后知道這件事情事關重大,答應了沈夫人等明日在去求見太后,讓人送了憂心忡忡的沈夫人出宮去。
第二日一早,皇后再次去了慈安宮求見太后,太后依舊托病不見。
皇后心事重重地回了自己的鳳栩宮,思考了半天,皇后喚來了自己地心腹宮:“皇上下朝了沒有?”
“回皇后娘娘,皇上在半個時辰之前下的朝。之后在勤卷齋坐了一刻來鐘,然后便去了魏嬪娘娘的宜春宮。”
皇后皺眉:“魏嬪……”
那宮抬眼看了皇后一眼:“最近幾日皇上下朝之后都是去的宜春宮,在宜春宮用完了午膳之后再去御書房。李嬪娘娘的芙蓉宮皇上下午閑暇之時也會過去瞧瞧,不過皇上沒有在芙蓉宮用膳。”
“最近幾日皇上晚膳是在哪里用的?”皇后頓了頓,問道。
“皇上下午都在御書房,晚膳也都是在御書房用的。最近皇上極少招人寢,大多時候是歇在臨淵閣的暖閣。僅有的幾晚招人伺候,也是一些分位級低的人,答應。并不見皇上對誰另眼相看。”臨淵閣是臨近御書房的一處宮殿,皇上一般與大臣們討論政事或者批折子晚了都會在臨淵閣歇下。
這宮是皇后的心腹,平日里又是專負責盯著后宮動向的,所以稟報的十分詳細又直白。
皇后皺著眉頭若有所思。
最近后宮中風頭最勁的自然是懷了身孕的魏嬪和李嬪。而魏嬪似乎有比李嬪要更為得寵一些。
“把前幾日江南進獻上來的那批新樣子的錦緞挑些出來。給太后哪里送二十匹,魏嬪和李嬪那里每人十匹,其余按分位依次賞下去。”
“是。娘娘。”
“等會兒去皇上身邊的張公公那里問問,皇上若是晚上有空的話,請皇上來鳳栩宮用膳。”
那宮又應了一聲,便退下了。
皇帝在魏嬪的宜春宮用完了膳之后,又喝了一碗茶與魏嬪說了一會兒話之后,依舊要去御書房。
到口的時候便看到一個穿著鵝黃繡迎春圖案襖子,白綾裙的宮正了過來。像是從外頭回來的,她身后跟著一個小宮手中還抱了一個小包袱。皇帝頓了頓腳步,那宮見皇帝要出來,忙在一邊避了,等皇上先。
皇帝卻是到了她面前皺眉道:“你這是剛從外頭回來?”
那宮微微低下的頸子弧度不變。清澈溫柔的嗓音讓人聽了就心中舒坦:“是的,皇上,奴婢去尚衣局要了幾個樣子給娘娘繡鞋面。”
皇帝的眼睛在她身后那個小宮的手中的包袱上轉了一圈:“聽魏嬪說你做的鞋不錯。”
宮頓了頓,似是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這個問題,想了想,正要謝謝皇帝的夸贊,皇帝已經先漫不經心的開口了:“前幾日尚衣局那邊送來了幾雙薄靴,朕穿著有些不合腳。”
躬身在皇帝后頭的張公公,不著痕跡地抬頭看了皇帝一眼。又看了看那位雖然低著頭,背脊卻是依舊挺直的宮,轉了轉眼珠子便又將頭低下了。
宮有些驚訝的看了皇帝一眼,又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好在皇帝也不需要她回答:“你給朕做兩雙軟靴,朕試試看合不合腳。”
宮頓了頓,柔順地應了一聲是。
皇帝滿意了。帶著自己的人準備,在那宮躬身相送的時候他又冷不防出聲道:“以后午膳時候不要出去瞎轉悠,尚衣局的人也要吃飯。”說完便了。
這回那宮愣了許久,等人都遠了她才輕聲應了一聲:“是,皇上。”
她身后的小宮卻是嚇了一跳:“鶯歌姐姐,皇上這是……這是在怪我們打擾了尚衣局的人用膳?”
鶯歌看著那明黃的聲音消失在了前面的轉角,直起了身子,轉頭對嚇得容失的小宮微微一笑,溫聲安撫道:“沒有,皇上沒有怪我們。”
“可是,這是娘娘要我們出去辦差的啊,不去的話,娘娘會怪罪。鶯歌姐姐,怎么辦?我們是聽皇上的還是聽娘娘的?”小宮進宮不久,年齡也很小。雖說這皇宮里皇帝的面子最大,可是她們卻是在魏嬪娘娘手中當差。
鶯歌摸了摸小宮的頭,笑著問道:“你是誰的宮?”
