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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腳才說彼此不要互相仇恨,趁著沒鬧出什么事來,彼此丟開也就算了,倒是沒想到后腳她們就送了她這么一份出人意料的大禮。
想必是她對她們實在太好了,她們就忘記了當初她留下她們時曾說過的話。
她說過,她才是她們的主子,她一直記得,而她們卻都忘了。
是周唯昭的人,宋老太爺有些意外:“殿下給的人,怎么會......”
宋琰立即接口冷哼了一聲:“人心不足蛇吞象,她們原是龍虎山天師夫人給了姐夫的。姐夫沒要,轉頭就把她們給了姐姐,叫伺候姐姐。后來朱雀街那次,青卓聽見她們倆因為姐夫待姐姐太上心而抱怨,就跟姐夫說了。姐夫把她們倆都要走了。”
青卓向來是唯恐自家殿下替宋六小姐做的事傳不到六小姐耳朵里,對著宋琰念了又念,就是想叫宋琰知道,他這個未來姐夫對宋六小姐究竟有多好。
宋老太太一聽就明白了:“可笑。”
宋玨眉頭罩著一層寒霜,理了理衣袍立了起來:“既然是她們,我就去問問殿下,究竟她們倆被打去了哪兒。”
知道被打去了哪兒,才能順藤摸瓜的查到她們究竟是跟誰勾搭在了一起而會借著溫泉別莊生事的,除了恭王,他實在想不到還有誰了。
先前說錦衣衛里有恭王的內應,現在看來,恐怕不僅僅是錦衣衛。
可是他同時又有些不明白:“恭王就算是拿這個攻訐小宜天煞孤星,又有什么用?他到底想做什么?”
按理來說,宋家絕不該是恭王該痛恨的目標,他到了這個境地,如今最該恨的不應該是皇后和建章帝嗎?就算不是她們,也該是盧太子妃跟周唯昭,為什么會朝著宋楚宜的名聲下手?
這樣老掉牙的招數,當初元慧就已經用過了,事實證明,根本是沒什么用處的。
可恭王不是傻子,他這么做,自然有這么做的道理。
宋老太太也有些不明白:“眼下婚事只差臨門一腳,不管他們怎么鬧,這是經欽天監合了八字的,已經告過太廟的婚事,也不會中途夭折皇家丟不了這個臉!可是既然我們都能想的到,恭王沒理由想不到,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們恐怕不是沖著我來的。”宋楚宜彈了彈自己裙上從桌上花盆里飄來的花瓣,眸色暗:“祖父,您還記得前朝末帝是怎么亡的國嗎?”
宋老太爺眉心重重的跳了一跳,他怎么可能不記得,末帝亡國之前各地就出現許多異兆,其中就有一項前朝皇陵地動,被人以為不祥之兆。
然后本朝太祖就揭竿而起,討伐末帝昏庸無道。
若是這事兒真的跟恭王有關,那么,這件事,只是一個開端。
宋老太爺倏然變了臉色,他看向宋楚宜,神色晦暗不明,過了許久才問:“你覺得,恭王是在效仿太祖?”
四處散播謠言,擾動民心,做出種種異象,先從輿論上收服人心?
宋程濡悚然而驚,向來不動聲色的臉上竟也有了怒氣和震驚。
宋玨跟宋琰對視一眼,也都覺得頭皮麻。
還是宋琰先說話:“查一查流言來處?”
這種需要人刻意傳播的謠言,總是需要人夸大其詞的去宣揚的,倒也不是無處可查,比如上次魏夫人宣揚宋楚宜命格的流言,就是在茶坊里蹲點蹲出來的。
宋玨搖了搖頭,聲音有些低沉:“怕是沒用。這事兒生在溫泉別莊,當時鬧的動靜那么大,聽說周邊幾個縣里都去了官差幫忙,就算是皇陵有重兵把守,也管不住那些匠人的嘴。一傳十十傳百,根本就不用幕后的人刻意派人宣揚,那些好事的百姓就已經能繪聲繪色的編一本故事了。”
從這方面下手是不大可能了,宋玨瞇了瞇眼睛:“還是先去問一問殿下,這兩個人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吧。先找到她們。”
眼下看來似乎也只有這個辦法了,被人潑臟水的感覺實在太差,宋程濡看了一眼宋楚宜,面色鐵青他想的比宋玨跟宋楚宜還要嚴重一些,恭王費盡心思做這么多事,怕是只是拿宋家開個頭,可是拿宋家開這個頭,就足夠恐怖了。
片刻過后他就緩了過來不管怎么樣,先把眼前的大婚事宜處置好了才是正經。其他的事,只能慢慢查訪了。
他沖宋玨點了點頭:“玨哥兒去問一問,至于小宜房里的其他人......”他看了宋楚宜一眼:“雖說你信任她們,可是凡事多長個心眼總是沒錯,你多留心。”
宋程濡又加重了語氣,看向宋老太太:“叮囑老大媳婦,家里辦宴席,務必慎重再慎重。”
到了那天,按規矩周唯昭也是要一同在女方家里用午宴的,真要是再出個什么幺蛾子,那可就全完了。
宋老太太不用他叮囑,心里已然提起了十二萬分的小心,之前還一派輕松的心情瞬間落到了谷底明的暗的要恭王性命的人這么多,部署也算得上周全,可是就是這樣風聲鶴唳的時候,恭王竟然都能揮這樣大的能量,做出這么多事。
她禁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壓低了聲音問宋老太爺:“之前不是說,杜閣老已經給圣上指了路,抓了好些人起來么?”
宋程濡面容更加冷峻:“總有些漏網之魚。”
不過也不要緊,既然有了動作,就總會留下些蛛絲馬跡,宋程濡冷哼了一聲,抿唇看向宋楚宜:“我去同常輔商量商量。”
宋楚宜凝眉:“祖父的意思,是想叫輔大人出面斥責謠言?”
“不。”宋程濡搖了搖頭:“謠言這東西,越是制止越有人覺得確有其事,何況如今不知道人家后招在哪里,貿然拆招拆錯了也不知道。我是打算以常輔的名義,抽調錦衣衛來保護伯府安全。”
到底是本朝太孫和太孫妃大婚,來的都是非富即貴的賓客,一旦出了什么意外......