小宮想了想,眨著眼睛道:“自然是魏嬪娘娘的宮了。”
鶯歌見她天真可愛,忍不住又捏了捏她的臉,語氣卻是有些嚴肅的:“做奴婢的,首先第一點要知道的就是,我們的主子從來就只有一個。主子說東,我們就不能往西,主子說往西,我們就一定要往西。至于別的什么人的命令……他們即便是身份再高,也與我們無關,當他們的命令與我們自己主子的命令相違背的時候,就可以不執行。”
小宮眉扭成了麻:“那,皇上的話也可以不聽嗎?”
鶯歌轉頭往皇帝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面平靜:“嗯,誰的話也可以不聽。他可以讓我們的主子聽他的,我們只能聽主子的。墜兒,你要記住鶯歌姐姐今日的話。”
小宮認真的點了點頭:“墜兒記住了,鶯歌姐姐。那以后午膳的時候娘娘若還是要我們出去辦事的話,我們也還是要出去,對不對?”
鶯歌點了點頭,語氣不容置疑:“對。”
皇帝回到御書房之后不久,就知道了皇后宮里派人來了。他想了想,對張公公道:“你就說我晚上會過去的。”
張公公聞言有些驚訝,他自然是知道宮里這些彎彎道道的。太后托病不見皇后,絕對是出自皇上的授意,他以為皇上也會對皇后避而不見,不想皇上答應的倒是很爽快。
心理雖說是這么想著,面上張公公可沒有半分表,應了一聲之后便迅速退出去遞話了。
皇帝在自己的大座上沉思了一會兒,便招來了一個衛吩咐道:“去讓宣韶進宮一趟。”
皇上要來鳳栩宮用膳,皇后自然是要好好準備一番的,菜什么的都又定例,也不過就是挑挑換換一番。裝扮什么的也要非一番心意。
皇上來的算是比較早了,皇后見皇上真的被請動了人也到了,心里終于松了一口氣,原本的那些擔心也淡了許多。
皇帝對皇后的態度一如既往,扶皇后起身的時候還笑著稱贊了一句:“這件衣裳不錯,很稱你。”
皇后聞言有些羞澀,心中卻是高興萬分的。哪個子不喜歡自己的夫君的夸贊。尤其是當你換了一件新衣裳,他一眼就看了出來。
皇后的長相原本就不錯,雖說經歷了這么些連番打擊,臉比以前差了些,但是上了妝后,在燈下這么羞澀的一笑,也是很有幾分顏的。
皇上來的早了,晚膳時間還沒有到,帝后兩人便坐到了一起喝茶說話。
略微寒暄了幾句之后,皇后便說出了這次請皇上前來的正題了。
順德帝側身坐在了炕幾旁,微微垂著眼看手中的茶杯,表情淡然,看不出生氣也肯不出高興。
“……皇上,臣妾娘家就阿惟這一個男丁,他也老大不小了,婚事也歷經坎坷。如今好不容易妻子懷了身孕,眼瞧著再過一月就要臨盆,正是危險的時候。若是這個時候過堂,阿惟媳婦難免會受到些驚嚇。”皇后一邊說著,一邊打量皇帝的臉。
皇帝面上不置可否,從表情上也看不出來他心中所想。直到皇后按捺不住輕輕喚了一聲:“皇上?”
皇帝這才抬眼,卻是看著皇后微微一笑:“那依著皇后的意思……”
皇后見皇帝肯開口,松了一口氣,立即道:“就是求皇上將過堂的時日延后兩個月,等孩子生下來了再開堂。皇上,畢竟是兩條人命啊!若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怕是,怕是有傷天和。”
此話一出,皇后便覺得周圍氣氛一凝,她忍不住心里“咯噔”了一下,小心的朝皇帝看去,卻見皇帝端起了茶碗正在飲茶。
皇后不知怎么的,一時不敢再說話了。
皇帝喝了一口茶,將手中的茶碗放下了,等了一會兒才緩緩道:“皇后的話也沒有錯,再小也畢竟是人命啊。”
皇后心中一喜:“那,皇上您答應了?”
皇帝偏了偏頭,似是想了想,突然又是一笑,這笑容卻是帶了幾分詭異:“這件事情,我想交給皇后做決定。”
皇后一愣:“交給臣妾?皇上的意思是?”
皇帝的手指在茶碗蓋沿上撫了撫,聲音萬分平和:“這件事情皇后你好好想一想,明日一早再做決定。時候不早了,傳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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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遲到了,對不起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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